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不多時，他們走出小巷，重新到了大路上。

  倫敦潮濕的空氣讓人感到憋悶，長時間生活在這裡的人卻沒有什麼不適，遠遠的，凡林看到一群醉漢在對街唱著歌，搖晃地穿越人行道。

  魔杖一直抓在手裡，雖然凡林並不能確定……

  「只是隨便問問，為什麼選擇托特納姆法院路？」羅恩突然問到。

  「我也不知道，突然想到的這個地方，但是我確定我們在麻瓜世界會更安全，他們想不到我們會在這兒。」

  「那倒是，」羅恩說，他四處望了望，問，「但是你不覺得這裡有一點……太暴露了麼？」

  「那還有什麼別的地方麼?」看到街對面的男人們對她吹口哨，赫敏畏縮了一下，「我們在破釜酒吧很難訂到房間，不是麼？格里莫廣場也不行，斯內普知道那兒……我想我們可以試試去我父母那兒，雖然我認為他們也有可能查到那兒……哦，我真希望他們閉嘴！」

  「怎麼了，親愛的？」這群醉漢里醉得最厲害的那個在街對面大聲嚷道。「想喝點什麼嗎？別沒精打采的，過來喝點。」

  「喝你妹……」凡林有些生氣，對於一幫酒鬼，無論是誰，都不會有什麼道理可講。

  「哦，算了吧！」赫敏說著，用手捂住凡林的嘴，「我們得有必要……」

  「該死的！」

  「我們得找個地方坐下來，」赫敏拉著凡林地說，而哈利對著背後的街道大喊：「瞧，這裡不錯！」

  順著羅恩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這是一個很小很破舊的通宵營業的咖啡廳。咖啡廳里的福米卡牌桌子上薄薄地覆蓋著一層油漬，但至少這裡面沒人。

  「等一下……」凡林皺了皺眉頭，輕輕揮動著魔杖，然後對街的醉漢就全部放倒了。

  「哦，好吧……」赫敏有些無奈。

  「我只是在安撫，順帶著清除痕跡……」凡林揉了揉鼻子，看著一幫摔倒在地上卻不知所以的酒鬼，「我們可以進去了。」

  哈利首先悄悄溜到了一個小閣間，羅恩坐在他的旁邊，赫敏正對著哈利，最後凡林才做了進來。

  赫敏背對著入口坐著，事實上她不喜歡這個位子，不斷地左右張望，好象隨時準備離開。哈利不想就這麼幹坐著，剛才的持續行走讓他覺得他們似乎有個目標。在隱身衣之下，他能感覺到複方湯劑最後的藥效正在消失，他的手開始慢慢恢復成原樣。

  他從口袋中拿出眼鏡重新戴上。

  過了一兩分鐘，羅恩說，「知道嗎，我們已經離破釜酒吧不遠了，它就在查理十字……」

  「羅恩，我們不能那麼做！」赫敏立刻打斷了他「我們也不能呆在這裡，我們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伏地魔已經控制了魔法部，我們還要知道什麼？」

  「好吧，好吧，我只是提個建議！」他們重新陷入沉默。一個嚼著口香糖的女侍者慢吞吞地走來，赫敏點了三杯卡布其諾咖啡。

  哈利是隱身的，如果給他也點一杯就太奇怪了。

  「別那麼沉默，或許事情沒有想像中的糟糕，食死徒只不過是發現了我們的一個據點而已，這本身就是要有準備的事情，只不過來的有些突然。」凡林敲了敲桌子，「走的時候，你們誰有見到小天狼星了麼？」

  「他和萊姆斯在一塊。」哈利立刻說到，「可是我在之後就沒看見他……」

  「我想，小天狼星應該還在陋居，這個時間段，魔法陣已經破壞了，大家不可能留在……我們必須想辦法恢復溝通……」

  「是的！」赫敏說到，這時，兩個魁梧的工人走進了這家咖啡館，走進了旁邊的小隔間，赫敏立刻壓低了聲音：「我建議，我們找個偏僻點的地方幻影移型，然後往郊區走。我們一到那兒就可以給鳳凰社報信了。」

  「你能讓守護神講話嗎？」羅恩問。

  「沒有問題，只要他們沒有一口氣跑到國外去，我倒是希望他們帶著我的金幣！」凡林接口道。

  「好吧，只要那不會給他們惹麻煩，天知道他們現在被抓住了沒。天啊，這咖啡太噁心了。」羅恩喝了一口那滿是泡沫的灰灰的咖啡。女侍者聽到了羅恩的話，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拖著步子去招呼新來的顧客了。

