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精……精英?
不由一愣,眾人的眼中更加迷茫,互相看了看,皆是莫名其妙。♟👌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他們已經是宗門最底層的雜役了,難道說雜役也要分精英和普通之別嗎?
一時間,山洞裡熙熙攘攘,議論紛紛。卓凡也不去管,讓他們盡情猜疑,將心中疑惑與好奇升至頂點,才輕輕擺擺手,讓眾人安靜了下來!
「各位,這裡是雜役房,宗門最底層的地方。你們是怎麼來的,不是淘汰弟子,就是身犯重罪,一入雜役,永世不得翻身。像奎狼月靈那樣可以重回內門,或者破格成為執事長老的,少之又少。你們中的大多數,將會終其一生,碌碌無為,最後成為別人登上高位的餌食,連螻蟻都不如,你們想如此活下去,沒有希望,直到死的那一天嗎?」
卓凡在山洞內大聲長喝,直震得所有人的耳朵生疼,但卻也震得他們的心隱隱作痛。
是啊,他們就是這樣一批,遲早會被別人拿來練功的練功材料,他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別人而死。
在強者眼裡,他們的確螻蟻不如。如此想來,他們的一生確實很悲哀,活著還不如死了!
驀地,眾人的面上泛起了一層濃重的悲哀之色,有的更是哀嘆連連,有了啜泣之音。
卓凡見將眾人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心下不覺冷冷一笑,幽幽道:「大家應該都知道,我來這個雜役房,來得是莫名奇妙。剛一入門,既沒有實力測試,也沒有任何罪責加身,就他媽直接把老子發配到這兒了,為何?四個字,嫉賢妒能!」
卓凡不由大吼出聲,面上一臉憤怒:「奎狼和月靈的事,你們應該多少聽說過一些了吧。內門的黑暗,你們也是一個個親眼所見。就是那些供奉長老,嫉妒老子的才能,才將老子弄到了這裡,要老子一輩子翻不了身。就算走出這裡,身上也永遠背著一個雜役房的污名,他們讓老子出身卑賤!」
卓凡的話鏗鏘有力,似乎已然怒不可遏。
奎剛聽到,卻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無奈翻個白眼兒。
這宗主跟卓凡暗地謀劃,他可是親眼所見的,有宗主罩著,哪個供奉長老不給個面子,敢把他弄到這裡來?
這分明就是二人蓄謀,在這裡計劃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可是現在,到了師父嘴裡,他居然變成了跟老爹他們一樣,內門爭鬥的受害者了。 唉,這師父還真能扯啊!
可是他又哪裡知道,卓凡此乃攻心之術,兵法有雲,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卓凡將自己的遭遇,和整個雜役房的眾人聯繫在一起,更能引起他們的共鳴,引得他們心甘情願跟自己一起闖天下。
果然,聽了卓凡的話後,不少人的面上露出了悲憤之色,似乎也想起了過去的遭遇。
有的在宗門內鬥之中被陷害至此,有的實力不濟,如扔垃圾一般被宗門放棄,從此背上了這雜役房污名,即便遇到以前的同門師兄弟,受到的也是鄙夷和白眼。
驀然間,雜役房的弟子們竟是與卓凡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感,同氣連枝之情,看向卓凡的目光也是宛若看兄弟一般,散發著熠熠精光!
袁老在一旁看得暗暗點頭,心下讚嘆,這才是御下之道啊。像奎狼月靈以前那樣,簡單粗暴不走心,雖然人們懾於淫威,不敢反叛,但心中卻是發恨,關鍵時刻,必定掉鏈子。
不像這位卓管家,兩嘴皮子一吧嗒,這些人都有一種為他去死的衝動了。
呵呵呵……不愧是在外面當過大家族管家的人,果然有一把刷子!
袁老輕撫鬍鬚,嘴角划過了一抹欣然笑意……
「所以,老子決定,既然他們想把老子放在雜役房,那老子就是這雜役房的一份子,我他娘的永遠不走了,給個執事長老都不干;他們想要讓我背一輩子污名,哼哼,老子就把這污名變成榮譽。🎁☟ ❻❾s𝕙υ𝕏.Ⓒ๏𝐌 ♟😾」
狠狠地舉了舉拳頭,卓凡咬牙切齒,惡狠狠地道:「老子要將這雜役房,建成宗內最值得驕傲的地方,讓每一個雜役走出去,都能挺胸抬頭,享受人們羨慕的目光。從今以後,雜役房的弟子,不再是垃圾,而是精英。讓那些外門內門弟子們羨慕嫉妒恨,想進我雜役房,削尖腦袋都不一定進得來的地方!」
卓凡說得慷慨激昂,底下眾人聽得也是熱血沸騰。
可是正在此時,一道冷哼卻是驀然響起:「哼,白日做夢!宗門的修煉資源分配都是固定的,首先提供精英弟子和各大長老供奉,然後才是內門弟子還有諸多執事,最後是外門弟子。到了雜役房,根本就是一些零頭罷了。即便是這些,在雜役 房也被實力強者分走了,其餘人只能憑自身根骨吸收靈氣,緩慢修行。沒有修煉資源,你說個屁啊!」
眉頭不覺一抖,眾人當即從卓凡美好的藍圖中清醒了過來,宛若被當頭潑了一瓢冷水般,一顆心瞬間便涼了下來。
是啊,夢做得再真實,那也是夢啊。宗門不給他們調撥資源,他們拿什麼發展?
