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著搖了搖腦袋,卓凡卻是露出一道神秘笑容,拒絕道:「這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便不必打聽了!」
「是啊,先生的私事我們是沒什麼興趣,海妖我們也插手不上……」
微微點了點頭,凌雲天不禁長出口氣,接著眼中驀地閃過一道犀利地電芒,狠狠瞪了過去:「可是本宗封天劍被盜,結界被毀,不知先生有何話可說,是先生所做嗎?」
「是!」
「為何?」眉頭一凝,凌雲天狠狠盯著他,大喝出聲:「本宗封天劍乃本宗鎮宗之寶,失去了封天劍,將造成多少人喪命。🐉💎 ❻➈𝕊ĦU᙭.¢𝔬ᗰ ♛👻先生一是西州人,四州同病相憐;二與我們又井水不犯河水,為何會做出如此大逆之事,造成生靈塗炭?」
「因為他本就是個災星,鐵石心腸,不會管他人性命的!」
這時,卓凡還沒開口,慕容雪已是大喝一聲,滿面怒容道:「中州一事就是最好的證明,那麼多喪命之人,跟他有怎樣的恩怨,卻全都遭了他的毒手。凌宗主,依我之見,此人當不能再留,必要替天行道,及時除去,否則這樣的禍害一定會讓世人不安!」
此言一出,眾人心下齊齊一凜,彼此對視一眼,卻是眼珠左右轉轉,各懷心事,並沒有隨即附和。
倒是那步行雲,早就看卓凡他們一行人不順眼,當即拍著手道:「慕容姑娘所言甚是,此人當真不可留。凌宗主,既然他已承認與盜劍一事有關,當以細作論處,以儆效尤!」
「步宗主,老夫說過,這裡不是海陽宗,有什麼事情發生都不勞閣下費心!」
斜瞥了他一眼,凌雲天不由悶哼一聲,然後又看向卓凡道:「卓先生還沒回答,為何盜劍?」
哂然一笑,卓凡不置可否:「凌宗主是聰明人,這還用問嗎?我剛剛說我要去北海,但整個海明宗卻是當即將北海的通道給堵了。我若不把這結界破了,怎麼前去?」
「難道就為這麼點小事,你就要盜我封天劍?」
「小事?」
深深地看了歐陽凌天一眼,卓凡不禁嬉笑出聲:「這也許在歐陽前輩眼中是小事,但對於在下可是天大的大事。為了去北海,我可以將封天劍盜出,也可以將你們的結界毀了,若是有必要的話,將整個海明宗甚至北州一起端了也無所謂。總之,誰敢擋我出海的路,我就剷平了它!」
「瘋了,你簡直瘋了,難道就為這麼點小事,你就要置整個北州的安危於不顧?」不禁狠狠盯著卓凡不放,歐陽凌天當即大罵出聲:「就算你要去北海,你說一聲,我們放你走就好了,一點小事而已,也不是不可能的,何必非要處心積慮盜劍,造成如此大的災難?」
眉頭不覺一挑,卓凡微微瞥了瞥他,卻是驀地嗤笑出聲:「歐陽前輩,我說一聲要去北海,你們就放行?哼哼,你說的好簡單啊!若是如此輕易的話,你們海明宗為何要將宗門建在北海的出海口,獨占北海資源呢?」
身子忍不住一震,歐陽凌天不禁頓時一滯,說不出話來。
「還是那句話,雖然你們頂著名門正派的名號,但誰也不比誰高尚多少!」
不禁咧嘴一笑,卓凡一臉不屑道:「現在事情大了,你們說出海只是一點小事而已,跟你們說一下就放行。可是,如果沒有這盜劍之事發生,我以一個商賈管事的身份,跟你們說了,你們真會放行嗎?答案顯而易見,你們若會放行,怎會獨霸海上產業?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正因為你們將北海出口看得死死的,所以我才會即便是出海一件小事,都要做得轟轟烈烈才行。因為你們已經在我的路上,死死擋著了,我不挪開不行。所以要怪別怪我太極端,就怪你們平日裡太貪了,沒有給別人其他路可走。」
嘴唇微微抖動了一下,凌雲天沉吟少許,也是微微點了點腦袋:「的確,若卓先生真是一個商賈管事的話,想要藉由我們宗門結界出海,是不會輕易批准的。若是異地處之,把老夫換到卓先生的位置上,老夫估計也會想要盜劍方能出海吧!」
「凌宗主,您怎麼能這麼說?事有大小,再怎麼說,只是出海而已,跟整個北州的生靈安危來算,卻是不可比的!」
緩緩搖了搖腦袋,慕容雪依舊狠狠盯著卓凡不放,咬牙道:「為一己之私,而陷天下大義於不顧,此人其心不端,又實力非凡,當真不可再留!」
聽到此言,眾人彼此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般,再又齊齊搖了搖腦袋,卻是不知他們腦子裡究竟怎麼打算的。🐳♔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
哂然一笑,卓凡一臉輕鬆,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甚至還看嚮慕容雪調笑道:「慕容姑娘大義凜然,可惜世間大都不是如姑娘這般的除魔衛道之士,而姑娘有不抉擇卓某生死。可惜了,你的願望要落空了!」
「哼,別得意,我相信凌宗主一定會深明大義,知道你這惡魔危害的,絕不會姑息!」狠狠瞪了他一眼,慕容雪又看向凌雲天一抱拳,眼中滿是希翼道:「凌宗主……」
「好了慕容姑娘,你不必再說,老夫已有決意!」
緩緩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慕容雪登時一喜,還以為凌雲天準備將卓凡這魔頭繩之以法了。可誰知,他只是緊緊盯著卓凡,問道:「不知卓先生那女護衛,是否還會回來?」
瞭然地點了點頭,卓凡一臉嬉笑:「當然!你也看到了,她來救過我,為了陪伴嬌妻我沒跟她走。待數日之後,出海時她自然會再來!」
「那好,那麼……我們就等幾日吧,屆時她回來後,老夫就送先生諸位出海!」微微點了點腦袋,凌雲天好似放下心來,但又有些忐忑,躬身一抱拳,便率先回身走了。
明白他的意思,歐陽凌天和一眾海明宗中人齊齊跟了上去,眨眼離開。
不由一愣,慕容雪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莫名所以。
這……這什麼意思,就這麼走了?這小子可是害死了這麼多宗門歸元高手,還有盜劍大罪,你們不但不追究,還說要送他出海?這究竟是怎麼搞的?
