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別離

  路西法是真的被法拉給帶歪了一下，他也一度以為科文已經老死在了那座棺槨裡面。

  不過他又瞬間理智回歸，想起科文早就踏入規則之道了，哪還有壽命這一說？

  因此，路西法啼笑皆非著伸手，將眼看就要撲上去的法拉給按在了原地。

  而法拉則立即轉頭瞪向路西法，那表情好像要咬人。

  「清醒一點！」路西法無奈著提醒：「科文怎麼可能老死？他早就長生不老了。」

  法拉恍惚了一下，並且同樣理智回歸。

  等她再看向棺槨的時候，神色已經變成了十分的無奈。

  她暗暗吐槽科文的不做人事，誰家閉關是這樣躺在棺材裡的啊……

  於是法拉同樣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隨後一邊邁步上前一邊說道：「真是的，你們長生種都這麼會玩嗎？」

  路西法並未回答，而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棺槨：「說起來，科文聽不到咱倆的聲音麼？怎麼還躺在裡面？」

  這話讓法拉再次擔心了起來：「老闆不會真出事了吧？！」

  路西法搖搖頭同樣上前。

  兩人幾步來到了棺槨當前，路西法打量了一下卻沒找到什麼縫隙，這讓他一度感到無從下手。

  法拉也在尋找開啟棺槨的機關。

  雖然她跟在科文身邊而成為了華夏文化的萬事通，但棺槨這東西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一時間沒能認出來。

