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座山清水秀的瀑布旁,一道黑煙兀然吹過,待到停下,凝成身形後,卻正是那黑衣統領。-漫~*'¨¯¨'*·舞~ ❻➈ᔕᕼ𝕌ˣ.¢ỖM ~舞*'¨¯¨'*·~漫- 不過現在的他,身形卻是有些佝僂,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十分虛弱的樣子。
他的手上還夾著一名十八九歲的男子,此時已然徹底昏了過去。
沒有看他一眼,那黑衣統領徑直來到瀑布前,一手噗的一聲,探入了那湍湍水流之中,然後只見其胳膊一轉,但聞喀拉一聲脆響,似乎是轉動了什麼機關般,那飛流直下的瀑布竟是漸漸緩了下來,到最後徹底截流。
而下面的一方池塘,也是中心出現了一道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便將一池水都吸乾了。露出了水池下十米處,一扇沾滿苔蘚的石門。
黑衣統領夾著那男子逕自落下,又是在旁邊一個凸石上一轉,那石門便轟隆隆地開了一條縫隙。
黑衣統領逕自走入後,那石門才又自動關上,九天的瀑布再次落下,很快就將這個小池塘,又蓄滿了水……
一條漆黑的羊腸小道間,黑衣統領步履蹣跚地向前走著,他手中的男子,似乎昏死地很沉,即便如此顛簸,也未有一點清醒跡象。
不多時,前方出現了幽暗的燭光。黑衣統領深吸一口氣,腳下微微停滯了些許,似乎有些猶豫,但很快又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這是一間昏暗的密室,大體不過幾十平,除了一些刑具擺在一旁外,就只有一張金黃的布簾,輕輕地搭在中間,將這房間一分為二了。
撲通!
黑衣統領隨意地將那男子扔到地上,然後向著那布簾方向,躬身跪地,嘆道:「屬下辦事不利,甘受懲罰!」
「怎麼,失敗了嗎?」
那布簾後響起一道威嚴的蒼老聲音,似乎還帶著點驚奇:「真沒想到啊,連你親自出馬,都會失敗!唉……」
眉頭微微抖了抖,黑衣統領默默不語,低頭嘆息。
忽然,黑衣統領突覺眼前一陣恍惚,腳下一軟,竟是登時倒了下去。布簾後的那人一驚,疑道:「怎麼,你居然還受傷了?」
唰!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過,沒等布簾後的那人走出,已是率先來到黑衣統領身前,拿出一顆丹藥,餵了上去。
待過了一陣,見他氣息漸漸均勻,才長出口氣,放下了心,頭戴斗笠的身子轉向了那道布簾的方向道:「您請放心,前輩他沒有大礙,只是被重創了而已,需要一些時日的修養。」
「什麼,重創,你竟然會被重創?」
布簾後的人似乎完全無法相信這是真的,驚道:「誰,是誰有這樣的能耐,能夠重創現在的你?就算那古三通,應該也沒這個能力了吧。」
布簾後的人似乎十分了解黑衣統領的能力,虛實轉換,變化莫測。他雖奈何不了古三通那小怪物,但古三通的蠻力也應該對他無效。
可是布簾人怎麼也想不通,連古三通都奈何不了的人物,整個天宇還有誰能奈何得了他?
黑衣統領沉吟少許,卻是長嘆出聲:「是卓凡!」
「什麼,他有如此能耐?」
「呵呵呵……何止是有,老夫此次前去,簡直就是撞在他手心裡了!」不由苦笑一聲,黑衣統領搖搖頭道:「這個小傢伙,可真不簡單啊。手段繁多不說,還見識廣博。老夫自以為五百年前的秘術失傳,天宇無人可識老夫真身,結果卻被他一眼看破,還被無盡戲耍。若非最後老夫抓了一名雲家人做擋箭牌,恐怕這條老命就真的丟他手裡了……」
黑衣統領長吁短嘆,現在想想,眼中都是無盡的畏懼。¤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
也許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馳騁天宇數百年的他,竟會在卓凡這毛頭小子面前栽了跟頭,顏面盡失,晚節不保!
「卓凡,真的是一個比古三通還要可怕的怪物!」
最後,黑衣統領一臉唏噓道:「古三通除了一身蠻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弱點。但卓凡除了那身不下於古三通的蠻力外,全身上下卻根本找不出一處弱點來。這樣的對手,老夫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
身旁扶著他的斗笠人聽到,也是微微點頭,看向那布簾道:「前輩所言不虛,沒有見過卓凡出手前,真的難以想像,他竟已經強到這種地步,油鹽不進。無論前輩如何對敵,皆被他一一化解,堪稱完美!最後不知又用什麼秘術,將前輩困住,幾欲要了前輩性命。老夫自知不敵,不敢上前,只能從旁騷擾一番。所幸前輩能逃得生天,實在可喜可賀!」
「哦,原來是你出手相助,我說他怎麼會分心,有了破綻,讓我逃出呢。此恩此德,老夫會還上的!」
; 黑衣統領向斗笠人鄭重抱拳,斗笠人卻是輕笑著搖著頭,不置可否!
