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壓迫下,終於『殺意覺醒』的豪鬼馬甲,就好似一塊被投入活水中的墨錠,周身不斷散發出濃墨遇水後的黑色煙霧,縈繞周身不散,越積累越多,最終整個人的畫風轉變為水墨畫,搭配一雙泛著光的血目,看起來十分駭人。
他身體的體能已經耗光,油盡燈枯,但體外多了一層全新的如同實質的殺意。豪鬼分身猛地晃動身體,將三分之一的黑霧順著毛孔吸入體內,充斥周身經絡,帶個他無窮的力量,心中也被純粹熾烈的殺意占據。
接著他抬手一打,拳臂揮動之餘,殺意波動如火焰般撩動,帶出烈烈聲響。所過之處那些狂風被墨色浸濕,高尼茨只覺手腕一陣震動,麻木、燒灼、刺痛,豪鬼已經擺脫控制,抽身閃現拉開五米距離。
在高尼茨的感知中,自然環境的風元素在不斷向他傾訴,豪鬼所處的位置,正無時無刻不向周圍的環境帶來痛苦與破壞。這是一種邪惡的力量,可以對精氣神產生傷害,可以對元素產生傷害。
此時的豪鬼分身,因為多出一層『殺意波動』的阻隔,魔種與李墨本尊的聯繫也逐漸變得模糊,信號時斷時續。豪鬼的半意識,漸漸支撐不住,開始被殺意侵蝕,想要破壞殺戮周圍的一切。
簡單來說,他的理智正不斷消退,這是殺意覺醒必經的過程,靈魂碎片也一點點被殺意浸透染黑,當徹底污染後就會喪失理智。所以他要在玩脫之前,擺脫高尼茨,及時趕回本尊身邊,將魔種控制住,徹底掌握這股力量。
……
黑色的霧氣升騰翻滾,這便是殺意波動,以他精氣神為原料,通過特殊的靈魂頻率,融入一部分地獄的規則,製造出的『詭異能量』,可以將修煉者的實力拔升一層。
它的品質與數量,和修行者的基礎素質密切相關。豪鬼馬甲的根基普通,僅是李墨的一具速成複製人,因此殺意波動覺醒後,黑霧的數量不算龐大,如一層薄霧罩身,被侵蝕的速度慢,但能夠消耗的量也不多,對抗高尼茨有些捉襟見肘。
如果此時是本尊覺醒殺意波動,那龐大的太陰魔能,加上他雄厚的身體本錢,以及脊柱中鎖住的大量生命力,產生的殺意不僅龐大而且質量高。
「令人驚嘆,留不得你!」
高尼茨見到豪鬼的異常後,面色大變,心中殺機大起。這種邪惡的力量他從未聽說過,已然威脅到大蛇一族,留他活著將會是一個巨大的變數。這種邪惡的力量並不應該存在於地球上,只是感應到,他心中就湧現出濃濃的厭惡,迫不及待想要將他除掉。
污穢!不錯,這傢伙將變成威脅到地球的污穢,必須淨化!