  於是她繞著棺槨拍拍打打了一圈，而後奇怪地說道：「這東西是整體性的麼？而且怎麼好像把聲音都給吸收了？」

  說著的同時她再次抬手拍了一下棺槨，但巴掌下方卻仍舊沒有任何聲音。

  見此，路西法無奈搖頭說道：「要不然讓我用『火焰之劍』把它切開吧。」

  「萬一傷到老闆怎麼辦？」

  法拉白了路西法一眼，隨即後退一步和棺槨拉開距離。

  她開始施法。

  她將雙手向上緩緩托起，外放魔力裹住了棺槨，並用魔力將棺槨從地面上抬升了起來。

  擺動手臂讓棺槨在空中平轉了一圈，再次認真觀察的法拉仍舊沒有找到任何機關和縫隙。

  不得已，她只能給棺槨調轉一下了。

  隨著她將棺槨在半空豎立了起來，裡面所出現的重心位移終於被法拉通過魔力感受到了。

  她忍不住低呼出聲：「老闆果然在裡面！」

  說完，法拉立即控制魔力將棺槨晃蕩了起來。

  下一刻，一道虛幻的身影陡然從棺槨內部穿透了出來。

  科文終於現身了！

  他滿腦門官司地飄身落地，隨即身形瞬間凝實。

  「搞什麼？！」他鬱悶地向法拉瞪了一眼，一邊看向路西法一邊抱怨：「你就是這麼叫醒人的？！」

  「老闆！！」法拉欣喜歡呼：「終於找到你了！」

  科文將視線從同樣欣喜的路西法臉上收回，他轉頭向豎立在半空的棺槨瞥了一眼：「為什麼不直接掀開它叫我？」

  「呃……我們沒找到開啟的機關。」法拉立即擺手將棺槨安置落地。

  「機關？」科文沒好氣地說道：「伱倆還真是臥龍鳳雛，哪有什麼機關？直接掀蓋不就得了？」

  「可我們就連縫隙都沒找到啊。」法拉有些委屈：「不信你自己看看。」

  科文疑惑地重新看向棺槨，一看之下，他發現上面果然沒有任何縫隙，棺蓋部位和棺身已經變成一體的了。

  愣了一下之後，科文立即反應了過來。

  他抬手拍了下額頭：「好吧，我的，我忘記時間的問題了，外面過去多久了？」

  「七個月了。」法拉立即回應：「準確來說是七個月十六天。」

  科文點點頭：「我設置的時間差是一個月對比一萬年，所以這裡已經過去了七萬五千多年，這麼久的時間，棺槨因為分子運動的關係已經徹底重新長成了一體。」

  「看吧，果然不怪我們，而且我們弄出了聲響你也沒反應。」

  法拉翻著白眼在那嘟囔著。

  因為她早就親身體驗過時間結界的學習效果，又知道科文是長生種，所以對科文所說的七萬五千多年並未吃驚。

  而科文只好笑了笑並解釋了一下：「這棺槨的材質是吸音鋼，可以完全隔音。」

  說完，他看向了路西法手中的火焰之劍問道：「所以……你們將這把劍的呃……」

  差點說漏嘴，科文立即補救：「我是說，你們就是靠著這把劍成功進來的？」

  「沒錯。」路西法將火焰之劍微微舉起展示了一下：「我用它破開了封印著你的混沌迷霧。」

  科文當然不會說那所謂的混沌迷霧其實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他轉移話題問道：「現在的外界是什麼情況？一切都還平安麼？」

  「一點都不平安！」

  法拉立即接上了話：「老闆！外面都快世界毀滅了！」

  「發生什麼了？」

  科文的心臟咯噔一下！

  他擔心自己是不是因為閉關而錯過了劇情大事件！是不是錯過了得到起源之牆的位置！

  好在路西法的解釋讓他鬆了口氣。

  「是我媽媽。」路西法說：「媽媽的力量早就開始回歸了！而今，她附身的那具肉身已經不足以收斂媽媽的力量！一旦那具肉身爆炸，腳下這個世界恐怕會被炸成灰燼！」

  這令科文再次看向了火焰之劍。

  想到烏列爾所說的那些話，他不由微蹙著雙眉認真問道：「所以你的選擇呢？路西，我能感知到這把劍的不凡，所以你準備怎麼使用它？」

  路西法沉默了。

  片刻過後，他沒有隱瞞科文：「我不想讓媽媽回去天堂掀起戰亂，也不想讓媽媽再被上帝打入地獄！所以……我準備將媽媽放逐去全能宇宙的虛空！」

  痛苦著說出了這些話，路西法仿佛擺脫了沉重的負擔一般深深鬆了口氣。

  而科文的心中則掀起了輕微的波瀾。

  果然，路西法做出了被上帝所引導的那項選擇。

  這時，道完苦衷的路西法將手伸向了短劍，他把阿曼納迪爾的吊墜從火焰之劍上拔了出來，令短劍上的火焰迅速消失。

  「走吧科文。」

  他語氣低落：「我該去和媽媽進行最後的告別了，答應我……」

  路西法眼神懇求：「如果我改變了主意，你一定要幫我繼續做出那份選擇！」

  科文緩緩點頭，並抬手召出了傳送門。

  路西法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第一個邁步跨了進去。

  科文對法拉做了個跟上的動作，兩人相繼跨過了傳送門。

  三人直接來到了聖母夏洛特的別墅，並出現在了對方的身旁。

  此時的別墅內還有其他幾道身影，三道身影是卡瑪泰姬的法師，第四道身影則是一位陌生的小個子青年，正被一道魔法長鞭禁錮著身子。

  見此，法拉忍不住向法師們詢問：「他是誰？」

  「大師！」

  三位法師同時向科文和法拉行禮，隨後其中一位法師指著那名被魔法長鞭禁錮著的青年說道：「他剛剛想要刺殺保護目標，所以我們控制住了他。」

  「刺殺？！」

  路西法的雙瞳瞬間亮起了紅茫，他盯著保持驚呆的青年喝問：「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刺殺她！！」

