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0章

  「凡林，你過來一下！」哈利突然說著，輕聲呼喚著凡林。

  「怎麼了？」凡林有些意外的看著哈利，還從來沒發生過的情況，哈利主動叫自己過去。

  「這……有些不太……」哈利說著，凡林走了上去，鞋底和木質的樓梯魔法，發出一陣吱呀的聲音。

  「這裡……是盧娜的房間？」凡林微微愣了一下，事實上，對於盧娜，凡林還是很喜歡的，精靈般的女孩，雖然古怪的過頭了。

  「想不到盧娜會把我們得照片掛在天花板上，如果是我的話，一覺醒來就是一張大大的照片的話可能會不太適應。」

  「哦，我的天，我不是說這個……」哈利有些頭痛的說著，不明白凡林身上發生了什麼。

  「真是懷念啊……」

  「我是說，灰……凡林，就像是在巴希達家，你不覺得這很奇怪麼？」哈利說到，「這裡……」

  「不太像有人居住過的痕跡。」凡林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了下來，他之前太過於專注的看著盧娜的布置，畢竟，那很令人心生安慰，但是稍微安定下來，看到那些灰塵……

  有人居住的房間和沒有人的自然是不相同的。

  「你也這麼覺得？」

  「這可不僅僅是愛不愛收拾的問題了不是麼？」凡林說著，看了看哈利，然後轉身下了樓。

  凡林突然間想起了洛夫古德可能做的事情，又或者說，一些應該發生的事情。

  「有什麼不對嗎？」赫敏抬頭問到，她正沉浸在死聖的故事裡。

  但在凡林回答之前，謝農費里厄斯就出現在通往廚房的樓梯頂端，端著一個放滿碗的托盤。

  「洛夫古德先生，」哈利說，「盧娜在哪？」

  「你說什麼？」

  「盧娜在哪？」

  謝農費里厄斯在樓梯最上面的一個台階上頓住了腳步。「我……我已經告訴過你們。她在波頓橋下面大嘴彩球魚。」

  「有趣的解釋，」凡林笑了笑，讓後堵住了謝農費里厄斯上來的路。

  「如果，我想你帶我們去呢？」

  「沒……沒那個必要……她很快就會……就會回來……」

  「很快回來？」凡林眯著眼睛，「那……是這裡，還是霍格沃茲？」

  「開什麼玩笑……當然……當然是這裡……」謝農費里厄斯說著整個人就要往上擠，可是凡林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不自覺的，他的手撞在了凡林的身上，手裡的盤子因為抖動而發出叮噹的碰撞聲。

  「那麼你幹嗎只擺4個盤子……洛夫古德先生？」

  謝農費里厄斯試著回答，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唯一的聲響是印刷機的軋軋聲，以及隨著謝農費里厄斯雙手的顫抖而咔噠作響的盤子。

  「我是不是可以判斷，盧娜這一段時間都不在這裡？」凡林眯著眼睛緊緊的盯著洛夫古德說，「盧娜的衣服不見了，她的床也沒有人睡過……那麼，她在哪？還有你為什麼一直向著窗外看？」

  謝農費里厄斯失手沒拿住托盤。盤子彈起來打碎了。

  頓時，哈利還有赫敏就抽出了他們的魔杖。

  謝農費里厄斯條件反射的就往口袋裡伸手，但是一隻手卻一下就把他按住了。

  那是一隻修長潔白的手掌，白的有些不像話，甚至有些刺眼，因為那上面一點血色都沒有。

  那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刺骨的冰冷讓洛夫古德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就要伸進口袋的手。

  「所以，你想幹什麼，洛夫古德先生，還是說，你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凡林淡淡的問著，豆大的汗珠從洛夫古德的頭上滴落，然後在接近半身的距離，卻又被凍結成一顆冰晶摔碎在地上。

  「我……我只是……」

  突然，這個時候印刷機一聲巨響，無數的唱唱反調從桌布底下冒出來順著地板飛過來。

  這下，印刷機終於安靜了下來，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赫敏彎下腰撿起一份雜誌，她的魔杖仍然直指著洛夫古德先生。