慕容雪滿臉不解,但其他人卻已經心裡明白了,尤其是上官飛雄,經過卓凡點撥,更加清楚,也不急著解封了,只是滿臉苦澀地來到他身邊,指著那沖天劍道:「小子,什麼時候動手啊,我可等著呢!」
「待我出海之前!」
「嗯,也對,不過你可記著,可切不可再給我忘了,下次再讓老夫遇到你,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長長地嘆了口氣,上官飛雄叮囑了卓凡一句,也跟著離開了。
緊接著,雙龍至尊遲疑一會兒,走上前來,幽幽道:「卓凡,很高興你還活著,當年的事我們本想查的……」
「兩位至尊的難處卓凡清楚,反正那些恩怨,家師已然替在下了了,況且這麼多年兩位替在下照顧傾城,在下已是感激不盡。雖然我沒有進過雙龍院一天,但我也算半個雙龍院的人了。兩位放心,我對雙龍院和西州,只有感激!」微微一笑,卓凡沒等他們說完,當即一點頭道。
滿意地點了點頭,雙龍至尊也終是放下了心來。他們還真怕卓凡因為那些年對那幾宗的處置不妥,還有楚傾城變成如今模樣,忌恨他們呢。
被一個如此有天賦的妖孽,而且還背景深厚的人盯著,即便是他們兩個老傢伙也惴惴不安啊。
現在好了,如今聽到卓凡對他們沒什麼恨意,也就放心了!
於是乎,在又敘舊了一番後,那兩位至尊也跟著離開了。
驀地,整個地牢里,除了卓凡一行人外,就只有武清秋、上官輕煙和慕容烈、慕容雪兄妹二人了。
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慕容雪滿臉疑惑,看向她哥道:「哥……這,怎麼回事?宗內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何凌宗主對這魔頭如此寬大?」
「雪兒,凌宗主是一宗之主,自然顧全大局!」眼皮微微一抖,慕容烈也是深吸口氣,洒然道。
眼中滿是不解之色,慕容雪幽幽出聲:「既然凌宗主顧全大局,就應該清楚這小子是個禍害,留之不得。若是再繼續放任下去,他一定會害更多的人的!」
「是啊,我這個大魔頭可不得了,若是我還活著,一定會害更多的人!」
嘴角划過一道邪異的弧度,卓凡當即大笑出聲:「慕容雪姑娘眼光獨到,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本質,我就是真魔,走哪兒害到哪兒。可是慕容姑娘想要殺我,但是我魔子魔孫這麼多,就算我願意被你殺,他們也不會讓你動我一根汗毛的,哈哈哈……」
「你這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是害人無數的真魔,但凌雲天、歐陽凌天,包括雙龍至尊他們,都是我的魔子魔孫。雖然他們不願承認,但內心中卻不會讓我這真魔死的!」
眼皮忍不住抖了抖,慕容雪還是不解。
哂然一笑,卓凡繼續道:「你以為只有你知道我是危險的嗎?他們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人一旦走出去,肯定會塗炭更多生靈,可惜他們沒人敢殺我。因為我手裡有三把刀,他們若要殺我,我這三把刀必定飛出去,與他們同歸於盡,所以他們捨不得我死!」
「三把刀?」
「不錯,第一把東州上官家的沖天劍。若是我死了,沖天劍封印永遠解不開。那樣的後果便是,上官家的衰落,此次與不敗劍尊一戰,北州失陷,繼而東州失陷,最後四州全都失陷;第二把刀,封天劍,跟那沖天劍一樣;第三把刀,天魔山。雙龍院自從五年前被天魔山嚇尿,現在最不敢惹的就是天魔山弟子。生怕天魔山一怒,滅了西州!」
咧嘴輕笑著,卓凡眼中閃著熠熠精光:「凌雲天他們根本不在乎那些死的人,他們只在乎我能不能把封天劍還回來,把沖天劍破了封印,這才是他們的未來。生靈塗炭跟他們沒關係,五州一統才是他們至關重要的情結。他們在乎的,是他們失去的地位宗門,其餘無關緊要的生靈,死多少其實根本無所謂的。」
「所以我說,你把我的事匯報上去,實在是給自己找麻煩。因為你說的越多,他們越不敢動我,我雖是一個階下囚,卻把控著他們的命運。或者說,此時此刻我已不是階下囚,你這個一心想殺我的正派高手才是!」
碰!
話音剛落,一聲巨響再次發出,雪峰四老的身影登時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面色肅穆道:「奉宗主之令,從今天開始,由我們四人看管卓凡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