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3章

  「我們真正想要知道的，布萊克教授，是否有其他什麼人，嗯，把寶劍掉包？說不定是借著打掃衛生的機會……或其他什麼事！」赫敏皺著眉頭問到。

  凡林實驗用帽子把格蘭芬多之劍抽出來的時候，赫敏自然也是在場的，但是，可能是格蘭芬多之劍判斷凡林並不需要，所以格蘭芬多之劍並沒有出現在凡林的手裡。

  這也正是讓凡林對於施加在格蘭芬多之劍上的魔法產生了懷疑。

  依靠物品判斷是否需要，也就是格蘭芬多才會做這麼不靠譜的事情。

  想想看周圍的人，小天狼星、鄧布利多、哈利波特……要不是出了伏地魔這檔子事，凡林和赫敏百分之八十都是要去拉文克勞的，不過，說不定這就是命運呢？

  不理會凡林怎麼想，菲尼亞斯.奈傑爾再次暫時停下了手頭解救眼睛的活動並發出了吃吃的笑聲。

  「麻瓜出身的孩子，」他說，「妖精製作的東西是不需要清潔的，頭腦簡單的女孩，妖精的銀原料是可以不沾染污垢的。只會吸收增強自己力量的東西。」

  「別說赫敏頭腦簡單！」哈利說。

  「我懶得反駁你，」菲尼亞斯.奈傑爾說，「也許現在是時候我回到校長的辦公室了？」

  因為他被蒙著眼睛，他開始摸索畫框，想要摸索著走出畫像回到霍格茨的路。

  可是哈利突然有了個想法。

  「鄧布利多！你不能把鄧布利多帶過來嗎？」

  「你說什麼？」菲尼亞斯.奈傑爾問。

  「鄧布利多教授的畫像……你能把他帶過來，就在這兒，在你的畫框裡？」菲尼亞斯.奈傑爾把頭擺向哈利聲音的方向。

  「顯然不是只有麻瓜出身的孩子才無知，波特。只有在霍格沃茨裡面的畫像才能互相交談，但是他們不能在城堡之外走動，除非去的是自己的畫像。鄧布利多教授不能和我一起過來。而且我在你的手中受如此待遇之後，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來第二次！」

  哈利垂頭喪氣，看著菲尼亞斯更加努力的嘗試離開畫框。

  「布萊克教授。」赫敏說，「你剛才告訴我們，請問，你在什麼時候最後一次看到那把劍離開它的位置？在金妮把它拿出來之前，我是說。」

  菲尼亞斯不耐煩地從鼻子裡哼哼著。

  「我記得最後一次我看見格蘭芬多的寶劍離開它的位置，是凡林那小子帶著它和鄧布利多一起出去的時候。」

  「一起出去？」

  「魂器！」凡林做了一個口型。

  「可是換回去之後呢，就沒有人動過了麼？」凡林問到。

  「就像你們做的，瞞過我們得眼睛可是有很多種方法的。」菲尼亞斯說到。

  赫敏無奈的回頭看了看凡林，在已經找到出口的菲尼亞斯.奈傑前他們什麼都不敢說出來。

  「十分抱歉，打擾到你！」凡林遺憾的說著。

  「那好吧，晚安。」他尖刻地說，然後再次走出他們的視線。當他在畫框裡只剩帽沿的時候，哈利突然喊了起來：「等一下！你會告訴斯內普你看到的一切麼？」

  菲尼亞斯.奈傑爾將他的被眼罩遮住的腦袋又探回畫框。

  「在斯內普教授心裡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操心，比如那些鄧布利多的人們。再見，兩個小子。」隨著他的話說完，他的身影也完全消失了，除了那個黑色的眼罩什麼都沒有留下。

  「哈利！」赫敏大喊。

  「我知道！」哈利大聲說。他簡直不能控制自己，用拳頭擊打著空氣。這比他期望獲得的還要多。他站起來大踏步走出帳篷，覺得他可以跑一公里地。他甚至不覺得飢餓了。

  赫敏將菲尼亞斯的畫重新捲起來放回她的鑲滿珠子的小包。當她扣上扣子後將包放在一邊。

  「所以，我們還是沒有找到它。」

  「很遺憾。」

  「不過，它沒有落在斯內普的手裡，鄧布利多的遺囑說過了。」

  「然後，劍被複製，假的放在校長辦公室的柜子里，至少，在我最後使用過他之後。」凡林說到，「不過，我更希望鄧布利多能告訴我它放在哪裡。」

  哈利頓了頓，原本有些驚喜的心情逐漸冷卻下來。

  他們相互盯著對方，哈利覺得看不見的答案就在他們周圍的空氣里浮動，那麼近就在他們身邊。為什麼鄧布利多不告訴他？或是他暗示過，事實上，是告訴過哈利，但是哈利當時沒有反應過來？