  凡林緩緩的靠在椅背上，不經意間，凡林看到兩個工人之中一頭金髮、看起來更壯的那個傢伙揮手把女侍者支走了。

  她像是被侮辱了一般，盯著他們看。

  工人，來咖啡店？

  這實在是有點不太符合把，這個時候酒館顯然更受歡迎！

  「那，我們快走吧。我不想喝這玩意兒了，」羅恩說，「赫敏，你身上有麻瓜的錢來付帳嗎？」

  「當然，我去陋居前把我在建屋互助會的存款都取了出來，我敢打賭我取錢時虧了不少。」赫敏嘆了口氣，把手伸進了她那鑲滿珠子的手袋。

  「等一下！」凡林按住了赫敏的手，「對面……我是說，他們沒有點咖啡赫敏！」

  「沒有什麼？」赫敏微微一愣。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那兩個工人突然一起沖了過來。

  「哈利！」凡林喊了一聲，不用多的傳達，幾乎同時，哈利、赫敏還有凡林都抽出了魔杖。

  「昏昏倒地！」哈利躲在隱身衣下大吼到，顯然，那兩個食死徒並沒有料到旁邊還有一個。

  魔杖射出的紅光擊中了那個高大的金髮食死徒的臉，他慢慢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哦，該死！」凡林有些喪氣的甩了甩自己的魔杖，一使用什麼攻擊魔法凡林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漲開了。

  前幾天留下來的傷勢讓凡林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停止戰鬥。

  不得已，凡林用力的一揮，原本還放在他們面前的桌板就朝著另一名食死徒掀飛出去。

  那食死徒不知道昏迷咒是哪裡發出來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攻擊。

  側身躲過桌板，然後順手一甩，一條黑色的繩子就將羅恩結結實實的給捆在了地上。

  女侍者尖叫著逃向門邊，哈利瞄準把羅恩捆起來的食死徒的臉施了一記昏迷魔法，沒有打中，魔法在玻璃上反射了一下，把女侍者放倒在了門前。

  凡林不斷的拉著赫敏後退，並試圖用桌椅來干擾他，但是這並沒有太好的效果，威力大一點的魔法凡林現在都用不出來。

  「轟轟爆炸！」食死徒喊道，一抬手就炸碎了迎面飛來的桌椅，金屬的桌子夾雜著爆破咒，巨大的衝擊力把躲在一旁的哈利掀飛了出去。

  「該死的……神鋒……」

  「統統石化！」赫敏突然站了出來，從凡林的身後，一道魔咒精準的命中了他。

  那個食死徒像一座雕像一樣，頓時隨著摔得粉碎的瓷器、桌子、還有噴灑的咖啡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沒問題吧……」凡林連忙問到，他看到女孩的身體有些顫抖。

  「沒事！我還可以！」赫敏說著，哈利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你的情況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身體有些鬱結，魔力流動出了問題，有些地方被憋住了。」凡林苦笑到，「你來吧，赫敏……」

  凡林指了指地上的羅恩。

  「四分五裂。」赫敏用魔杖指著羅恩，卻不小心把羅恩牛仔褲的膝蓋處割了一個很深的口子，羅恩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噢，對不起，羅恩，我的手在抖！四分五裂！」捆得嚴嚴實實的繩子頓時散開來，羅恩站了起來，晃了晃他那麻木的手臂。哈利撿起他的魔杖，越過廢墟爬到了那個被擊暈的食死徒面前。

  「我早該認出他來的，鄧不利多教授被謀殺的那天晚上他也在現場，」哈利狠狠的說。他又走向那個長的黑一點的食死徒，那個食死徒的眼睛飛快地在他們三人中間掃視著。

  「那是杜魯哈，」凡林說到，「我在一舊的懸賞令上見過這張臉。那個大個子是索菲力.萊爾也是阿茲卡班的通緝犯。」

  「我才不管他們叫什麼！」赫敏歇斯底里地說，「他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我們還能去哪兒呢？」