  「哈利，看這個。」哈利快步跨過所有亂糟糟的東西來到她身邊。唱唱反調的封面刊登了他的照片，標註著「最不受歡迎的人」，標題上還寫著他的懸賞金額。

  「唱唱反調要改變它們的立場了，然後呢？」哈利冷冷的問，一股憤怒的情緒直衝他的大腦。

  「所以，你給他們報信了是麼？魔法部？又或者，更直接一點？」凡林問著，看著謝農費里厄斯變得滄桑的臉，鬍子拉碴的，看起來不修邊幅的樣子。

  仔細回想起來，和上一次在婚禮上見到他時的狀態簡直天差地別。

  謝農費里厄斯舔舔嘴唇。

  「他們帶走了我的盧娜，」他輕輕的說，「就因為我寫的那些文章。他們帶走了我的盧娜，我不知道她在哪，他們會對她做什麼。但是他們也許會把她還給我，如果我……如果我……」

  「交出哈利？」赫敏幫他說完。

  「是的……」凡林鬆開手，謝農費里厄斯頹唐的往後退了一步。

  哈利突然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往下垂了垂魔杖。

  「很抱歉，洛夫古德先生，你有更好的方式，但很遺憾，你並不是一個聰明人。」凡林說到，「我們現在得離開了。」

  聽到這，謝農費里厄斯臉色慘白，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他的嘴角上揚形成了一個堪稱邪惡的笑。

  就好像是那些街頭的變態看到了落單的小蘿莉一樣的表情，必須承認，謝農費里厄斯還是很有表演天賦的傢伙，只不過他在挑選表情上出現了一些問題。

  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掙扎中帶著堅定和勉強等等的複雜情緒臉麼？

  「不行，你們不能離開這，他們馬上就會來這裡。我必須救盧娜。我不能失去盧娜。你們不許走。」他站在樓梯前，張開雙臂。

  哈利恍然覺得看見了他的媽媽在他的襁褓前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別逼我們傷害你，」哈利搶先說道，他清楚凡林會怎麼做，事實上，雖然凡林平常性格很溫和，但是對於這種事情，凡林還是沒有讓步的習慣。

  擋路的人都要清掃出去不是麼？沒有人喜歡給自己找麻煩。

  「快讓開，洛夫古德先生。」哈利說著，率先抬起魔杖對準了洛夫古德，這讓凡林有些無語，就好像自己下一秒就會把洛夫古德弄死一樣。

  或許是在霍格沃茲的追擊戰中給哈利留下了糟糕的印象？

  「哈利！」這時赫敏尖叫著，一些騎在掃帚上的人影飛掠過窗戶。

  當他們三個把目光從謝農費里厄斯身上移開的時候，出乎凡林意料的，謝農費里厄斯不顧他手臂的不適，從口袋裡拿出了他的魔杖。

  他還是低估了一個父親的決心，凡林並不覺得謝農費里厄斯對他們幾個的實力沒有了解。

  倉促之間，凡林用腳踢在了謝農費里厄斯的手臂上，然後謝農費里厄斯發出的昏迷咒激飛過屋子，擊中了毒角獸的角。一陣巨大的爆炸，爆炸的衝擊波仿佛要把房子吹裂。

  碎木片，紙片，碎石屑到處亂飛，伴隨著一陣難以穿透的厚厚的白色煙塵。凡林飛過天空，墜落在地板上，用手護住腦袋，他沒有辦法看見東西，因為那些碎片雨點般掉落在他身上。他聽見了赫敏的尖叫，還有哈利的喊聲，一系列使人昏暈的金屬的重擊告訴凡林盧娜的父親被爆炸弄得掉下了旋轉樓梯。

  被半埋在碎石碓中，凡林嘗試著站起身來，在灰塵中他幾乎無法呼吸或是看到什麼。天花板大半掉了下來，盧娜那串珠子的尾部從破洞中垂落下來。失去了半張臉的羅伊納拉文克勞的半身像倒在他身邊。羊皮紙的碎片漂浮在空中，印刷機的大部分機體倒在一邊，堵住了通往廚房的路。

  另一個白色物體挪動著接近。

  定了定神，凡林才發現那是赫敏，現在女孩的樣子有些悽慘，就仿佛被灰塵覆蓋著仿佛第二座雕像一般，整個身體白花花的，萬幸也就只有白色，如果赫敏有什麼問題，凡林發誓，絕對會把這裡拆的更徹底一點。