  青年頓時陷入了呆滯的神態，他仿佛失了魂一般緩緩回答：「因為她幫助警察破壞了我們的生活，害媽媽為我承擔了殺人罪而入獄，我要報復……」

  這份回答讓路西法和法拉同時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有人想要故意毀滅世界就好。

  而回過神的兩人也感覺自己太過於小題大做了，想想也是，聖母夏洛特的問題並未被任何外人知道，所以這場刺殺只是單純的意外事件而已。

  因此法拉擺了擺手吩咐道：「給他灌幾滴『吐真劑』丟去警局。」

  「是！大師！」禁錮著青年的法師立即應聲。

  「你們也回去吧。」法拉又對另外兩位負責保護的法師說道：「這裡沒事了，回去通知危機解除，再讓人給教廷那邊知會一聲，讓他們也停止一切行動吧。」

  「是！」兩位法師同時應聲。

  傳送門開啟，三位負責保護的法師帶著那名青年跨過傳送門離去。

  當客廳里沒有了外人，聖母夏洛特這才笑著向科文恭喜：「恭喜你，終於從封印中恢復了自由。」

  「謝謝。」科文微笑頷首。

  聖母夏洛特又接著玩笑了一句：「作為慶祝，晚上我們來一場約會怎麼樣？」

  「媽媽！」

  路西法大聲打斷了聖母夏洛特的故意調情。

  他面色嚴肅著抬高了音量：「請不要開玩笑了！您隨時都會毀滅世界！我必須把您送走！！」

  聖母夏洛特不以為意地看向了路西法，她微笑著問道：「怎麼？你們將碎片湊齊了麼？」

  路西法深吸了口氣，他舉起短劍，重新將阿曼納迪爾的吊墜插了進去。

  『嗡』地一聲，強大的能量從燃起火焰的短劍當中傳出。

  路西法咬了咬牙說道：「是的媽媽！火焰之劍已經完整！」

  見到火焰之劍的聖母夏洛特愣住了。

  繼而她面現欣喜之色，語氣激動地低呼：「你們做到了！路西法！你們真的做到了！我們得到了火焰之劍！快！！」

  她立即催促：「我的孩子！快召集你的手下！然後我們劈開天堂的大門回去向你父親復仇！！」

  「不！」路西法的眼神無比失望。

  他注視著聖母夏洛特微微搖頭：「媽媽，我不能讓你回去！」

  「為什麼？！」

  聖母夏洛特更加激動：「孩子你想想！你父親對你做了那麼多錯事！他拋棄了你還不夠！他還創造了克洛伊用她來操縱你！你難道不該恨他嗎？！」

  這話令路西法產生了遲疑。

  見狀，身為旁觀者的法拉立即向科文連連打著眼色，提醒科文趕緊接力動手。

  科文則微微搖了下頭示意耐心看戲。

  而聖母夏洛特的蠱惑還在繼續。

  「我的孩子，你仔細想想。」

  她小心地上前一步靠近了路西法，語氣仿似真誠著說道：「我們已經擁有了火焰之劍！我們終於！終於可以復仇了！」

  「我們可以毀了他！把我們的家奪回來！」

  「別說了！」

  路西法突然爆發，他痛苦著將火焰之劍指向了聖母夏洛特。

  將對方逼迫得微微舉手後退了半步之後，路西法傷心地說道：「請您不要繼續蠱惑我了！我絕對不會回去！」

  「OK！OK……」

  聖母夏洛特放柔了聲音安撫：「沒關係我的孩子，那我可以替你去做。」

  她小心地觀察著路西法的神色：「只要你把劍給我，其餘的都交給我去做好嗎？」

  路西法仍舊滿臉傷心著搖頭。

  他真是被傷到了，因為聖母夏洛特的表現仿佛是在利用他。

  什麼慈祥、什麼母愛，過往的那些仿佛都是一場假象！

  而聖母夏洛特仿佛還沒意識到這些，她滿臉受害者的委屈模樣繼續懇求：「求你了兒子，我只是……只是想有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不……」

