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阿巴頓

  「你這麼執意想要守寡?」陳睿消失後,雷禪目光涿州地看著女兒,「你自己在瑟科瑞德山那麼多年,應該很清楚你的丈夫即將面對什麼敵人。」

  「寡婦什麼的,有個混蛋最喜歡了,可惜不在這裡,至於那個狡猾的人類,就算是你死了幾萬年,那貨依然會活蹦亂跳的。」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結束了「消化」的帕格利烏。

  當年雷禪曾在瓦洛克要塞以一敵三,大敗帕格利烏、羅拉和陳睿聯手,後來帕格利烏又參加了血煞帝國的武鬥大會,兩人對彼此都不陌生,雷禪感應到帕格利烏隱現的氣息,暗暗吃驚:「難道他有辦法逃回來?」

  「你的消息太滯後了,雷禪。」毒龍搖了搖手指:「難道是因為『退休』的關係,連頭腦和眼力都退化了?撒旦再強大,終究還是在偽神的範疇之內,並沒有成為神靈吧。」

  「什麼意思?」雷禪皺起了眉頭。

  「我所知道的巔峰偽神,除了撒旦外,還有四個——地面世界光明教會的至高三天使米迦勒、加百列、拉斐爾和魔界擁有邪瞳之力及不死之身的沙利葉。大約是三年前,沙利葉已經死在了陳睿的手裡,而在幾個月前,那傢伙帶了個瘋女人去光明聖山與那三個最強的天使鬥了一場,然後若無其事地回來了,也沒見少點什麼零件。」

  「這怎麼可能!」雷禪心頭大震,忍不住脫口而出。

  無怪雷禪驚訝,當年在血煞帝國的武鬥大會上。陳睿爆冷擊敗半神拉拉麗婭,以橫掃的威勢晉級決賽。而雷禪在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就被拉拉麗婭輕鬆擊敗了,實力高下顯而易見。以雷禪如今的實力。也不是當年陳睿的對手,他原本已經料到這些年陳睿的實力很可能也在精進,卻沒想到飛躍到了這種層次!

  偽神!巔峰偽神!還擊殺了應該與撒旦是同級強者的沙利葉!

  「怎麼不可能?」毒龍大爺一臉滄桑地搖搖頭,「別看我現在是半神中段,但龍比人氣死龍,在那傢伙和他幾個女人面前,我只能低頭當學徒。在那邊養傷的女瘋……額,羅拉,實力是偽神中段。而凱薩琳三年前就達到巔峰半神了,現在很可能已經觸摸到偽神的邊緣。至於陳睿現在要去救的是一個可怕的瘋女人,能夠有資格被撒旦和同夥聯手追殺的,你應該想像得到她的實力,說起來……哼哼,那個瘋女人搞不好也和狡猾的人類有一腿了。」

  雖然最後一句話純粹是毒龍自己腦補,但這番話中所蘊含的信息量也足以讓雷禪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了。別人不說,帕格利烏、羅拉、凱薩琳三個當初曾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如今即便是實力最差的帕格利烏。也早已攀升到只能仰視的高度了。

  雷禪默然一陣,抬起頭凝視著天空,仿佛那裡有一雙眼睛和他對視著:你,會比我走的更遠吧。

  「前面的路。還有很遠。」雷禪低聲自語了一句,看了一眼蒂芙妮,離開了房間。

  暗黑烘爐。

  這個原本瑪門王族的秘境在撒旦的力量下。已經變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

  昏暗的天空中,隱現著紅光。仿佛烏雲的背後有紅色的電光在閃耀,地面上是黑色的土地。散發著恐怖的高溫,卻不可思議地給人一種截然相反的冰冷感覺。

  遠處的天空正在發生著激烈的顫動,兩股龐大的力量不斷交錯、對撞著,有兩道目光正淡定地看著兩股力量的抗衡,整個人仿佛與整個天地融合一體,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存在。

  劇烈的撞擊中,空中的兩股力量再一次分開來。

  賁薨微微喘息著,渾身散發著黑色的氤氳,包裹著暗紅色的甲冑。她的臉上有幾道被利刃劃破的血痕,那血痕附近的無數毛細血管微微賁起,仿佛細密的蛛網一般的擴散開來,瞬間已經覆蓋了半張臉,顯得尤為猙獰。

  在賁薨的對面是一個黑色短髮的男子,雙眼泛出暗藍色的光芒,身上的鎧甲也是以暗藍作為主色調,雙手十指尖端長著約半尺長的指甲,仿佛刀鋒一般,閃耀著陰冷的光芒,賁薨臉上的傷痕正是被這利器所致。

  賁薨瞳孔閃了閃,臉上的血痕冒出藍色的煙氣,將那股異力排出體外,臉上的擴散異狀也迅速收斂消失:「你的疫病之力對我沒什麼用,阿巴頓。」

  「確實,不過,你的毒力對我同樣沒有用,哪怕加上沙利葉的災厄之力。」那個叫阿巴頓的男子森然笑道,「這麼多年沒見,你給我的驚訝夠多的。原本以為你只剩下靈魂體了,想不到找到了一副了不得的軀殼,那種強悍的近戰能力就算是我也要忌憚幾分。更令人吃驚的是,你居然擊敗了沙利葉還吞噬了他的力量,可惜的是,你沒有得到他的邪瞳,無法抗衡我的靈魂之眼。儘管天賦相剋,但如果只是我一個人,還沒有把握勝過你。可惜現在是二對一,又是在這種地方,你沒有任何勝算。」

