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櫟靠在窗台之上,望著窗外池塘,池塘里一群魚兒正圍著幾株水草在嬉戲,看著好不快活。
她這樣呆呆的望著池中魚兒已經許久了,有時候真覺得,這池中的魚兒是多麼的自由快活,如果變成它們,這樣無憂無慮的嬉戲該有多好。
曾經她一度認為,自己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現在一切都破碎了,甚至比她想像中還要糟糕。
「夫人,林大人來了!」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丫鬟的聲音。
吳櫟回過頭,望著丫鬟畏懼的眼神,心裡不由的一陣自嘲,自己在經歷生死之後,已經重重的賞賜過這個丫鬟,可她依舊那麼害怕自己,看來自己的確真想找個知心人都沒有。
「我樣子難看嗎?」吳櫟問道。
「夫人端莊貌美,怎麼會難看!」丫鬟立刻讚許道。
吳櫟心理卻又是一陣自嘲,自己這些天根本沒有好好休息,哪裡可能好看,但想到林皓明過來,總不能讓人等著,心裡想著簡單裝扮一下就過去,還是讓丫鬟把鏡子拿過來。
吳櫟住的宅院就在刑房斜對面,事實上這宅院林皓明早就讓人買下來,用於安置一些人,有時候像姚冬也會住在這裡,如今讓吳櫟暫住。
雖然這宅院一直有人在外面盯著,但姚冬還是讓其住在這裡,只是交代吳櫟,只能在有限的地方內活動,這樣在外盯著的人就難以發現,而那些盯梢的,事實上也多半只是做事交差,這麼多年來,這個地方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所在,而越是如此,反而越不會被別人注意到。
當吳櫟見到林皓明的時候,她雖然心裡不想讓林皓明多等,但還是裝扮了還一陣子,總要以最好的樣子見人,特別是林皓明,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如此去做。
林皓明見到吳櫟的時候,發現此女比起以前來,倒是清減許多,略施脂粉稍稍遮去了一些倦容,反而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吳夫人在這裡還習慣吧?之前因為要掩人耳目,所以林某這才多等了幾天才過來,還請夫人見諒!」林皓明道。
吳櫟聽林皓明叫自己吳夫人而不是崔夫人,也算林皓明有心思,而且對自己這個過時的夫人還如此禮貌,比起崔長亭來,吳櫟也發現,崔長亭和其相比真是一無是處,而且她更加清楚,林皓明還是宮家的女婿,這身份地位比起崔長亭來可要高的多。
「林大人不需要多禮,這幾天反而讓我很平靜,倒是我,還沒有多謝大人相救之恩!」吳櫟說著,朝著林皓明還行禮一禮。
她如此知書達理的表現,也讓林皓明微微有些意外,畢竟在他意識中,吳櫟還是一個自私勢利的女人。
「吳夫人不必如此,事實上當初得到情報的時候,我也一度覺得可能情報有誤,還是七娘她覺得就算有誤可能較大,但也不能存有萬一之事,這樣她才親自走了一趟,您要謝倒是反而要多謝七娘!」林皓明道。
「七娘那裡,我一定會重謝的,沒想當初因為我的關係,她遭受磨難,如今反而她救了我,不過她也算先苦後甜,能遇上大人您這樣的人,也是她的福氣,其實我們女人,真正的福氣何嘗不是遇上一個好男人呢!」吳櫟說到這裡,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林皓明。
林皓明見到她看來眼神,可不敢與之對望,要是讓這個女人誤會什麼可就不好了,於是道:「我與七娘也是經歷生死走來,遇上她也是我的運氣,之前聽她說,夫人有與崔長亭有關的事情相告,不知道能否告知在下?」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不過這樣一來,我與崔長亭是徹底完蛋了,如今吳家的局面不是很好,所以在這件事之前,我有個要求希望林大人可以答應我!」吳櫟直接提出條件。
林皓明也猜到,吳櫟一直忍著不說,就是要提條件,既然一切都按照預想發展,林皓明也直接道:「吳夫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能夠做到的,一定會儘量滿足您的!」
「其實要求也不難,我想和七娘做姐妹!」吳櫟直接道。
「什麼?這不可能,吳夫人這個要求有些過了,林某雖然不拒女人,但為了搬到某個人,就要做出這些的妥協,林某是不會答應的!」林皓明聽了,立刻拒絕了。
雖然吳櫟的確是個長相還不錯的女子,但林皓明絕對不會要這樣的女人的,所以拒絕也不會留有任何情面,就算得罪這女人,林皓明也不會妥協。
吳櫟見林皓明如此反應,也自嘲的笑了起來,而且笑得似乎有些癲狂,本來清秀的臉龐也變得微微有些扭曲起來。
林皓明見此,覺得自己之前態度是否有些過了,想了想還是委婉道:「吳夫人,林某並不是指夫人您不好,只是有些東西強求不來的。」
聽完林皓明再次解釋,吳櫟這才收起了笑容,望著林皓明眼神之中透著一絲哀怨道:「林大人放心,我提出和七娘做姐妹並不是要嫁給你,只是想與七娘結為金蘭,其實我很清楚我自己配不上大人,也知道林大人您其實是宮家的女婿,不可能會娶我的,就算真要娶吳家女,也不可能娶我這個旁枝!」
林皓明聽到這些話,自己也鬆了口氣,也為自己之前反應感到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道:「這件事我會和七娘說的,但是這都要看七娘的意思!」
「我明白,如果七娘看不起我,我也無話可說,當然就算七娘不答應,林大人現在想要知道什麼,也儘管問好了!」吳櫟極為大度道。
林皓明也有些被吳櫟這般態度弄糊塗了,一時間覺得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不知道她到底目的是什麼。
吳櫟似乎也感受到林皓明遲疑,她再次自嘲的笑了笑道:「林大人不用多疑,經歷了一場生死,人總是要變得,以前的我太傻,現在我明白了很多。」
「是我之前失禮了!」林皓明聽到這番話,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此,還是主動道歉起來。
「林大人無需多禮,該說的也說清楚了,接下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吳櫟再次提到了林皓明來此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