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哈利盡力拍打著羅恩的手臂不讓他叫出聲，羅恩看起來對他犯的錯誤感到後悔。

  為了放大拷問的效果，貝拉特里克斯用魔咒將地牢與大廳之間聯通，使得聲音可以傳遞。

  貝拉特里克斯很會製造恐懼不是麼，就像是食死徒的天賦一樣，利用恐懼……這是最基本的手段。

  不過很顯然，這些聲音足夠把赫敏給逼瘋掉了。

  聽著大廳的腳步，多比巨大的網球狀的眼睛睜得滾圓；他從頭到腳都在發抖。他又回到他以前主人的家中，很明顯它被嚇壞了。

  「哈利.波特，」他用最小的顫抖著的尖聲說道，「多比來救你了。」

  「但是你怎麼……」

  「給我滾開！」凡林痛苦的咆哮著，接著是貝拉特里克斯的叫喊聲，再加上巨大的破碎聲，一時間這變得無比的嘈雜。

  「我是說，你怎麼會來……」哈利不知所措的問著，「我是說，你能夠把凡林帶走麼？」

  「恐怕不能，哈利.波特……」多比顫抖的說著，他慌亂極了。

  「他是你的主人，多比！」赫敏尖叫到，「你現在應該……」

  「可是，艾爾少爺讓我過來……我是說，找到哈利.波特，然後救走你們……」多比猶豫著說到。

  「什麼？」

  「多比，多比也不清楚……」多比後退了兩步，「剛才多比突然收到了艾爾少爺的消息……」

  「你是說，凡林……」

  轟鳴聲再一次從大廳的位置傳了過來，不同於之前的哀嚎，或許是又有了什麼新的變故，不管怎麼樣，哈利覺得這並不是好事。

  「哦……好吧，你能從這個地窖幻影移行嗎？」哈利快速的問到，多比點著頭，耳朵拍打著。

  「那你能帶著人類嗎？」

  多比再一次點頭。

  「太好了，多比，我想要你抓取盧娜、迪安和奧利凡得先生，把他們……帶到……把他們帶到……」

  「比爾和芙蓉家，」羅恩突然說到，「貝殼小宅，在汀沃斯的近郊！」

  家養小精靈第三次點了點頭。

  「然後再回來，」哈利說，「你能行嗎，多比？」

  「當然，哈利波特，」多比小聲說。

  「我們幾個去救凡林……」哈利說到，「他還留在上面，我們先讓……」

  「我同意！」赫敏抹了一把眼淚站了起來，「多比，執行命令！」

  「是的，女主人！」多比說到，「多比會儘快回來。」

  多比來到奧利凡德先生面前，奧利凡德先生幾乎毫無意識。他抓住魔杖製作者的一隻手，另一隻手申向盧娜和迪安，但他們誰也沒動。

  「哈利，我們要幫助你！」盧娜小聲說。

  「我們把你們留在這兒……我們沒辦法……」迪安說。

  「你們倆快走！我們將會在比爾和芙蓉家見到你們。」哈利說著，他的疤痕痛得比以前更厲害了。他向下看了幾秒鐘，看到的不是魔杖製造商，而是另一個男人，又老又瘦，輕蔑地笑道。

  「那麼殺了我，伏地魔。我歡迎死亡但是我死了你就什麼都得不到了……你有許多東西都不知道……」

  他感覺了伏地魔的憤怒，但是當轟鳴聲再一次遠遠的傳過來的時候，哈利努力擺脫了這個畫面，回到地窖里他現在所處的困境。

  似乎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失效了，他們現在只能夠隱約的聽到一點點的聲音，哈利現在根本就沒辦法判斷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現在他們的牢籠安靜的可怕。

  「快走！」哈利對盧娜和迪安懇求，「走吧！我們很快會跟來，快走！」

  他們抓住小妖精的伸出的手指。伴隨著一陣的巨大聲音，多比、盧娜、迪安和奧利凡德消失了。

  不過沒有辦法掩飾的，幻影移形帶來的空氣爆裂聲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放在密閉的牢籠里，這顯得十分異常。

  「什麼聲音！」一個陰沉的男音傳了出來，這不是來自大廳，就在通往地牢的走廊里，斯蓋伯送他們下來，自然他們也不能離開。

  貝拉特里克斯不會讓他們參與……

  「蟲尾巴，去地牢看看……」

  「蟲尾巴？」哈利升起了一絲怒意，用奪魂咒控制羅恩，再加上試圖讓羅恩使用阿瓦達索命咒，頂替小天狼星……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做蟲尾巴的懦夫……

