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油渣哼哼了兩聲,晃了晃還有一點暈乎乎的腦袋,一腳踹開有些變形的車門,徑直向張澤的車走去。
張澤和他的幾個手下也搖搖晃晃的從車裡爬了出來。張澤吼道:「豬油渣,你他媽瘋了嗎」?
豬油渣冷冷的一笑,也不答話,上前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到了張澤的胸口上。張澤一聲悶哼,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汽車上癱倒下來。
「澤哥」,張澤手下的馬仔見狀,立刻抽出身上的砍刀,匕首圍了上來。就在這時,兩輛白色的麵包車開了過來。一個急剎停在了豬油渣身旁,車門一打開,魚貫的下來十多個手拿砍刀的打手。
「渣哥」那些打手向豬油渣打了個招呼。
豬油渣點了點頭,向著張澤的手下撇了撇嘴,說道:「比人多啊,我一點都不虛,給我干翻他們」。
收到命令的打手們立刻揮舞著手中的砍刀,一擁而上。
張澤的手下本來就被撞得個個帶傷,都還沒緩過勁來,人數上又處於劣勢,三下五除二就被豬油渣的手下給砍翻在地。
豬油渣緩緩的走到了張澤面前,只見張澤斜靠在車上,慘白的面孔上滿是豆大的冷汗,喘著粗氣,不斷的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咳嗽嘴裡面不時冒出血泡。
豬油渣剛才的一腳已經踹斷了他三四根肋骨,斷的肋骨倒插了肺中,引起了肺部大出血,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喂,為什麼要殺我」張澤知道自己難逃一劫,斷斷續續的說道。
豬油渣蹲下來苦著臉對著張澤說道:「澤哥我也不想的呀,你看這大晚上的摟著個妹子吃烤串,tmd不香嗎?沒辦法了,我虎哥要上位,你又是劉濤的人,你們不死他怎麼上位啊」。
「反,反骨仔,你不得好死」。張澤斷斷續續的說道。
豬油渣笑道:「我怎麼死就不勞兄弟你操心了。我送你一程,一路走好。」說完一刀,結束了他的痛苦。
「虎哥,張澤搞定了」,豬油渣擦了擦手上的血,打了個電話給吳天虎。
「你帶著手下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好,那你去哪?」豬油渣問道。
吳天虎說道:「找正主啊,讓他把位置讓給我」。
新建路128號,是一座9層的公寓樓,有100多個房間,四五個出口,劉濤的老巢就安在這裡。所有的出入口都有持槍的守衛把守,大樓內部100多個房間,也是四通八達。劉濤也從來不會固定在一個房間裡過夜。來到樓下的吳天虎抬頭看看40多米高的大樓,超感發動。頓時吳天虎的感知變得無比的敏銳,向整座大樓蔓延開來,各種各樣的氣味分子和聲響,人或物體移動時引起的空氣流動,各種各樣的信息在吳天虎的腦海中自動形成了一副3d圖,沒有視覺的參與,看不到人的臉,只能顯示出一個個如煙霧狀的人影。
現在是凌晨兩點,絕大部分的人都在睡夢之中。只有幾個夜貓子,仍然在看著電視,還有一個奇葩,一邊蹲坑一邊喝著雀巢速溶咖啡那混合起來的味道,差點沒吳天虎吐了出來。
我操,吳天虎額頭青筋暴露,強忍著噁心繼續往上探查,直到九樓一個房間內有一個人正在客廳里左右徘徊。桌子上的菸灰缸內散落著五六個菸頭,散發出的煙味帶著一股薄荷的味道,是萬寶路黑冰,劉濤平常抽的香菸。那人掏出了手機撥打著電話按鍵的聲音,也在吳天虎的腦海中還原成了數字,正是張澤的手機號碼。就是你啦,吳天虎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站在樓下的吳天虎,抬頭看著距地面30多米高的九層樓。陽台,空調的外機,排水的管道,公用樓道的窗戶,一切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都在吳天虎的腦海中標註了下來,瞬間形成一道攀爬的路線。
他後退了幾步,在距離牆面約十米左右的地方開始助跑,再猛的一發力,右腿用力一蹬,凌空躍起兩米多高。雙腳輪番在垂直的牆面上連蹬兩下,身體再向上竄出了兩米多高,雙臂伸展搭上了離地面五米多高的一樓的陽台邊緣,再次發力,毫不費力的把懸空在外的身體拉了上去。在一樓的陽台外站穩了之後,再雙腳一蹬,斜跳上了二樓的空調外機支架。站穩了之後再縱身斜越,雙手搭上了三樓的陽台邊緣。就這樣如跳階梯一般,不到五分鐘爬上了距地面30多米高的九樓陽台。看似輕鬆,實際每一次的跳躍攀爬,對臂力,跳躍能力,身體的穩定性都有著極高的要求,任何一次失誤的下場就是粉身碎骨。若是沒有超感狀態,吳天虎就是有三條命,他也不敢這樣子玩。
而此時正在客廳里的劉濤,聽到手機中仍然傳出的是無人接聽的聲音,他一把扔了手中的手機,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煙,下了決定:情況不妙,走。
他立刻來到臥室,拉開衣櫥,在衣櫥的角落裡,赫然放著一個保險箱。他輸了密碼再按了指紋之後,咔嗒一聲,打開了保險箱的鎖。保險箱裡面放著一大沓的現金,和十幾根的金條,還有一把手槍,兩盒的子彈。劉濤拿起了手槍,退出了彈夾,往彈夾裡面一顆顆塞滿了子彈,再裝上彈夾,咔嚓一聲,拉了下槍栓,子彈上膛,之後他把槍往保險柜上一放,又轉身找了一個皮包。隨便塞了幾件衣服又來到保險柜前大把大把的裝進現金和金條。就在這時,他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被一個陰影所籠罩。背後有人,劉濤臉色頓時巨變,瞬間抄起保險柜上的手槍想轉身開槍。可是已經遲了,在他抄起手槍準備轉身的那一刻,一隻手已經緊緊的抓住了他持槍的手腕。
劉濤一聲悶哼,手腕就像被鐵鉗夾住了一樣傳來的一陣劇痛。手中的槍掉落下來。那隻手再一甩,劉濤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臥室的牆上,半邊的身子都麻了。
眼冒金星的劉濤,足足五六秒後才緩過勁來,捂著已經被捏得青紫腫脹的右手喘著粗氣,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定眼一看來的人就是吳天虎。
「吳天虎怎麼是你」,劉濤吃驚的問道。
「為什麼不能是我」,吳天虎冷冷的笑道,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手槍在手中把玩著。
劉濤臉色一變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吳天虎指著臥室的窗戶說道:「濤哥,如果有下次的話,記得窗戶也要鎖哦。」
這特麼是九樓啊,誰沒事鎖窗戶,劉濤也是一陣無語。不過好歹他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一方大佬,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了幾秒鐘,緩緩的說道:「阿虎,既然你今天站到了這裡,我估計骷髏強跟張澤都栽在你手裡了吧。如今我是孤身一人,我這條小命就捏在你的手裡了,有沒有興趣聽我說幾句」。
吳天虎把臥室里擺的一張椅子拉過來,一屁股坐下去,翹著二郎腿,高居臨下的看著坐在地板上的劉濤冷冷的一笑說:「你說,我聽聽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