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芬一臉便秘的表情,又帶著些許氣憤,可想而知她所理解的聲音內容不會是什麼好事。但是林一點也沒有探究的想法,因為在這樣的環境,多想多錯。所以不如不想。
只是嘴上是這樣說,心裡是這麼想,但那古怪的倉鼠型強迫症又開始發作了。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總會想要看看這個地方隱藏了多少秘密,有多少東西可以帶走當成紀念品。要是少拿了一項,少看到一點,好像就是自己的損失一樣。
這種占便宜的心理當然要不得。某人也早已在社會的毒打下,很好地克制了這種欲望。但就是那句話,真做了什麼犯罪的事情的確不行,但想想又不犯法……
所以習慣意淫的某人很難控制自己的思緒。或者說,這點精神勝利法,可是某人僅有的心靈港灣了啊,在那滿滿視毒打為關愛的畸形社會中。
難以自控的思維,以及一直以來的隱匿本能,讓某人很好地用眼角審視著這個芬所創造出來的世界。而又不會讓自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四處張望,從頭驚呼到尾。
林其實也從芬的思緒中,得知了群星神殿的部分記憶。雖然不多,但至少也有了一定的概念。
看著這個奇特的雲端世界,說是跟神有關,其實和某人的既定印象還是有些出入的。但要用上仙氣緲緲之類的字眼來形容,說這裡是哪個修仙大能的洞府,還真有幾分模樣。
不過某人還是很克制的,不在自己腦海中無限加戲,誰知道自己的想法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變化。
話說當初的夢境世界,雖然一樣有著心想事成的特性,可也沒這裡這麼坑爹呀。
夢境世界與眼前相比,就像是怎麼都不會死的卡通世界,和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劇本殺的克蘇魯世界。危險性不可同日而語。
為了不讓自己莫名地陷入險境,所以林放下了多餘的胡思亂想,認真地研究起這個世界來,特別是那一座座山峰上的人影。
想想在孤島上的時候,同樣看到滿滿的人影。只是那時她們的模樣很清楚,各形各色的驅逐艦級。要是那個畫面傳回老家,某人也不用進法院了,估計只有直接送上刑場的份。
但在這裡,每座山頭上都站著一個人。然而這一座座山峰與自己的距離,看起來又近又遠。這種極為矛盾的感覺,確確實實就是某人真實的感受。
明明每一座山峰好像都很近,彷佛直接來個立定跳,就能跳過去。但想要看清楚上面的人是什麼模樣時,就算把眼睛給瞇瞎了,一樣是朦朦朧朧的。
林沒有在看清楚其他山峰的人影這件事情上糾結太久,誰知道真看清之後,會發生什麼狀況。
假如這是一個人所建立起來的世界,那麼上限跟弱點都受一個人的思維邏輯所限制。要找到突破點就沒那麼困難。
假如是兩個人參和其中,很有可能不是1+1=2的水平而已,而是更為恐怖的互補增強。到那個時候,為了尋找弱點的想法,很有可能又成為敵人強化的依據,變得沒完沒了。
所以林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那個後頭才出面,而且還是被自己一句話弄出來,明顯比其他人影都還要大的大人物身上。
尤其那貨背著陽光,十分刺眼,想看清楚可沒那麼簡單。這就很容易讓人對它興起更大的好奇心。
從體型來看,要是其他山峰上的人影跟自己差不多水平,還屬於人類的範疇。那麼背著光的那位就是哥吉拉或摩天大樓的高度了,一腳丫子下來,可以把自己踩扁的水平。
它是能主事的人嗎?又或者是有本事做公親的角色?