  當哈利從倒塌的木櫃底下擠出來的時候，樓下的房門砰然打開。

  「等一下……」凡林沒有說出來，只是用手壓了壓，示意兩個人不要出聲。

  ……

  「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不用著急嗎，特萊維爾？」一個粗魯的聲音說道，「難道我沒告訴過你這個瘋子只是和平常一樣在胡言亂語嗎？」

  一聲巨響，傳來謝農費里厄斯痛苦的尖叫。「不……不……樓上……波特！」

  「我上個星期幾告訴過你，洛夫古德，我們不會再為了任何東西回到這裡來，除非是確實可靠的消息！記得上個星期嗎？還有上上個星期……」又是一聲巨響，一聲尖叫……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換回你那神經病的女兒？用什麼……牛……什麼鼻的？」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

  「看看他用什麼歡迎我們，毒角獸的角？」

  「不……不……我求求你！」謝農費里厄斯哭訴道，「真的是波特，真的！」

  「現在你僅僅是把我們找來這想把我們炸掉！」食死徒怒吼著，又是一陣密集的巨響和謝農費里厄斯痛苦的尖叫。

  「這裡像是快要塌了，塞爾溫。」另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他的聲音在破損的樓上迴蕩。「樓梯被完全堵塞了。可以試著把它弄乾淨？也許會把這房子弄塌了。」

  「你這滿嘴污穢的傢伙。」被稱作塞爾溫的巫師叫喊，「你這這一生中從沒見過波特，有嗎？想著你可以把我們引到這來殺了我們，是不是？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要回你女兒了？」

  「我發誓……我發誓……波特就在樓上！」

  「通通顯形！」突然樓梯底下有個聲音說道。

  然後哈利聽見赫敏微微喘氣。他感到有什麼東西突然低低地越過他，把他的身體籠罩在它的陰影之下。

  「上面的確有什麼東西，塞爾溫。」另一個男人急促地說。

  「是波特，我告訴過你，是波特！」謝農費里厄斯哭訴道，「請……請……把盧娜還我，只是把盧娜還給我……」

  「那丫頭可以給你，洛夫古德，」塞爾溫說，「如果你上樓把哈利波特給我帶下來。但是如果這是個陰謀，如果這是你的小把戲，如果你讓你的幫手等在那伏擊我們，我們會考慮留一小塊你女兒的殘骸給你讓你好好埋葬。」

  謝農費里厄斯發出一聲恐懼和絕望的哀號。然後是疾步奔走和拆扔碎片的聲音。他在試著從樓梯上的碎片中通過。

  「好吧，看來我們得自己離開這了……」

  「等一下！」赫敏突然說到，「我的書……」

  「應該在那下面。」凡林說著，小心翼翼的用漂浮咒把一堆雜物給托起來。

  現在可不是交戰的好時機，他們不久前才從伏地魔手底下逃脫，他和哈利甚至還沒有緩過勁來，如果現在衝出去把那幾個食死徒殺掉暴露了行蹤，那才是真正的麻煩事。

  「好了，」赫敏喘著氣說，這時，那台堵住樓梯頂部的壞掉的印刷機開始搖動。謝農費里厄斯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她仍然是灰頭土臉的。

  「可是，洛夫古德怎麼辦？」哈利有些不知所措的問著。「我們離開的話……盧娜還在……」

  「你相信我嗎，哈利？」凡林突然說到，哈利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

  「那麼，隱身把我們都披上，然後抓緊我……」

  「好。」哈利掏出隱身衣，一隻手抓著隱身衣的一角，另一隻手也緊緊的拽住凡林的衣服。

  洛夫古德已經快上來了，樓梯的雜物並不很多，最後的木板也要被抬起來了。

  「那麼，準備好！」凡林說到，半截魔杖從隱身衣中伸了出去。

  「赫敏，你幫我清除洛夫古德的記憶，哈利把腳下的地板炸開，然後我們掉下去，我會直接用魔咒清除點下面兩個人的記憶。」

  「好！」

  「那麼，3、2、1……」

  「一忘皆空！」

  「爆破！」

  「一忘皆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