  「他還沒有死？」哈利不敢置信的說到，他看向了羅恩，似乎是在徵求答案。

  「是的……」羅恩的神色有些複雜，這些天他一直被關押在這裡，和盧娜一起，說實話，再一次面對蟲尾巴的時候，不免的，羅恩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畢竟蟲尾巴以斑斑的身份在韋斯萊家待了十幾年……

  「很好！」哈利點了點頭，「我們去對付他！」

  他們別無選擇：如果有人進入房間看見少了三個囚犯，他們就完蛋了。

  「開著燈，」哈利補上一句，然後把赫敏藏在身後。

  他們聽到腳步聲在門外慢了下來，他們倆各自靠著兩邊的牆。

  「往後站，」蟲尾巴說道，「離門遠點。我要開門了。」

  門飛快地打開。在三個小型太陽般漂浮在半空中的光球照耀下，蟲尾巴立刻就看到了顯然已經空蕩蕩的地窖。

  下一秒，隱藏在門兩邊的哈利和羅恩向他發起進攻。羅恩抓住了蟲尾巴拿魔杖胳臂並往上拉。哈利「啪」地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

  他們靜靜的搏鬥。蟲尾巴的魔杖發出了火花；他的右手牢牢抓住了哈利喉嚨。

  「怎麼了，蟲尾巴？」斯蓋伯從上面呼叫。

  「沒……什麼！」羅恩急中生智，儘可能模仿著蟲尾巴氣喘吁吁的聲音回答道，「一切都好！」

  哈利無法呼吸。

  「你想要……殺我？」哈利快窒息了，嘗試抓住蟲尾巴的手指，「在我救了你的命之後？你欠我的，蟲尾巴！」

  突然，緊扣的手指微微有些鬆開了。

  這出乎哈利的預料：機會不容錯過，他猛地掙脫出來，手還是捂在蟲尾巴的嘴上，接著整個人就騎了上去。

  他見到這個像老鼠一樣的人那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恐懼和驚訝：對他的手剛才所做的事，對他剛才表現出的小小的仁慈，他似乎跟哈利一樣感到很驚訝。他更激烈地掙扎著，似乎要掩蓋他那片刻的脆弱。

  「你個該死的渣子，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砰的一下，哈利的拳頭就重重的砸在了蟲尾巴的鼻樑骨上。

  哈利揮拳太用力了，以至於他的手直接砸折了彼得的鼻樑骨，然後在彼得的臉上留下了一大片的血跡。

  不過哈利並沒有打算停下，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一樣，哈利一拳接著一拳的砸在蟲尾巴的臉上，鮮血濺了哈利一臉，不過哈利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要停下來。

  他的拳頭都磨破了，血液混合在一起……

  蟲尾巴似乎喪失了全部的抵抗能力，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除了悶哼的聲音之外，也就只剩下哈利粗重的喘息聲。

  「夠了……哈利……」羅恩神色複雜的伸手拉了一把哈利，「他就要死了……」

  「這是他應得的代價！」哈利喘息著，後退了兩步，接著蟲尾巴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鮮血從他的身體下方流出……

  「我們將得到這個，」羅恩小聲的說著，把蟲尾巴的魔杖從他的另一支手裡拽了出來。

  「哈利，你怎麼……」羅恩的話還沒有說完，哈利就踉蹌的往前走了兩步。

  「把魔杖給我！」

  「什麼？」

  「我說，把魔杖給我！」哈利大叫到。

  瀕臨死亡的蟲尾巴就像是為哈利的情緒打開了一道閘門一樣，哈利一拳一拳的幾乎將蟲尾巴活活解決掉，情緒無所顧忌的釋放……

  「給……給你……」羅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哈利的臉上……

  「記住，這是你應得的！」哈利說著，跨步而過癱倒在地上的小矮星彼得……

  他為小天狼星以及盧平他們感到不值得，或許自己有些對不起他們兩個，無法讓他們親手解決。

  突然……強烈的灼燒感再一次在哈利的額頭蔓延。這感覺傷疤好像再一次劈開他的大腦，然後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幽綠色的火焰上灼燒……