老家舊時代的江湖,有資格出面做調停人的,哪一個不是武林名宿或門派耆老。沒點身份地位,也要手底下有些真功夫,有辦法打服雙方當事人,這才能出來』主持公道』。
否則真以為哪個阿貓阿狗出來,把大家叫來坐一圈,再把桌子一拍,大家就能平心靜氣地和平共處了?只怕圍著那張桌子的地方,會直接變成火併的現場吧。
然而不是塊頭大就有用。更別提這樣的世界,體型大小能不能作為一個評測的標準,這都還有待商榷。所以林想要分辨出,這位後出場的角色和其他山頭上的人有什麼不同。
不過結果卻很讓人失望,林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所有人形都像是罩上了模糊陰影的濾鏡,除了最基本的大小外,就連高矮胖瘦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至於想用自家環境偵測魔法的另類用法,來做出一個對手的戰鬥力評估,那更是沒指望。
就如同之前在孤島上一樣,一身本事在這個世界就好像被封鎖了,施展不開來。環境偵測、閃現術都是同樣的情形。
芬在之前能夠在宇宙空間中使用各種魔法,除了她有著千年以前,不倚靠八種權能施法的經驗外;某人玩命似的壓榨微宇宙體的能量供她揮霍,也是原因之一。
少了某工具人的無私付出,想來身邊那位現在的情形也應該跟自己差不多。
否則在林看來,芬沒有理由還待在原地,而不跳過雲海到其他山頭上,胖揍那些人影一頓。哪怕它們沒有招惹這位前魔王大人。
特別是那位背著光出來的大能,那簡直像是吸引飛蛾撲上去的火焰呀。芬不可能不想打它,尤其是當下一副恨到牙痒痒的模樣,拳頭都快要把自己捏出血來了。
芬可不是一般的飛蛾,更像是一頭巨大的飛龍。至於那點火焰是燭火,還是一團核融合現象所綻放的光芒,那可就不知道了。
本以為這裡就是個大家耍嘴皮子的舞台,看誰更能講,看誰更不要臉,誰就是這個舞台上的勝利者。但非常突然的,林猛地一頭往芬的身體裡撞去!
這不是那種非常香艷的進入情形,而是像詭要奪舍人的身體一樣,整個人撞了進去。巨大的吸力不光讓林猝不及防,也無法反抗,兩人就這麼融為一體。
當進入到芬的體內,那股熟悉的感覺再度傳來。當然,所謂的熟悉並不是過去耳鬢廝磨時的溫存感覺,而是進入到這個世界之前,在宇宙空間大殺特殺時的那種熟悉感。
沒錯,合體的兩人再度變化成那個手長腳長,竹竿似的細瘦人形。而那對蝴蝶般的翅膀,在這個大氣層下的星空,有著比在宇宙空間更為漂亮的色彩。
甚至隨著蝴蝶翅膀的搧動,山峰下端的雲層也隨之攪動。部分還被捲入翅膀帶起的氣流之中,彷佛要牽動天地之威。
合體後的體型也增大不少,且還在一直膨脹中。原本站立的山峰尖頂也變得像是尖錐一樣,微宇宙體人型只能掂著腳尖來站在上頭。
其他山頭上的人影沒有半點變化,在這時都只配讓林與芬俯瞰著。但合體的兩人都沒心思俯瞰任何人,而是盯著那個背光的傢伙。
然而這位最後才登場的大能,不論林與芬兩人變得有多大,這貨就是硬比自己大上一號。
就算林與芬兩人的微宇宙體已經增長到縱使是腳尖,也覆蓋了好幾處原先看起來不那麼近的山峰。但自己的體型與背光者對比,依舊像是小孩子遇到打NBA的黑叔叔一樣。
是說林雖然沒辦法看到自己的模樣,但還是看得到自己的手腳。嚴格說起來,自己就是個發光體。像是白熾燈一樣,十分顯眼。
對面那位因為背著強光,所以看不清楚是啥模樣,有啥顏色,就是一團黑。
這個黑與白的對比,還真的頗像自己的比喻……
不過這是怎麼一回事?這種一言不合,準備翻桌打架的架勢。
這是芬和對面的那位談不攏,所以打算拳頭上分勝負嗎?
只是也不分一下場合,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打得起來嗎?
天時地利人和。在地利拱手讓人的情況下,除非自己的實力在對方之上,還要強過幾倍才行,這才有贏的機會。那自己有對方數倍以上的實力嗎?
悲觀的情緒沒能延續太久,來自另外一個人的抱怨,很快地讓林閉上了嘴,再次阻斷了情感思維。
誰叫自己的定力不夠好,只能用這種笨方法,才能當一個稱職的工具人……
想想還真是悲哀呀。這是某人自閉前的最後一個主觀念頭。
當少掉一個人唱衰前程,微宇宙體的增長速度和背光者就沒有太過懸殊的差異。
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變化。實際上芬很清楚,一旦陷入了比較狀態中,就沒有大過對方的可能了。
所以她沒有認真考慮如何戰勝的問題。現在所積蓄的力量,只是為了讓自己有一戰之力。
打了,輸贏隨緣。認輸,那就真的輸了。
讓芬奮起一戰的理由不為別的,就為了對面的這傢伙提出了和自己要求完全不同的意見。
也別當人了,成為祂們的一員吧。
不為了某人一心想回家的願望;就是她自己,也不追求這種永恆。
所以為了讓對方正視自己的要求,並且遵照辦理,芬只想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打吧。贏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