  賁薨搖搖頭:「凡事無絕對。我不認為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

  「你不是一個認不清現實的人,我們當年也算有是老朋友,如果選擇臣服的話,憑那份交情……」

  「我和你有交情?」賁薨不屑地笑了笑,「我只記得,有個不懷好意的傢伙,眼珠子差點都被我挖出來吧。」

  「男人,難免有被美色所迷惑的時候。」阿巴頓若無其事地說道:「你現在這副身體似乎更動人了,當然,作為一個靈魂天賦者,最讓我著迷的還是你的靈魂,我能感應得出來,你應該擁有特別的靈魂交融能力……」

  「對於你的無恥我並不覺得奇怪。只是我沒想到某個素來自以為最接近神的傢伙,什麼時候也放下了自持的高傲。不惜以多欺少了。」賁薨打斷了阿巴頓的話,輕蔑地看著遠處觀戰的撒旦。之前撒旦和阿巴頓在追趕之時。刻意將她逼向了西方,結果陷入了這個顯然是撒旦副國度的世界之中。

  在這個國度中,賁薨的力量遭到了一定的壓制,而撒旦就算沒有出手,光是遠遠地觀戰,就足以讓她分心和忌憚,無法發揮最強的力量。

  最麻煩的是,撒旦並不是無所作為,在阿巴頓與她纏鬥的時候已經將威能散布開來。完全封鎖了附近的空間,加上那種難纏的時間威能,要想成功逃跑的機率幾乎為零。

  賁薨一邊說,心裡一邊飛快地計算著——除了瑟科瑞德山,撒旦居然還有第二個副國度,這個一直隱藏的副國度本應是撒旦計劃用來對付沙利葉的後招之一。

  無論是撒旦或阿巴頓,實力都不遜於她,尤其阿巴頓的力量對她的克制較大,如今這樣纏鬥顯然是在消耗她的力量。想要用最小的代價一舉成擒。

  唯一的希望就是接到靈魂傳訊的陳睿趕來救援,由於意識融入一絲在「世界」中的靈魂時,本體要處於一種無意識的狀態,光是那三句話的傳訊就讓她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如果當時不是在自己的災厄國度,已經被重創了。

  「我要怎麼做,全憑本心。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我的驕傲也不是你能夠理解的。」撒旦淡然地直視著賁薨的目光:「其實這樣拖延時間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你的那個龍族小朋友。也被阿巴頓的疫病牢籠禁錮住了,除非你願意選擇自我湮滅,否則只有乖乖束手就擒,交出最後一頁毀滅之書!」

  賁薨眼珠一轉:「你來找沙利葉,無非是為了某種合作,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或是臣服?既然我有毀滅之書,為什麼不能成為合作者?或許,你認為我不像阿巴頓或沙利葉那樣好控制或愚弄?」

  「這種時候還不忘挑撥,不愧是賁薨。」撒旦看了阿巴頓一眼:「不可否認,無論是我、阿巴頓或沙利葉,都有相當的野心。或者有一天,當我們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後,會再次反目。但是,共同的目標和利益至少能讓我們看到希望到來的一天,在此之前,我可以放心地和他們合作。而你……我只能用『危險』來形容。」

  「我是否可以把這視為誇獎?」賁薨冷笑著反問了一句。

  「或許只有那個人,才能讓你死心塌地的跟隨。可惜的是,那個人……無論如何,你都沒有這種機會了。」撒旦說著,渾身散發出森冷的殺氣:「看在當年同為墮落者的份上,我給你最後的抉擇機會,臣服或湮滅!」

  賁薨緩緩搖頭:「有些問題,你並不知道答案,既然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那麼也無須再廢話了,就算是我飛灰湮滅,你們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永遠無法得到毀滅之書!」

  「不可否認,如果你孤注一擲,我們也不可能毫髮無損,但要提醒你的是,」阿巴頓伸出舌頭,舔了舔指甲上的血跡,更多是心裡施壓,「即便你引爆偽神格,我也有機會在最後一刻攝取你的靈魂碎片,屆時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誰讓我們的天賦相互克制呢?」

  賁薨冷哼了一聲,還沒開口,撒旦的眉頭忽然皺了皺:「有人闖進來了!」

  這句話讓賁薨目光亮了,阿巴頓不以為然地說道:「那種不長眼睛的螻蟻,隨手湮滅就可以了!」

  「對方的速度很快!正朝這邊趕來!」

  撒旦的話剛落音,ww.zhasanom 一道紫色的電光已經劃破了天際的暗紅彤雲。

  阿巴頓露出動容之色,他終於明白撒旦為什麼要用「很快」來形容了,單憑速度而論,就算是他也要忌憚幾分!

  下一秒,一個人影瞬間出現了三人的眼前。

  「是你!」撒旦看著那個渾身閃耀著紫色星光的身影,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居然是這個人!

  而且,從剛才的速度來看……

  賁薨的笑聲響了起來:「撒旦,現在你應該明白,開始你說我『沒有機會再追隨某個人』的時候,我為什麼會說你不知道答案了吧……」

  (腰一直疼痛,十分吃力,昨天看醫生,還說要休養一周以上,就算是練膝蓋功也無法持久,目前每天維持一更,等到月中再加更吧。)(未完待續。。)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