  下一秒，哈利周圍真實環境消失了：他現在是伏地魔。在他面前那個瘦骨嶙峋的男巫張著嘴對他大笑。

  莫名的，一股怒火直充哈利的腦海，或者說，伏地魔的情緒。

  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人，而每種人的模樣都肯定會有作死的人。

  就比如說眼前的這個老人，面對伏地魔，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哈利有些理解，但是又有些不太理解，不過哈利可以肯定的，伏地魔……或者說，自己……不會放過他的。

  「那麼，殺了我吧！」老男人要求，「你贏不了，你不可能贏！那一隻魔杖永遠不會是你的……」

  「你看起來還不理解，」伏地魔一隻手捏住了那個老男人的臉，就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手指的痕跡緊緊的留在了老男人的臉上。

  「我是說，我已經征服了死亡？」

  「你只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使用者！」那老男人瘋狂的叫到，「征服死亡？」

  「不管你信不信，我並不是在詢問你，也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我在最後重複一遍，把魔杖交出來。」

  「我當然清楚得得，」那老男人說到，「我也告訴過你，那不在我這，我知道你回來，而且比我預計的要強大，但是你真的很糟糕！」

  那老男人突然笑了起來，這在哈利的耳朵裡面顯得無比的刺耳。

  伏地魔憤怒到極點：綠色的光充滿了監牢，老人脆弱的身體從它的硬床上彈起，又掉了下去，死了。

  伏地魔回到窗戶邊，無法抑制他的憤怒……

  不識抬舉的老傢伙，就像是一整個時代的固執一樣……

  「哈……哈利……醒過來，哈利……」赫敏的叫聲一下就把哈利從幻想拉回到現實的裡面。

  入侵別人的大腦這感覺並不很好，無論是作為哪一方，彼此的精神相互碾壓，這大概是最不設防備的對拼了，在精神的世界裡，哪怕是一點點的念頭都能夠轉化為最實質且鋒利的進攻。

  哈利有些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額頭，血腥使他昏迷，更不要說殺戮的氣息不斷高漲……

  「你怎麼樣，哈利……」

  「我……我看到他了……」哈利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頭顱。

  「神秘人?」羅恩嚇了一跳，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回來了？」

  「沒有……」哈利說到，「他剛剛殺掉一個人，我不太確定，那是老魔杖的上一任擁有者，不過，他沒有得到魔杖……」

  哈利喘了口氣，讓自己努力的恢復平靜。

  「我們得快一點，我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不過，可能不會很快……」

  「蟲尾巴，下面什麼情況？」

  斯蓋伯的聲音從通道上方傳了進來，這把他們三個人下了一跳。

  羅恩連忙模仿，但是似乎伏地魔的消息對於他來說衝擊力太大了一些，以至於羅恩的聲音都有一些變形……

  「就……就來……」

  一張嘴，羅恩就知道壞事了，因為原本安靜的通道里響起了一串沉重的腳步聲，至少有三個以上的人同時沖了下來。

  「我來解決他們……」哈利把赫敏拉到身後，沒有魔杖的巫師尤其還是一個女孩，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辦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你可以麼……」羅恩不確定的說著，他看了看已經不動的蟲尾巴，對於哈利的狀態羅恩實在是有些拿不準。

  哈利剛剛活生生的打死……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讓開！」哈利伸手把羅恩推到一旁，接著，他一抖手裡的魔杖，一道爆破咒夾雜著無盡的火光順著通往上層的唯一通道席捲而去。

  蟲尾巴的魔杖可要比凡林給他的那根冬青木龍神經的魔杖好用的多，或許是因為哈利親手解決掉了蟲尾巴的緣故，凡林說過的，魔杖可以掠奪，只要你打敗了對方而對方的魔杖又願意接受你的話。

  不考慮情感問題，哈利的天賦對比起小矮星彼得來說，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哈利也沒有時間驚喜，他還拿不準自己的魔咒能夠起到多大的效果，總之，這比他想像的要好的多，因為哈利聽到了爆炸聲，還有兩聲慘叫。

  突然間，哈利似乎沒有了什麼所謂的心裡負擔，至少在面對眼下這些食死徒的時候。

  他們一直想要殺掉自己，為什麼自己就不能理所當然的以他們的方式回敬過去？

  「我們去大廳救凡林……」哈利低沉的說到，用袖子把濺在臉上的血液抹了一把，「他們必須要付出代價不是麼，一會我先出去，你們兩個，如果我打到誰，你們就把魔杖搶過來，然後我們趁他沒回來，徹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