其實他說出此話,就是讓二人知道,他也是出過力,有過功的,你們知道就好。以後有好處,想著點我就是。
至於什麼日後相報,他卻是沒那麼多期待……
靜靜地坐在布簾後默不作聲,良久,那人才開口道:「其他人呢?」
黑衣統領神色一暗,嘆口氣道:「唉,都死了……」
「是你滅的口?」
「不,是卓凡!」眼睛微微一眯,黑衣統領狠狠咬咬牙道:「此人真是夠狠的,二話不說,竟然一個活口都不留,倒是替老夫省事了!」
「呵呵呵……他不是替你省事,他是在告訴我們,現在還不想跟我們撕破臉,讓我們也別去找他麻煩!」布簾人輕笑一聲,冷冷道。
二人聽後,不覺一愣,皆是不明所以,布簾人便繼續道:「以卓凡的狡詐,若真想追查,又豈能不留下一個活口。既然他打定主意要全滅的話,那只能證明,這些人對他來說根本沒用,他心中已經知道我們是誰,只是不想挑明而已。」
什麼?
二人一驚,心下惴惴。
正在此時,那布簾猛地拉開,皇帝身著金黃龍袍從裡面款款走出,一雙龍目精光涌動:「不只是他,想必大祭司死後,以諸葛長風和冷無常的心計,也很快就會懷疑到我們身上。只是大家還保持著平衡,不想撕破臉,讓別人漁利而已。否則的話,今日朝堂上,一向敵對的帝王門和卓凡,怎會互相力挺?根本就是怕朕,趁機吃了他們!」
「這個卓凡啊,以前倒是真沒看出來,心胸如此之大,能伸能屈,連以前的對手都能既往不咎,聯合一起,真是個幹大事的人!」
皇帝連聲冷笑,只是那笑容中卻是帶著絲絲殺意。
那斗笠人將斗笠拿下,正是護龍神衛之一的黑白棋聖,司馬徽。
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司馬徽喃喃出聲:「陛下,如今卓凡要將雲家帶往風臨城,這該如何是好?鬼影衛第一隊已經全滅,前輩他又深受重傷,短時間內不可動手。洛家三大高手,再加卓凡,不知誰能攔得下他們了?」
「這正是朕所憤怒之事,哼!」
狠狠一甩衣袖,皇帝臉色鐵青:「朕就不明白了,雲玄機那老頭與洛家素無交往,怎麼就會丟了千年的中立立場,跟了卓凡呢?朕自認為,朕的氣量已經夠大了,就算那老頭以前給皇浦青天批帝王命數,朕也不怪他。」
「因為朕知道,帝王命數,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朕是真正的真龍天子,不怕那皇浦青天來克朕。可是現在,他居然率眾投靠了卓凡?卓凡是什麼人,他死之後,第一件事是把他的族人從朕手裡拐走,根本沒想過替他料理後事的自私自利之人,這樣的人,他怎麼會託付……咳咳咳……」
皇帝話沒說完,已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司馬徽趕忙掏出一方手帕,在旁照料,但是在那手帕離開皇帝嘴邊時,上面卻滿是殷紅的血漬。
「陛下,您……」司馬徽一驚,急道。
眼睛微微一眯,皇帝緩緩地擺了擺手:「不礙事,朕一定能夠把一座穩定的天宇江山,留給後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皇帝又平靜了下來,看向黑衣統領道:「鬼王,你身為四柱之一,是朕最信任,也是世間最神秘的存在。凡是見過你的人,現在大體都已經死了,卓凡倒是個例外。看來命理之數,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那小子大概是你的克星,你以後少跟他打交道吧。」
「可是,陛下……」鬼王一急,一臉不甘。
皇帝卻是緩緩地擺了擺手,嘆道:「卓凡此人陰險狡詐,實力又強得匪夷所思,若是不能讓他成為亂戰中的暴風眼,天宇上下又有誰能拿得下他?唉,一切看朕的部署吧。」
「以前朕只是想養只虎,跟那些凶獸撕咬,為朕鞏固江山。但誰知卻養了條龍,一隻連朕都控制不住的龍!卓凡……呵呵呵,真的變成古三通和諸葛長風的聯合體了,成了朕的心腹大患!」
皇帝長嘆一聲,眼中閃動著深邃的光芒。
鬼王和司馬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皆是無奈點頭。卓凡的實力、陰險,讓他們所有人都有種束手無策之感!
畢竟,論陰謀詭計,人家是天宇三大智星同一級別的,會輕易上當?論武力,人家雙拳不下古三通,各種奇門異術連鬼王這個不人不鬼的都傻眼了,你還怎麼打?
像卓凡這樣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全才,真的是讓他所有的敵人,都有一種狗咬刺蝟的感覺,無從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