「死吧!夜之颶-十八重!」
高尼茨抑制不住心中涌動的殺機,周圍環境天地變色,天空響應他的情緒變得陰沉,狂風怒號烏雲蔽日。身體高高漂浮起來,不顧一切衝著豪鬼瘋狂揮動雙臂,仿佛在演奏交響樂章,一道又一道龍捲風柱狂飆著向他砸去。
此時豪鬼馬甲的意志已經開始潰散,主觀意志與本能同時影響身體,思維混亂不清,動作錯亂走形。他連第一道風柱都沒有避開,就被巨大的吸力扯了進去。
隨後高尼茨張開的雙臂,猛然合攏,十八道龍捲風暴撞在一起,凝聚成一道超大型龍捲接天連日,內部則成為風刃的地獄。家用電器、電話亭、汽車紛紛捲入其中,被攪碎成殘渣。
豪鬼馬甲並不是任由宰割的性格,無論主觀還是潛意識,都抗拒著受傷與死亡,因此他立刻放棄一切,任由本能接管身體,自己動了起來。
……
在外界的死亡壓迫,內在的精神鬥爭中,殺意波動開始沸騰。
它入侵了靈魂碎片,如同一個活物,將魔種記錄的武技經驗統統吞下去,並以『殺意』為核心消化吸收。
隨後,新的武技慢慢浮現。這『殺意波動』沒有智慧,並沒有創造武技的能力,只是將豪鬼馬甲掌握的招式進行調整,變得更適合『殺意波動』。
此外,這股『殺意』之中,還烙印了那具乾屍的一部分傳承,都是零星的碎片殘招,無法使用。但魔種中記錄了海量的武學資料,這股殺意憑藉本能吞噬相近的內容,連續吸收了神速祝詞、空極流舞,以及大量步法和身法,終於填補空缺,將一門殘招勉強補齊。
大龍捲之中,豪鬼殺意爆發,身形化為虛幻的殘影,在短時間通過特殊的力量,接觸並干涉了空間,開始躲避風刃在虛空奔馳。
雖然並不是純粹的空間移動,卻也涉及大量空間技巧,更加靈活多變,在殺意波動的輔助下,豪鬼馬甲可以看破並踩在一個個空間節點上,避開現實中的攻擊,以閃爍的形式進行超長距離的挪移。
用肉眼看去,豪鬼並不是在移動或者奔跑,更像是從一個畫面跳到另一個畫面,沒有過程、不存在視覺殘留。
他移動的很快,每一瞬只留下一個畫面,接著消失,同時出現在第二個節點上,看上去就像被剪切的定格畫,絲毫不慢反而快到極致,令人無法反應。
高尼茨也是愣了一瞬間後,才反應過來,適應了這種堪稱詭異的移動方式。他的絕殺成了擺設,內心狂怒手臂揮動,又是無數密密麻麻的風刃沖天而降。豪鬼如同撲火飛蛾,一頭撞進其中,依舊是阿修羅閃空,與風刃處於重疊卻不相干的平行空間,就這樣擦肩而過,速度絲毫不減。
大蛇之力灌注暴風之中,高尼茨手邊出現了大量黑色的風刃,在劇烈旋轉,發出刺耳的呼嘯聲。普通的風刃傷不到他,因為那是自然的風。他不信注入了大蛇之力的暴風,還不能解決對方。
此時豪鬼體表的殺意波動幾乎要耗盡,感受身後傳來致命的威脅,心臟劇烈抽動,回身灌注所剩無幾的殺意波動,彈指辟出一道若隱若無的藏空刀勁。
這一道暗殺刀氣,在殺意波動的覆蓋下,收斂了一切氣息,如同一條游魚若隱若現,無法感受卻讓人心悸,同樣帶給高尼茨強烈的戰慄感。
他毫不猶豫的釋放出黑色風刃攔截,殺意刀勁連續穿過兩次空間節點,避開兩撥風刃阻擋,終於耗盡力量顯現出來,接著被一雙修長的手指夾住。
高尼茨屈指彈碎這刀勁時,豪鬼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哼!」感知不到豪鬼,高尼茨冷哼一聲,接著整理衣物,出現在麥卓身邊:「你的情報不錯,人類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強了。」
「我沒想到他會強的如此可怕,比草薙京和k更加恐怖,我不是他的對手。」想到殺意覺醒後的豪鬼,麥卓內心湧出一陣陣的無力感。僅僅是和空間沾邊,便已經是無解的殺招了。
「那種招式不可能常用,那種狀態也不會持久,而且大蛇之力並不比那邪魔的力量弱,你覺醒的程度還不夠。」高尼茨安慰麥卓一句,接著道,「帶我去snk,我們需要新的盟友,他們一定有這些格鬥家的具體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