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帥留香?!我?」徐洛青蒼白的臉蛋露出一絲驚嚇,「到底什麼情況?」
血狼將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徐洛青越聽越明白自己確實被陷害,簡直匪夷所思。
「你一早在這裡等我,難道第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偽裝?」徐洛青喘了口粗氣,看血狼冷漠的樣子,知道不解釋清楚血狼並不會放過她。
「雖然你細心捕捉到姜譲對石玲瓏的感覺,但可惜今日姜譲是穿著紅紵絲紗羅衣的飛魚袍來的,你那身恐怕是臨時找來的普通飛魚袍,一眼便知你是假貨。那幾個小子一心撲在駙馬比試之中,忽略了這點細節罷了。」血狼淡淡道,「我讓他們隨你而去被耍得團團轉,不過不會讓你這麼逃走,所以悄悄離開找到真正的姜譲,傳音讓他趕過來。」
「然後我就會被群起而追……」盜帥皺眉道,沒想到她臨時起意的計劃輕易就被血狼識破,且控制在手。
「最後別無去處,只能回到這個你易容『眉千笑』的茅廁,重新變裝眉千笑是你垂死掙扎的最後一招。」
血狼知道徐洛青藏眉千笑裝扮的地方,傳音姜譲後便來守株待兔。他敢這麼做也是因為他對這兩人的實力的肯定:一是姜譲肯定能阻斷徐洛青的退路;二是徐洛青肯定有能力被抓住之前來到這裡。
後來的事情徐洛青不必多問,已是親身經歷。
她被圍追堵截無路可退,如血狼所料跑進來垂死一搏,進來當下被血狼嚇了一跳。血狼讓她噤聲,讓她將自己簡單化成姜譲的模樣,套上她的飛魚袍,衝出去將其他人吸引到遠處。等他們重新再搜查過來之前,這裡有一段不短的安全時間。
「我沒把你送進大牢,不是因為我相信你……而是你知道我的秘密太多。」血狼語氣漸冷,「這是給你的最後機會,你若不解釋清楚為何要偷玉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沒打算偷玉璽!」徐洛青著急道,「我中計了!」
「什麼意思?」血狼皺眉,不知道徐洛青還能怎麼忽悠。
「是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塵飛設下的圈套。」徐洛青咬牙道。
「塵飛?」
「他最先出宮,但我沒理會他跑出多遠,出了宮我先找地方易容,不料碰見他鬼鬼祟祟躲起來。說來那時我就該覺得奇怪,他好似專門顯露蹤跡給我發現一般,否則怎麼會挑這樣的路線……我見他行蹤可疑,便在背後跟了他一路,沒想到他選了一處宮牆翻了進去。」
「他這麼可疑的舉動讓我太好奇,於是跟了進去……隨後就發現你們發現的那些屍體,心道不妙。再跟了他一路,他好像十分了解內宮禁衛軍的巡邏路線,一路隱秘繞開巡邏之後來到御書房對面的御花園。他躲在樹上朝御書房大門扔去煙霧暗器,隨後施展輕功入了煙……壞就壞在這裡。」
血狼定了定神沒做聲,腦海里飛快思考著徐洛青所說是否有破綻之處。
「這完全就是他的陰謀。他一早知道我跟在背後,偷偷在樹下藏了火藥暗器,當我見他衝進煙霧之後來到他之前藏身的地方,便被火藥爆炸炸向了御書房!」
血狼到過現場,御書房的對面確實有重重的火藥味,還有幾棵被火藥炸歪了的大樹。當時不明所以,如果徐洛青沒騙他,這倒是解釋了怪異的現場。
「然後御書房的守門人孟雁就把你當成了賊人?」
「沒錯。他應該入了煙霧馬上就換了方向撤離,而我被坑了進去。」
「他這麼做有什麼意義?」血狼沒搞明白,「如果他在打傳國玉璽的主意,這麼做只會打草驚蛇。」
「在練武場當著聖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出現我盜竊傳國玉璽的留香,說明這就是針對我的陷害!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設計我,但我當時所想,必須抓到塵飛才能洗清我的罪名。驚動了御書房和聖上,內宮緊急戒備,他肯定在當時就趕往來時的防線漏洞逃出去。所以我在路上找到拱衛司休息的地方偷了一套飛魚袍,偽裝成姜譲的樣子假裝和迷路的石玲瓏巧遇,組隊往那邊趕去,打算也從那邊逃出去追擊一番。」徐洛青將一路躲閃搜查的危機簡略帶過道。
「他怎麼可能提前設計你?各准駙馬的助力今天才公開,沒人知道你來。」血狼疑惑道。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要陷害我。」徐洛青抬起臉,咄咄逼人地直視血狼。
血狼一怔,頓時反應過來……他在懷疑徐洛青借他打傳國玉璽的主意,徐洛青這反倒還懷疑他出賣她呢!
徐洛青的懷疑也並非沒有道理,能提前知道盜帥參賽的人除了收到名單的皇上,就只有血狼了。
「我要整你一巴掌就送你上天了,何必費這麼多事。」血狼沒好氣道,「倒是你,如何讓我相信?」
「那還不容易?」徐洛青面對血狼懷疑不信任的神情不知為何心如刀割,但面無表情道,「我們幾個要去搶回評級令牌。塵飛是第一個出宮的,但如果是最後一個回來,足以證明他在別的地方浪費了許多時間。這至少能證明我所說的並非完全不可能吧?」
血狼盯了徐洛青許久,沒有在徐洛青神情上找到破綻,終於點了點頭……確實有道理。
那個塵飛的輕功很不錯,領先這麼多的情況下還被拋在最後,說不過去。
確定要再信徐洛青一次,血狼長舒一口氣,忽然探手抓住徐洛青的內襯衣領,輕而易舉撕了下來。徐洛青雪白柔滑的香肩展露眼前,就像吹彈可破的山水豆腐,誘人垂涎。上面掛著一條細稠絲帶,只要輕輕一勾,掩藏在薄紗肚兜之下呼之欲出的柔美弧線便要躍然而出。
血狼目不斜視,手按在徐洛青的後肩,稍稍運功,徐洛青背上一個破壞美感的深深的傷口發出噗的一聲,一個銀色的金屬片隨著血花被帶出。
血狼簡單看了一眼,頓時合掌成拳,運功的拳頭髮出淡淡白霧,再攤開時那暗器已化作一團銀色粉末,隨風而去。
徐洛青忍著痛一聲不吭,仿佛知道血狼要做什麼一般的默契。簡單處理傷口後,快速拿出之前藏好的眉千笑衣服換上,低頭往臉上摸索了一陣,再一抬頭已是眉千笑的模樣。
兩人從茅廁走出,快步遠離此地。
血狼好奇地邊走邊問:「你倒是不怕別人來這裡上廁所,發現你的衣袍?」
「我故意把茅廁弄臭,這裡不是下人用的茅廁,宮中貴族會嫌棄味道寧可去別的地方……而且這麼一來,這身衣服染上重重的屎臭味,可以很好證明『眉千笑』真的去茅廁很久,也很符合『眉千笑』的人設。」徐洛青十分專業地道,易容除了裝備,怎麼控制好角色的存在才最考驗技巧。
她的技巧堪稱完美!
「這麼維護老子的人設還真是謝謝您了!」血狼皮笑肉不笑。
他的各種臭名遠播就是這麼來的……找誰訴冤去?
「這不是血狼將軍?還有……還有眉錦衣衛?」忽然一聲招呼打斷兩人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