舒思月似乎早就猜到她會提到這樣的話題,微笑道:「人是會變得,願意接受我們安排,我們一定不會讓其吃虧,就算真的不願意,我們也會給予一定補償,讓其有生活的資本,當然若是負隅頑抗,依舊死性不改,我們也絕對不會留情的,我想夫人應該能夠明白我們的決心。」
說到最後的時候,就連銀葉夫人也感受到對方身上氣勢的凌厲,此刻,她絕對相信,舒思月說出來的話,絕對做得到,一時間對自己之前的打算都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了。
因為舒思月的態度,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見此這回舒思月拿起茶壺,給對方茶杯里續上了茶水,隨後還招呼來了夥計,點了幾樣點心,仿佛她和眼前這位銀葉夫人,真是來這裡吃茶的。
等點心送上來了,舒思月微笑著拿起一盤放到了對方跟前微笑道:「嘗嘗吧,這裡的點心味道不錯,我了解夫人您的一些過去,思量著,若是夫人不是水匪之女,而是豪門貴族,恐怕也會成為如燕城主一樣的人物吧!」
「舒夫人,你過獎了,我可比不了燕城主,而且我既然出生草莽,也已經受不得那些約束了,若是要做固守一地的女官,恐怕會悶死。」銀葉夫人總算也開口回應了。
「所以,夫人其實大可以在我們肅清水匪之後,成為林氏商行的人,按照約定,我們可以給你分號一半的股份,別說地賊城,整個坎郡你都可以馳騁,而後面還有我夫君的保證!」舒思月道。
「有林大人這樣的人做後盾,的確方便很多,但如此一來,我反而倒是成為你夫君手下了,而且其他人願意看到這樣結果嗎?其它商行恐怕直接就回聯合打壓吧,林大人也沒有強大到可以無視其他人的地步吧!」銀葉夫人似乎對這一條路並不十分贊同。
「商行的事情,我的確懂的不多,如果你真的願意走這條路,具體的細節還可以再商量,我也可以叫來負責商行的一位姐妹和你談談!」舒思月再次做出了一些讓步道。
「就算你們可以讓步,不過我們一旦受招安,就要隨同林大人征討其它水匪,雖說以百年為限,但這其中問題就更多了,若是大人故意那我們做誘餌或者炮灰處置,到時候我們又能如何?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銀葉夫人再次問道了關鍵問題上。
舒思月似乎也早考慮過這問題,不假思索就立刻答道:「我家老爺的意思,只是讓一部分有能力的人協同他剿匪,畢竟同樣在水上做買賣,你們才是最懂行的,大部分人在這之前就可以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而且這隨同征討也是自願的,並且會相應授予一定官職,若是真的能立下戰功,我家老爺也是絕對不會吝嗇獎賞的!」
「真的都是自願!」銀葉夫人有些不信。
「當然,不過其中夫人必須出征,這無關實力,而是象徵!」舒思月特意強調道。
「這個沒有問題,若是這樣一切倒是好說,不過我手下的人具體如何對待必須要說清楚!」銀葉夫人聽完這些,臉上也輕鬆了很多。
此時的銀葉夫人,似乎去了最大的心病,露出了願意招安的意思,讓舒思月也放鬆了很多。
接下來兩個人就開始了一些細節的談判,雖然沒有承諾,但似乎已經都認同了這次招安。
銀鳳靈跟著毛冕從東市到了西市,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以前總是有人約束,而今天毛冕的意思,似乎可以讓自己縱情的遊玩,雖然銀鳳靈感覺到有些詫異,但想想,母親去見舒夫人,這麼說她最後還是答應招安,這樣一來也就沒有要躲避理由,如今也的確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
起先她還有些擔心,但西市比起東市來,也熱鬧的多,甚至在一些碼頭旁邊,都有各種各樣賣藝表演的人,各種店鋪和形形色色的貨物,也讓常年呆在金湖之中的銀鳳靈大開眼界,不到半個時辰,就把一切都放在腦後了。
到了快過午時的時候,銀鳳靈這才隨著毛冕進入一間酒樓,暫時休息,填飽肚子。
毛冕要了一間包間,讓銀鳳靈自己點幾個喜歡的菜,銀鳳靈不假思索的就要了幾樣最喜歡的,也不忘了給毛叔叔也要了兩道他偏愛的菜餚,這才招呼侍女,快點上菜。
毛冕見銀鳳靈如此,眼中也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溺愛,這個丫頭是幫里老人們看著長大的,可以說雖然不是自己女兒,但很多人把她當成女兒看待,特別是她心地善良,這對於每天刀口上討日子的人來說,更加珍貴,可惜也是這份善良,真不適合做他們這一行,可偏偏出生在這樣的環境當中。
在無奈之中菜很快就上來了,送菜的侍女已經把菜放到了桌上,銀鳳靈看菜餚擺放的位置,還特意把兩個人喜歡的菜調整了位置,這才招呼一聲,笑嘻嘻的吃了起來。
見到毛冕不動筷子,銀鳳靈下意識以為對方擔心母親會面,還特意安慰道:「毛叔叔,你別總是板著臉,其實那位林大人還是不錯的,至少和你們以前提起的那些貪官污吏不同!」
聽到她的安慰,毛冕心中又是一陣苦笑,但他沒有回應什麼,只是望著這個單純的女孩,也只是過了十幾息的時間,眼前這個女孩就趴在了桌子上徹底昏睡了過去。
一旁伺候的侍女見到這一幕立刻看向了毛冕,在毛冕眼神示意之下,立刻扶起了銀鳳靈……
翠柳居之中,舒思月和銀葉夫人的談判一直持續著,從中午轉眼就到了日落,而且還沒有出最終結果的樣子。
可對舒思月來說,雖然談判激烈,但至少是越來越往成功的方向走,她對此也頗為滿意,可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影出現,讓似乎陷入討論中的銀葉夫人一下子呆在了當場,跟著臉一下子變得刷白。
舒思月回過頭去,只見到林皓明竟然出現在了身後不遠的地方,而在他旁邊,不是銀鳳靈又是誰。
看到林皓明會帶著銀鳳靈出現在這裡,舒思月也一下子明白過來,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道:「銀葉夫人,你有何必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