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光之災

  凌晨兩點的下馬區街上仍然燈火通明,路邊的一個小吃攤上燈火通明,好幾食客分坐在幾張桌子上,推杯換盞吃得好不熱鬧

  「老闆,再來一盤豬大腸!」說話的是一個梳著大背頭,光著膀子,背上紋著一隻有著長長獠牙的野豬下身一條寬鬆的牛仔褲,身高超過1米8體重超過250斤的大胖子。

  他叫李寬,是吳天虎的髮小,一起扛過刀,一起分過贓。實打實的鐵哥們。肉乎乎的大餅臉上長滿粉刺痤瘡,配著碩大的酒糟鼻,雙下巴,一雙咪咪眼,一副人畜無害的油膩大叔樣子,其實卻是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滿肚子壞水的人渣,綽號豬油渣。

  「來,哥走一個」豬油渣拿起一瓶啤酒和坐在對面的吳天虎碰了一下,一口氣咕嚕咕嚕的喝了個精光。他看見吳天虎興致不高,只喝了一小口,不由納悶的問道:「怎麼了哥,臉色不好啊。」吳天虎無精打采地應道:「沒什麼,感覺有點累」。

  豬油渣說道:「虎哥,我看你印堂發黑,眼圈下陷,我以前聽一個道士說這是血光之災。」

  吳天虎剛想反駁幾句,身上的手機發出叮叮叮的急促的響聲。他拿起電話一看,是老大的電話。

  「小王八蛋,你tmd又給老子惹事了!」

  還沒等吳天虎開口,電話里就傳來劉濤的一陣怒吼。

  「我最近沒惹什麼事啊?」吳天虎也一陣納悶道。

  「沒惹事?你上午是不是把瘸老虎的寶貝女兒的車給撞爛了,叫沒惹事?」

  我擦,我怎麼知道那車是他女兒的,吳天虎想起了他早晨在路上遇見的那輛豪車。

  「你傻呀,那是豪車呀!不是拖拉機呀!都是有錢人玩的,你tmd不是第一天出來混,走點心行不行」。

  「他想怎麼樣?」吳天虎也不是怕事的人,事到臨頭冷靜地問道。

  「瘸老虎放出話來,要給女兒討個說法,不要你賠錢,要你一條腿呀!小王八蛋這是你理虧在先,別怪老大我不給你出頭啊!趕緊的,先找個地方躲躲風頭,等瘸老虎的氣消了,擺酒賠理呀!」

  我操!吳天虎掛上了電話,氣的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摔。

  「什麼情況?」豬油渣好奇地問道。

  「你tmd烏鴉嘴,被你說中了血光之災呀!走了,準備跑路了」。吳天虎看著正在沒心沒肺的挖著鼻孔的豬油渣,強忍著沒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說道。

  二人剛走出小吃攤,就見馬路上駛來了兩輛黑色的麵包車,伴著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聲,兩輛麵包車在吳天虎面前停下。車門打開,立刻湧出了十幾個手拿鋼管的打手。

  我靠,來的這麼快,看來是沒機會跑了。吳天虎面色一沉,正準備招呼豬油渣一起上,扭頭一看,那死胖子已經抖著他身上的肥肉,以他的體型極不相稱的速度跑到了百米開外,嘴上還吼道:「你先頂住,我去開車來接你。」

  我操……

  吳天虎還沒來得及詛罵豬油渣幾句,對面的十幾個打手已經揮舞著鋼管沖了上來。

  吳天虎立刻返身向小吃店內跑去,店內的食客見狀,也尖叫著四散跑開。

  吳天虎衝到灶台面前,扲起一鍋裝滿滾水的大鍋,猛地向後潑去。滾燙的熱水在空中冒出滾滾的白煙,劈頭蓋腦的向緊追在吳天虎後面的幾個打手身上淋去。

  啊!那幾個被熱水淋到的打手頓時發出一陣慘叫痛得滿地打滾。

  站在麵包車旁,興致勃勃看熱鬧的羅嬌嬌也傻了眼,本以為衝上去是十幾個打手,分分鐘也能把吳天虎給放倒,自己就可以上前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求饒,再狠狠的踩他的臉,倒真沒想到要打斷他的腿,就想親自出這口氣。沒想到十幾個人衝上去連對方毛都沒摸到,一鍋熱水就放倒了近1/3的人。