  路西法的眼眶有些濕潤，他傷感著搖頭反駁：「回家……那不是新的開始！那是……那是倒退！」

  「您很清楚！媽媽！」

  路西法悲痛著揭穿了一切：「我們回到天堂之日，就是開戰之時！而戰爭總會有傷亡！」

  這次輪到聖母夏洛特愣住了。

  她從激動中清醒了過來，恍悟的神色出現在了雙眼當中。

  聖母夏洛特仿佛失去了力氣，她雙臂垂下，注視著路西法那痛苦的雙眼微微搖頭。

  「不……」她迷茫著呢喃：「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傷害我的孩子們……」

  「謝謝您的母愛……」

  路西法的嘴唇略微顫抖：「媽媽……所以我請求您……求您放棄那份復仇的想法吧！」

  「那我……」

  聖母夏洛特低下了頭，她看向自己緩緩抬起的雙手：「那我該怎麼做？我……又能去哪裡？為了不讓這個世界毀滅……」

  她重新抬頭看向路西法，語氣傷感著問道：「兒子……你要讓我重新回去地獄嗎？」

  「您可以去創造光明！」

  路西法在說著的同時舉起了火焰之劍，他咬牙向旁邊的空氣中用力一劈。

  『滋』地一聲，空氣被劈開了一道邊緣泛著光芒的漆黑裂縫。

  「這是……什麼？」聖母夏洛特茫然。

  「這才是最合適的未來！」路西法懇切著回應：「媽媽，這才是您重新開始的最好辦法！」

  他抬手向裂縫比劃著名，情緒激動地大聲說道：「去那邊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只屬於您、沒有父親的世界！放下仇恨重新開始！我祈求您！」

  「那你呢？」聖母夏洛特的語氣同樣出現了顫抖：「我的兒子，那你呢？阿曼納迪爾呢？我的孩子們呢？」

  「這樣您起碼不會徹底失去我們……」

  路西法傷悲著說道：「這樣，您所鍾愛的孩子們才不會因為戰爭而傷亡，我們還可以向您所創造的光明繼續祈禱……」

  聖母夏洛特的眼眶濕潤了。

  她哽咽了一聲，緩緩上前並抬手捧住了路西法的臉頰。

  「我的兒子……薩麥爾……我的天使……」

  「你是對的。」聖母夏洛特溫柔著說道：「我的仇恨根本無法和你們相比，既然這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好……媽媽會滿足你們的心愿。」