  「一定不會離我們太遠。」哈利說到。

  「想想！」赫敏輕聲說，「想想！他可能把那把劍放在哪裡？」

  「不是霍格沃茨，」哈利說著重新開始思考。

  「也許在霍格默德的什麼地方？」赫敏建議說。

  「尖叫棚屋？」哈利說，「那沒有人能進得去。」

  「但是斯內普知道如何安全進去，那樣的話不是有點冒險嗎？」

  「鄧布利多信任斯內普，」哈利提醒她。

  「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他把寶劍調包了！」赫敏說。

  「對，你說的是。」哈利說，而且在他想到鄧布利多有一些留給他的，稍微可以說明他對斯內普並不那麼信任的東西，他就覺得比剛才更高興了。

  「所以，鄧布利多把它隱藏在一個，只有你才能知道的地方，哈利！」凡林說到。

  「那麼，他會在霍格莫德遠遠的把那把劍妥善保管，然後呢？你怎麼想，羅恩？羅恩？」哈利四處張望，有那麼困惑的一瞬間他認為羅恩已經離開了帳篷，然後他看到羅恩正躺在陰暗的床鋪上，看起來面無表情。

  「哦，想起我來了，是嗎？」他說。

  「什麼？」

  羅恩很響的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盯住上鋪的底面。

  「你們三個繼續，別讓我打擾了你們的好興致。」

  哈利不知所措的求助的看著赫敏是赫敏搖著頭，顯然她也不知道羅恩是怎麼了。

  「你怎麼了？」凡林頓了頓問道。

  「怎麼了？沒什麼。」羅恩說，仍然不看著他們，「不管怎樣，不關你們的事。」頭頂上傳來幾聲咚咚聲。開始下雨了。

  「嗯，顯然你心裡有事情。」哈利說，「全都說出來吧，好嗎?」

  聽完哈利的話，羅恩把他的兩條長長的腿從床上拿下，坐了起來。他看起來很刻薄，不像平時的他了。

  「好吧，我都說出來。別指望我在帳篷里高興的跳上跳下，因為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在你不知道的事情的名單里的事情。」

  「我不知道？」哈利重複道，「我不知道的事情？」

  咚、咚、咚……

  雨下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急，雨滴密急的落在被他們周圍落葉覆蓋的河岸上，有的穿越黑暗落進了潺潺的河水裡。

  憤怒代替了哈利原來的快樂。

  羅恩的說出的想法和凡林一開始所料想且擔心的一模一樣。

  「我從來沒過過這種日子，」羅恩說，「你知道，我的胳膊斷了，什麼吃的都有沒有，每天晚上我的背都凍麻了。你知道，我只是希望我們在逃亡幾個周后我們做成什麼事情。」

  「我想你知道你是自己要求要來的，」哈利說。

  「是的，這我知道。」羅恩平淡的說著，就仿佛在說一個和他毫不相干的人。

  「那麼是什麼讓你言行不一致的？」哈利問，他現在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氣。「你覺得我們是應該住在五星級酒店？隔一天找一次魂器？你想回到你媽咪那裡去過聖誕節？」

  「我們認為你知道我們應該幹什麼！」羅恩大喊，站起身來，他的話就像一把灼燙的匕首「我們以為鄧布利多告訴了你應該什麼！我們以為你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計劃！」

  「羅恩！」赫敏尖叫到，聲音蓋過了外面的雨水，但是羅恩依舊沒有理會他。

  「好吧，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哈利說，儘管他覺得自己心裡空蕩蕩的，但是他的聲音仍然非常平靜。

  「我從一開始就很坦白的告訴你一切。我把鄧布利多告訴我的一切都跟你說了。而且如果你沒有注意到的話，我們已經發現了一個魂器……」

  「是啊，然後呢，我們發現了一個魂器，然後東躲西藏的，到最後連怎麼找到他的方式都不知道，沒他媽這樣的！」

  「夠了，羅恩！」凡林說到，「你應該注意你在說的話。」

  「我說的難倒不對麼？告訴我，我們一直在做什麼？漫無目的的尋找魂器？你整天盯著一張羊皮紙看，可是你又知道了什麼？」

  「我在看，但是，這總好過你整天在旁邊發牢騷什麼都不做的強。」凡林說到，「你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受傷，或者其他的？這些事情在屋子裡的人誰又沒做到過？」