  不過吳天虎可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他的雙手也被燙傷,出現大片的紅斑,還起了好幾個水泡。一股股鑽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

  可他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一個打手己衝到他的面前,手中的鋼管向他的腦袋狠狠的砸去,吳天虎順手抄起了一把摺疊凳往頭上一擋,同時閃電般的彈起一腳向對方的襠部踹去。打著鋼板的馬靴加上巨大的爆發力立刻重創了對手,只見那打手被這一腳連退幾步,弓身子倒直接地昏死過去。

  吳天虎便將手中的折凳當盾牌使,噹噹噹的擋了好幾下從正面襲來的鋼管。一個打手衝到了吳天虎的側面掄起鋼管就像向他腦袋砸去。吳天虎眼角的餘光一掃,忙一個側身躲過,順勢轉身掄起手中的折凳狠狠地砸向了那個打手的腦袋。

  砰!的一聲爆響。手中的折凳四分五裂,尖銳的木頭碎片,像一把把小尖刀狠狠的扎在了那打手的臉上,鮮血飛濺。然而吳天虎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肩膀上挨一棍子,痛的不由發出一聲悶哼。

  眼看就要被幾個打手圍上了,吳天虎立刻往一張小圓桌下一鑽,緊隨其後來的幾根鋼管,敲得桌子梆梆作響。藏在桌子下的吳天虎,一聲暴喝猛的扛起了桌子,向一個打手撞去,那桌子像一堵牆一般撞倒了對手,也撞出打手的包圍。吳天虎就地一滾,撿起了一根掉在地上的鋼管,怒吼一聲,反身向剩下的幾個打手衝去。

  「打,打,打,上呀!」站在一旁看的羅嬌嬌興奮地揮舞著拳頭,不過一下臉色就垮了下來,嘟著嘴巴不滿的對著身旁的阿杜說道:「杜哥,搞什麼呀這幾個傢伙怎麼這麼水呀!十幾個人,打不過一個人呀!」

  阿杜冷哼一聲道:「這傢伙是個老手啊!知道怎麼跑位,儘量不讓自己同時面對兩三個方向的攻擊,而且下手夠狠基本上都是一擊倒地。」

  「哦,那他很厲害!」羅嬌嬌似懂非懂的問道。

  阿杜摸了摸他的光頭,扭了扭脖子玩味的笑道:「有點意思!我陪他玩玩,好久沒有活動下筋骨了」。說完一步步的向吳天虎走去。

  嗯,一聲悶哼,最後一個打手也捂著肚子在吳天虎的面前倒下,但他也好不到哪去,被畢竟是十幾個職業打手,也不是吃素的,後背及雙臂上數道腫脹起來的青紫色的棍痕,每動一下,都痛的吳天虎冷汗直流,眉角一道五公分的裂口,鮮血還在緩緩地滲出,染紅了半邊的面頰及上半身,幾乎透支的體力和大量的失血,讓吳天虎眼前陣陣發黑。

  啪啪啪,阿杜走到吳天虎面前,看了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哀嚎的打手們拍了拍手,冷冷的說道:「不錯,小子很能打。」

  吳天虎也打量著面前這個光頭壯漢,看到他頭頂上那條格外醒目猙獰的毒蠍刺青,頓時讓他心中一沉。據他所知,罪惡之城,有這麼醒目標誌的只有一人,綽號毒蠍阿杜,據說曾經是地下拳王,下手狠毒,手上有好幾條人命。這幾年沒什麼活動,沒想到最後成了瘸老虎貼身保鏢。

  「毒蠍阿杜,看來老子今天是要栽了!」吳天虎擦一把臉上的血冷冷的說道。

  「羅老說了,要你一條腿,不過你放倒了我這麼多手下,我決定要你連另外一條腿也要」阿杜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