  「媽媽……」

  路西法鼻腔酸楚。

  內心的柔軟仿佛被尖刀刺入。

  這一刻，他從聖母夏洛特的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慈愛！

  路西法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不舍。

  改變主意的話仿佛就在嘴邊，仿佛隨時都要脫口而出。

  見此，旁觀的科文閉眼深吸了口氣，他做好了插手的準備。

  不過暫時還用不到他。

  因為聖母夏洛特也看懂了路西法的悔意。

  這讓她反而不再傷心，她對路西法的表現感到驕傲無比。

  她拿出了身為母親所該有的行動，一邊緩緩退步一邊溫柔著說道：「我的兒子，我會想你的，我會想你們，非常非常的想。」

  「媽媽……」

  路西法嘴唇哆嗦著向前探手。

  他想要邁步的動作卻被聖母夏洛特搖頭制止了。

  來到空間裂縫旁邊的聖母夏洛特微笑了一下，她緩緩抬起右手對準了裂縫。

  下一瞬，能量強大的光輝突然從聖母夏洛特的手中冒出，並直接沒入了裂縫當中。

  「媽媽——」

  路西法徹底拋下了一切，他突然沖了上去。

  然而他腳下的地面仿佛變成了跑步機，無論他如何加速，身體卻仍舊停留在了原地。

  同時，客廳的空間也出現了呈幾何狀擴張的景象。

  這令路西法終於理智回歸。

  想到自己之前對科文的叮囑，路西法只好無力地停下了步伐。

  他悲傷地注視著聖母夏洛特，雙膝無力發軟著跪在了地上。

  這時，更多的發光點從聖母夏洛特的身上出現。

  一道道或大或小的能量衝出肉身進入裂縫。

  光芒中，聖母夏洛特緩緩轉頭看向了路西法。

  她露出了慈愛而又幸福的笑容：「我的天使，不要悲傷，即便分隔兩界，媽媽也永遠深愛著你們……」

  「媽媽——」路西法發出了情緒崩潰的竭力吶喊。

  在這聲迴蕩在客廳內的喊聲中，聖母夏洛特的渾身都被光輝所籠罩。

  下一瞬，所有光輝脫離了肉身，全部鑽進了那道裂縫當中！

  噗通！

  名為夏洛特的人類肉身突然倒地，將木質地板砸出了聲響。

  路西法萬念俱寂著向那具肉身看去。

  看著那具呼吸平穩的肉身，看著那具陷入昏迷的肉身，他再也無法從其體內感受到任何一絲的聖母氣息。

  啪嗒！

  路西法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雙手癱軟著碰響了地板。

  下一刻，整個客廳的空間迅速恢復了正常。

  腳步聲響起，科文來到了路西法的身旁。

  他輕輕拍了拍路西法的肩膀：「進行收尾吧。」

  「老闆？」同樣走過來的法拉小聲提醒：「你這樣是不是太無情了？路西現在需要安慰。」

  「為什麼需要安慰？」

  科文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俯視著抬頭看過來的路西法，他輕笑著說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普通的人類了？」

  「什麼意思？」路西法茫然著呢喃。

  「呵……」

  科文笑出了聲音，他伸手抓著路西法的衣領將其拽了起來。

  同時說道：「在這整個多元宇宙裡面，你稱實力第三，就沒人敢稱自己的實力排名第二，就連你那位同樣不受命運所擺弄的兄弟米迦勒也不行，當然，我除外。」

  鬆開衣領並拍了拍路西法的肩膀：「將來你要是實在想她了，大不了就拿回力量去看望她。」

  科文伸手向空間裂縫一指：「我已經記住了對面的坐標，過後就分享給你，所以這場家庭悲劇的戲碼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路西法眨了眨雙眼，他的眼神瞬間從沉寂轉為了靈動。

  興奮的神色出現在了臉上，路西法恍然大悟：「你說的沒錯！！媽媽並不是和我們永遠的分開了！我還可以再見到她！！」

  「對吧？」科文向對方手中的火焰之劍一指：「所以趕緊收尾，以後想她了就去看她，甚至你還可以帶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一起去。」

  「沒錯沒錯！」法拉在旁邊附和：「路西！之前你不是嫉妒上帝最鍾愛阿曼尼那個黑禿子嗎？」

  「這下好了！以後只有你知道聖母在哪！無論是誰想要去看望聖母都要求到你的身上！你完全可以對他們隨意拿捏！這不值得驕傲高興嗎？」

  轉悲為喜的路西法仍舊有些思維不靈光，他只能在科文和法拉的慫恿下不斷興奮點頭。

  「趕緊動手。」

  科文再次催促，並且神色有些莫名的急躁。

  路西法沒有發現科文的不對勁，他正陷於暢想之中高興不已。

  於是他像個受人擺弄的木偶一般立即照做。

  將火焰之劍對準了空間裂縫，路西法緩緩將劍尖上提，令空間裂縫的兩端開始緩慢癒合。

  眼看裂縫已經縮小了一半，路西法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投手欲扔，不過又停了下來。

  等他將阿曼納迪爾的吊墜從火焰之劍上取下，這才再次投手，將熄了火的短劍扔進了正在繼續縮小的裂縫。

  「路西？」法拉忍不住低呼：「你怎麼把它扔進去了？以後你還怎麼去看望聖母？」

  「我自己的能力就能辦到！」

  路西法得意地笑道：「我的實力，才不用藉助火焰之劍這樣的外物！」

  他咧著嘴望向了法拉：「而且把劍扔了，以後其他人就徹底沒有辦法自行去找母親了！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都得來求我！哼哼……」

  看了看徹底閉合的空間裂縫，又看了看路西法臉上的得意洋洋，法拉徹底無語著捂了下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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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