再說,宗門也不可能給他們這批被淘汰的人調撥資源,因為沒有理由。即便是那些二世祖,身後背景龐大卻也被發配至此,那些長老供奉也沒有辦法照顧到這裡。
因為這裡,根本就是一塊被拋棄的死地了,完全沒有救活的可能!
卓凡抬眼向人群中望去,卻見那人是個精瘦的青年,一雙陰鷲的雙目,冷冷地看著高台上的他,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甚至眼底深處,已滿是絕望。
不過他的實力還當真客觀,已達到了天玄九重境,差一點就可以突破神照了!
「嗯……這小子是誰,以前沒見過啊!」眼睛微微一眯,卓凡看向一旁的袁老。
袁老聽到,趕忙拿出一個本子翻看了一下,才急急道:「哦,卓管家,他叫鐵鷹,三年前因為偷看同門師姐洗澡,被穿了琵琶骨,鎖在寒潭三年,現在才放出來,發配到這兒。您的英雄事跡,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偷看師姐洗澡,不是什麼大事吧,而且看他的眼神,也不淫穢,不像是干出如此齷齪事的人啊!」不覺深深地看了那鐵鷹一眼,卓凡幽幽出聲。
不由憨笑著撓了撓腦袋,袁老也是嘆了口氣,搖搖頭:「唉,這其中細節,老頭子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被偷看的那個師姐,是七長老的孫女兒!」
「孫女兒?」
眉頭不覺一挑,卓凡不由看向鐵鷹,嗤笑出聲:「小子,被設套了吧。」
眼皮微微抖了抖,鐵鷹的面上閃過一道濃濃的恨意,冷冷道:「你很不錯,看來不是無知之輩,竟然一眼就看出我是被算計了!」
「嘿嘿嘿……那當然,常言道,民不與富斗,富不與官爭。你沒事去偷看長老孫女兒洗澡,若是腦子沒問題的話,這不是找死麼!除了被人設計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呵呵呵……好一個富不與官爭,如此淺顯的道理,連雜役房的人都明白,可是當初那些長老供奉為何就不願聽我解釋,查明真相呢!」不覺失笑一聲,鐵鷹仰天長嘯,心下驀地滿是悲涼。
卓凡聽到,無奈翻翻白眼兒,斥道:「你傻啊,既然人家要構陷你,自然串通好了,誰會聽你解釋?你以為你是誰,人家要賣也是賣長老面子,你說什麼都沒用的!」
眼皮微微動了動,鐵鷹沉吟良久,終是無奈地嘆口氣,搖了搖頭。
其實這些他都明白,只是心裡氣不過,總想討個公道,不過那註定是痴心妄想了……
可是很快,他又眼瞳一凝,一甩手指向卓凡,定定出聲:「小子,你剛剛說了一大通,一陣妖言惑眾,不過就是想要把控雜役房,將那些零星資源,全都攥於手上罷了。雜役房每任老大都是這麼幹的,沒什麼稀奇,只不過你的懷柔一些罷了,但目的還是相同。這,本無可厚非。可是,你一個天玄八重修者,又憑什麼在雜役房稱王稱霸?」
鐵鷹說的擲地有聲,可是其餘弟子聽到,卻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心下無奈地嘆了口氣。
唉,這新來的就是新來的啊,人家雖然只是天玄八重,但神照境高手都要對他敬畏有加,他不當這雜役房老大,誰還配當,難道你嗎?
卓凡也是眉頭一掀,不覺輕笑出來,伸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兩個徒弟道:「小子,你看清楚了,老子的徒弟都是神照境,老子還掌管不了這雜役房嗎?」
「哼,神照境拜天玄境修者為師,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老子以前還從未見過呢。」眼睛微微一眯,鐵鷹眼中閃過一道赤裸裸的恨意:「想來你是哪個供奉長老座下的二世祖吧,犯了大事被罰到這裡,連保鏢都派過來了。這種事,我見多了!哼,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鐵鷹冷笑連連,一臉鄙夷地大罵出聲,滔滔不絕。卓凡在那兒靜靜聽著,也不發怒,只是不屑地搖了搖頭。
這丫的,一定是被二世祖整怕了,心裡有了陰影,看誰都是二世祖,恨意還這麼深!
可是,還不待他罵完,一聲大喝卻已是驀地響徹在整個山洞之內,讓所有人都不覺得心下一驚:「當年堂堂的外門第一高手,鐵鷹,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只會耍嘴皮子的潑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