  「相信我，相信我！」凡林連忙一隻手攬住赫敏，「等一下，哈利，快把門鎖上，還有你，羅恩，你把燈滅了。」

  凡林突然說到，自己來的時候強忍著不適已經把很多痕跡給抹去了，是因為自己實力受損的問題？

  凡林低頭看著癱倒在地的杜魯哈，腦子像滴答作響的時鐘一樣飛速運轉著。

  羅恩用熄燈器使咖啡館陷入一片黑暗，而對街的醉漢又爬了起來，喝多了，摔個跟頭不是很正常的麼。

  顯然，這裡爆發的一切都沒有波及到外面。

  「我們把他們怎麼辦呢？」羅恩在黑暗中對哈利低聲說道，他把聲音壓的更低了些，說道：「殺了他們？不然我們就會被殺掉，剛才他們差點就得手了！」

  赫敏打了一個寒戰，往後退了一步。

  「我們只要消除他們的記憶就行了，」凡林搖頭說道。」如果我們殺了他們，我保證，我很想這麼做，但是可以確定的，他們的黑魔標記就會立刻起作用，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兩個人了，他們看到了哈利。」

  「好吧，你說了算，」羅恩點頭說道，聽起來大大鬆了口氣。」但是我從來沒有使用過記憶咒啊」

  「我會！」凡林說著，想要用魔杖頂住二人的額頭。

  「我來吧，你現在不太適合！」赫敏說到，「雖然我沒有用過，但是我知道原理的……」

  赫敏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用魔杖指著杜魯哈的前額，「一忘皆空！」

  杜魯哈的眼神立刻變得散漫而空洞。

  「太聰明了！」哈利拍拍她的背，「我和羅恩收拾下殘局，你和凡林要看好那個食死徒，還有那個服務生。」

  「收拾？」羅恩看看已經被毀掉大半的咖啡館。「為什麼要收拾？」

  「要是你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像是剛剛被轟炸過的地方，你難道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凡林有些無奈的說著，重新把魔杖放回到口袋裡。

  「哦，也對……」羅恩費了好大勁才把他的魔杖從自己的衣袋中拔出來。「怪不得我拔不出來呢，這該死的牛仔褲變小了。」

  「或許是你變胖了也不一定。」哈利打趣著說到。

  「正解！」

  咖啡館恢復原樣後，他們把食死徒抬回隔間，讓他們面對面坐好。

  「但是他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呢？」赫敏看著兩個毫無知覺的食死徒問道。

  「也許是我的問題，」凡林皺了皺眉，「或許是空間波動……」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這樣，至少眼前這兩個不行……」赫敏接口說到，「所以……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你……你覺得你身上還有那個印記嗎，哈利？」

  「這不可能，」凡林說道。」根據巫術定律，印記會在十七歲時失效，成年人身上不可能有那種印記。」

  「那麼你認為，」赫敏說道。「那幾個食死徒有可能找到一種把它放在成年人身的方法嗎？」

  「哈利在最近的二十四小時內並沒有接近過食死徒啊，誰會把那印記又放回到他身上呢？」羅恩疑問到，「我們一直在接待客人。」

  赫敏沒有回答。哈利有點動搖了:食死徒真是這樣找到他們的嗎？

  「等等，魔法部……」凡林突然想到了什麼，「斯克林傑已經死了，食死徒順理成章的接管魔法部的監控系統。」

  「所以，我們使用魔法就會被發覺？」

  「是的，除非在監控薄弱的地方，但是倫敦的鬧市區顯然不是這樣的。」凡林說到，「郊外，或者其他什麼魔法部監控不到的地方。」

  「嘿，兄弟，我們需要一個藏身之處，」羅恩道。」好讓我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清楚。」

  「格里莫廣場，」哈利突然說。

  「可是哪裡不是已經被廢棄了麼，除非你想去見斯內普。」赫敏毫不客氣的拒絕到。

  「羅恩的爸爸說他們已經設置好了對付他的惡咒……而且就算沒有設置，」他加強了語氣，因為赫敏就要開始反駁了，「那又怎樣？我發誓，我迫不及待想見斯內普一面！」

  「但是……」

  「赫敏，我們還能去哪兒？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選擇。斯內普只是一個食死徒罷了。而且如果我身上還有印記，我們無去哪裡都會有大批食死徒尾隨而來。」

  「我們就去哪裡吧，我還可以通知小天狼星。」凡林揉了揉太陽穴，「赤膽忠心咒不是那麼好破的，更何況……」

  「何況什麼？」

  「沒什麼，哪裡應該不會有問題。」凡林搖頭到，「我們走吧。」

  儘管赫敏看起來還是很想反駁，但是終究沒有講話。赫敏默默地打開咖啡館的門，羅恩用熄燈器把燈又全都打開了。

  然後，哈利數了三下，他們一起解除了那三個可憐蟲身上的咒語，在女服務員和食死徒還在睡意朦朧地翻身的時候，四個人幻影移形，再一次消失在令人壓抑的黑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