  「是啊，我沒有做到過，我確實顯得無關緊要！」羅恩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的冰冷，這感覺就像是第一次面對伏地魔的時候，然後被伏地魔的靈魂穿體而過。

  「哦，凡林，你不應該……」赫敏拉扯著凡林，但是凡林沒有回答，只是合上書冷冰冰的看著羅恩。

  帶羅恩出來是不是一個錯誤？

  或許是他抱的期望值太高了，又或者對於自己太自信了，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可以改變一些東西，但是，事實上，他什麼也沒有改變，在滿足了自己幻想之後，反而把事情變得更糟了？

  不對，沒有什麼更糟的！

  凡林冷冷的凝視著羅恩。

  「所以，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抱怨什麼，如果你覺得，你對待伏地魔能夠拿出一個像樣並且成功的計劃來，當然，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但是，你不能。」

  凡林堅定的說著，「我也不能，哈利還有赫敏，甚至於鄧布利多，沒有人可以靠著一份憑空捏造的計劃來面對他，我們得計劃很簡單，收集魂器，然後幹掉他，當然，這也只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所以，我想問你，你到底在抱怨什麼？或者，我做錯了，又或是哈利？」

  「換句話說，除了我們在一起很長時間之外，你又有什麼資格抱怨的？」

  雨滴重重的砸在帳篷上，眼淚不停流過赫敏的面頰，幾分鐘之前的興奮消失了，就好像它從未出現過一樣。

  就好像是一個小小的火花爆開，熄滅，只剩下了黑暗，潮濕和寒冷。

  羅恩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在黑暗中盯著他們。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哈利深吸一口氣說到。

  「我可不知道！」羅恩說。

  「你回家吧。」哈利說。

  「好啊！我正準備呢。」羅恩大喊，然後他朝哈利走了幾步，哈利沒有退縮。「你沒有聽到他們說我妹妹怎麼了嗎？但你一點也不在意，是吧，那只是個禁林，哈利『面對過更糟的事』的波特，根本不在乎她在那裡發生了什麼，很好，那些巨大蜘蛛和狼人……」

  「我只是說……他和其他人在一起……和海格在一起……」

  「是的，我明白的，你不在乎！無論我其餘的家人發生什麼了事，『韋斯萊一家承擔不住再有孩子受傷』，你聽到了麼？」

  「是的，我……」

  「就算聽到了，也不去操心想想那些話？」

  「羅恩！」赫敏有些焦急的抹了一把眼淚，「我不覺得那說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動腦筋想一想，比爾已經被毀容了，現在許多人也知道喬治一隻耳朵，你也被猜測已經死了或失去魔力，我肯定他說的是這些事情……」

  「哦，你能肯定，是嗎？那好吧，好吧，我不會再讓他們為我們操心了。所以，你就沒問題了麼，當然，你父母好好的……」

  「所以呢，這是你的理由！」凡林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羅恩的衣領。

  「放開我！」羅恩穿著粗氣。

  「你有必要清醒一下！」說著，凡林忍不住一拳打在了羅恩的鼻子上，頓時，殷紅的血液就順著羅恩的鼻子留了下來。

  「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羅恩！韋斯萊先生不會這麼做，韋斯萊夫人又或者弗雷德、喬治、比爾，甚至於金妮，他們都要比你的腦袋清醒的多！」

  「是啊，我不清醒！」羅恩用手抹了抹鼻子下面的血跡，「我為什麼要清醒，我只在乎我在乎的和我想做的，如果這樣都有錯的話……」

  羅恩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完，突然，羅恩猛地站了起來，凡林也隨之做出反應。

  但是在他們兩個把魔杖從各自的口袋裡拿出來之前，赫敏已經舉起了自己的魔杖：「障礙重重！」

  她抽泣著說，一道無形的氣牆在他們中間橫貫開來，把他們分割開，羅恩在左側，而他們三個在右側，就好像是兩個世界一般，不由得讓屋子裡的幾個人心生寒冷。

  哈利感覺有些痛苦，就像是打碎了玻璃一般，他很清楚，他們四個人之間產生了一道不可彌補的裂痕。

  羅恩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掃視了對面的三個人。

  「所以，我退出！」羅恩說著，將口袋裡的熄燈器放在了床的旁邊，然後一言不發的衝進了雨夜的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