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王的審判
劍戟交錯的聲音迴蕩在這個黑暗的夜晚,阿爾托莉雅和她曾經的圓桌騎士一一湖上騎士蘭斯洛特戰作了一團。
騎士王已經收回她的坐騎,雙手持劍,一劍重過一劍地劈向自己的對手,聖劍的威能讓阿爾托莉雅每次揮劍、都能掀起一陣風暴。
她的對手,Berserker蘭斯洛特雖然氣勢依然兇狠,但如果從外表來看的話,
無疑是狼狐不堪的。
原本精細優美的鎧甲現在已經破碎不堪,全身上下布滿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由靈體模擬出來的從者肉體上泊泊地流淌著鮮血,甚至一條手臂也無力地查拉在一旁,無法動彈。
他的全覆式頭盔已經不見蹤影,昔日那個英俊到能夠引誘走王妃格尼薇兒的完美騎士的臉龐暴露了出來,但如今卻只有掙獰的表情、閃耀著紅光的雙眼,以及滿口參差不齊像是鯊魚一般的牙齒。
「太醜陋了,蘭斯洛特,」阿爾托莉雅一邊從容地應對著蘭斯洛特的攻擊,
一邊在言語上壓迫著湖上騎士,「你口口聲聲說自己當初將忠誠獻給本王,現在又為何要露出這副醜態?」
然而頂級的狂化咒縛令蘭斯洛特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沒辦法思考王的話語,
更沒辦法回應王的質問。他的心中剩下的只有悔恨和憤怒,唯一能做出的行為也只有瘋狂地進攻與殺戮。
即使由魔神柱·巴巴妥斯提供的魔力源源不絕,但是阿爾托莉雅和Berserker
蘭斯洛特在輸出功率上是完全不同的。
也就是說,在單位時間內能達成的回覆量、魔力放出量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騎士王暴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壓制了蘭斯洛特的恢復速度,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不列顛的紅龍】這一概念的實力在魔法使和冠位魔術師的加持之下體現的淋漓盡致,甚至她的舉手投足之間,都被天外之法(指動物園一套)提升到了超越一個從者所能達到的最巔峰狀態。
雖然戰況如此激烈,但騎士王的心境卻無比冷靜。騎士王強大的直感,讓她輕易地就抓住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機會,一劍砍斷了蘭斯洛特持劍的手臂,Arond
ight和它主人的手臂一同高高飛起,然後遠遠地落在了一旁。
阿爾托莉雅毫不留情地飛起一腳端在了蘭斯洛特的胸口,讓這位永不停歇的憤怒騎士倒飛了出去,在地面上犁出一條長長的壕溝。
騎士王微微下蹲,然後猛地起跳,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重重地踩到了地上。
這一擊完全踩碎了蘭斯洛特的雙腿,就連他的靈核也承受不住如此的破壞而破裂了。
巴巴妥斯和蘭斯洛特之間的契約與咒縛,都因為靈核的碎裂和消失而無法再維持了。之前完全不存在任何理智的狂戰土,現在的雙眼之中也恢復了清明。
「能...死在王的劍下,實在是太好了..:」破碎的騎士躺在地上,斷斷續續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語,他用充滿愧疚和解脫的眼神,看著眼前面色冰冷、充滿威嚴的騎士王。
「這些只是些沒有意義的話,蘭斯洛特,」阿爾托莉雅單手握持聖劍,指向地上的蘭斯洛特說道,「如果你真的後悔,當初也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明白...我的王啊...我、我只是...是個不值得被拯救的罪人...」蘭斯洛特痛苦地說道,他的周身已經散溢著金色的光粒,這是一名從者即將回歸英靈座時候才能看到的景象,「請...請給我一個罪人...應有的懲罰...」
阿爾托莉雅沒有回答,但是她從單手持劍的狀態,變成了雙手持劍。騎士王將誓約勝利之劍高高舉起,凜然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破碎騎土,說出了最殘酷的王之裁決。
「罪人蘭斯洛特,你私通王后、殺死同僚,罪無可赦!本王今日便送你一死!」聖劍之上,金色的光芒閃耀著,那光芒是如此熾烈而溫暖,但持劍之人的話語卻充滿了冰冷與威嚴,「本王賞賜給你的,才是你的;本王沒有給你的,你不能搶。」
隨著聖劍揮下,金色的洪流沖刷著這段山麓,就好像是無情的天災洪水一般,將湖之騎士的殘骸和沿途所有的樹木、岩石都化成了粉,留下的就只有一道大地之上難以彌合的傷痕。
阿爾托莉雅輕輕吐出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蘭斯洛特死去的地方,然後就召喚出東·斯塔利恩,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前往青子和瑪奇里·佐爾根交戰的地方。
---分割線一一一「鳴!」
愛因茲貝倫城堡之中的愛麗絲菲爾,突然痛呼了一聲,捂著自己的腹部彎下了腰去。而身旁的衛宮切嗣放下手頭的工作,立刻擔心地摟住了妻子的肩膀。
「怎麼了,愛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衛宮切嗣急切地詢問道。
「一騎從者被殺死了..:」愛麗絲菲爾費力地說道,「就在剛才,他的靈魂被吸取到了小聖杯里..:」
「難道是Berserker嗎?」衛宮切嗣皺著眉頭說道,「本以為Berserker主僕能為我們爭取到一些時間,沒想到居然有人動手的這麼快!」
「愛麗,先把你手上的工作放一放吧,」衛宮切嗣心疼地說道,「從者的靈魂給你帶來的壓力還是太大了,你需要休息來緩解疼痛和恢復狀態!」
「沒事的,切嗣,」愛麗絲菲爾微笑著面對自己的丈夫說道,「僅僅是一騎從者的靈魂並不算什麼,我的狀態沒有下降太多。」
「可是..:」衛宮切嗣不甘地回應道,他的眼神充滿了痛苦和擔憂。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伊莉雅不再承受我的命運呀,切嗣,」愛麗絲菲爾溫柔地說道,「不論是蒼崎小姐,還是切嗣你贏得了這場聖杯戰爭,伊莉雅都不會再作為小聖杯而犧牲了,不是嗎?」
「啊,」衛宮切嗣回答道,「是的。」
聽到了丈夫的回答,身體仍然忍受著痛苦的愛麗絲菲爾,在精神上卻安定了下來。因為她願意相信自己丈夫對自己和二人女兒的愛,也願意相信他們一定會取得成功,完成愛因茲貝倫的夙願。
可愛麗絲菲爾不知道的是,在衛宮切嗣的內心深處,如果將她和伊莉雅的性命,以及他的「救世悲願」放在同一架天秤的兩端進行衡量,他會毫不猶豫地拋棄她們。
因為衛宮切嗣就是這樣一個將自身情感與設定好的目標相互分離的人,如果他在這可悲的人生之中,哪怕有一次尋找心理醫生對他進行診斷,那麼心理醫生一定會診斷出他患有嚴重的偏執型精神分裂。
但是很可惜,衛宮切嗣的對此並沒有合理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