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門長老死亡的現場為什麼會這樣,大家現在已經清楚了。閱讀STO55.COM至於要怎麼嫁禍給石囚,也很簡單。兇手打了一個時間差。」血狼接著道。
「怎麼個時間差?」沈宏堂現在對血狼案件的新奇解讀方式十分感興趣,連忙問道。
其實不止沈宏堂,其他人都一樣好奇,一張張臉圍成一圈看向血狼。唯獨侯競田沒這麼好奇,約莫是猜到了。
「後廚弟子每隔五天來一次,也就是正常情況下有四天不會有人來這裡。兇手一開始先利用金蛇門長老約石囚第一天晚上過來,再另外使手段單獨聯繫上離開深夆寺的金蛇門長老改約第二天。我估計金蛇門長老同意改時間後讓兇手傳達改時間的消息給石囚,又或者給石囚傳達了書信,但被兇手截取了,石囚壓根就不知道。」
「於是石囚按約定出現在後院,空等了一天。第二天晚上,輪到金蛇門長老來赴約,但等來的卻是兇手的一擊致命……因為兇手死了超過三天以上已很難確定死亡準確時間,大家自然拿來和吻合死亡超過三天而又曾出現後院的石囚對應。所以石囚在這裡的那天晚上,他雖然迷迷糊糊,但這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雖然經過血狼一番新解讀案子,但眾人還是有很多疑問,同伴之前互相小聲討論著可行性。
血狼沒要給他們發問時間的意思,緊接著說:「走,去下一案。」
大家都在頭腦風暴,沒多關心其它雜事,抬腳就要跟著走。
「誒等等,血狼將軍是不是忘了些啥?」陸簡一低調寡語,這次倒是過來攔住血狼。
「有嗎?沒有啊!」血狼嚷嚷道。
「有!那位胡仵作還在倉庫里被你鎖著呢!」陸簡一隻好直白點道!
陸簡一也是苦笑不得,大家都把胡來給忘在裡頭,還是他這個同是天涯裝屍工具人比較有同感心,沒把他給忘了!
那後廚弟子一聽也連忙記起要把胡來放出來,否則這人一關可就要五天了!
「嘖……」血狼微微搖頭。
大哥你看起來對於沒能把胡仵作關上幾天感到很遺憾啊!
你們不是同夥的關係嗎!怎麼感覺水深火熱,勾心鬥角的很呢!
經過一點小插曲,眾人回到石囚所在的院子。如今院子被深夆寺和少林來的武僧重重包圍,嚴加看管。
眾人在院子口停了一下,畢竟上次他們就是在這裡開始講述案件。但血狼徑直穿入,大家只好跟著進去,直接上了西廂房天台案發現場。
這次血狼沒有提前準備還原現場,現場空蕩蕩。
血狼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當時閽煙教護教使死亡的椅子上,翹了翹二郎腿抬頭道:「晚上這裡涼風送爽挺合適宜,白天可就被太陽曬得慌。」
「血狼將軍,請直接告知我們詳細。」這裡都是有身份的人,李裳容需提醒血狼矜持一下自己鎮國四武的身份,不要忘乎所以。
這般督促她可以說已是本能習慣,以前在姜譲小隊的時候就常要督促那個不著調的傢伙,沒想到換成鎮國四武也還是有這樣的壞毛病……難道世上的聰明人都異途同歸?
「著什麼急……」血狼舒朗一笑,抬手舉了舉自己剛才就在喝的茶壺,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茶,「大家急急忙忙趕來趕去不累嘛,請公主先喝口茶緩緩,細細聽我說。」
李裳容短時間相處下來已經知道血狼做事說一不二,嘆了口氣,接過茶抿了一口,道:「你說吧,我們都等著。」
「現在已經在案件重演了……」血狼點了點李裳容喝過的茶杯,「你就是當天的周護教使,你已經喝下我提前下了藥的茶水。幕後兇手是能調製連石囚都迷迷糊糊的藥物的人,要迷翻周護教使輕而易舉……」
「等下!」龔不決著急打斷道,「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周護教使一進來的時候,兇手已經在這等著了?」
「沒錯,這次你倒是抓住了重點,孺子可教。」血狼輕贊道。
「四周有弟子守著,兇手怎麼可能提前在這裡等候!而且周護教使還毫無戒心喝下兇手準備的藥物!」龔不決搖頭道。
「那個我延後解釋,你們先聽我說案子發生的經過。」血狼讓龔不決稍安勿躁,接著朝那天值崗的武僧弟子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識周護教使嗎?」
「當然認識,我見過他很多面……我他認不認識我不清楚,但我一定認識他!」武僧弟子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似乎有些不滿血狼問這個質疑他智商的問題。
「那你知道他長什麼相貌?」
「乾乾瘦瘦,面容憔悴,有很重的黑眼圈……」
「這個相貌,是你在周護教使死後看到屍體才看清的吧?」血狼搖頭道。
「這……」武僧弟子有些遲疑,似乎在回憶自己印象中周護教使的相貌從何得來。
眾人聽著一問一答簡直匪夷所思,呂復金出言打斷:「周護教使在深夆寺來去那麼多回,他怎麼可能不認得!」
「是嗎?那你也仔細回憶一下,我們初來乍到在外邊碰到閽煙教的人,你記得哪個長相?」血狼輕笑道。
「我……」呂復金張嘴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閽煙教的人有一個統一的特色,他們都披著帶帽斗篷,容貌遮掩在帽檐陰影下若隱若現,你怎麼認得。」
血狼接著一說,讓呂復金啞口無言。經血狼一提,大家憶起確實如此。
「你是說那天他看到的周護教使是假的?」侯競田最快反應過來。
「不完全是……起碼第一次進來的周護教使,是真的。」血狼重新站起來,看著武僧弟子道,「武僧弟子其實也沒清晰見過周護教使的相貌,但見得次數多了,下意識已經當做熟悉。他現在複述出來的相貌,是周護教使死在這裡檢視之下看清的,不過已和自己下意識覺得熟悉的記憶重合,導致記憶中多出了理所當然的相貌回憶。」
「其實那天武僧弟子只是看到一個被閽煙教斗篷遮掩得密密實實,手裡拿著周護教使的特製煙槍。他認得的,只是斗篷和煙槍……閽煙教的人走路飄忽,好似有氣無力一般,那人只要再模仿那種腳後跟不著地的癮君子走路方式,武僧弟子自然以為自己看到就是周護教使。」
武僧弟子已經陷入了沉思,血狼給他繼續回憶道:「為了更自然,更不讓人懷疑,兇手假扮的周護教使必須不露怯。所以他在你面前招搖出現,甚至和你近距離接觸,這樣才不會讓你有任何一絲疑心……但你還記得,你說他朝你噴了一口煙?那是因為近距離和你面對面接觸,他擔心被你從模糊的陰影下看清輪廓,故意朝你眼睛噴的一口煙。但因為周護教使性格向來桀驁難馴,這一舉動壓根不會讓你起疑心,反倒很合理。」
「兇手就這樣給你製造假象,給案子製造了假的目擊證人。」血狼總結道。
「兇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為了推遲周護教使的死亡時間?」侯競田攤手疑惑道。
「差不多吧……反正那時周護教使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