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事實上，五月的天氣越來越溫暖了，而每當哈利看見金妮，羅恩就總在哈利身旁。

  這讓哈利有些無奈，頭一次，哈利覺得羅恩實在是有些礙事。

  哈利發現自己多麼希望有什麼意外使羅恩意識到他最好的朋友與他的妹妹雙雙墜入愛河，並且獨處更長的時間會使自己更高興。

  事實上，這也正是哈利興奮的地方。

  因為在昨天晚上凡林悄悄的告訴了哈利一些有關於金妮的事宜。

  根據傳聞，這是從赫敏嘴裡透露的，在一次無意的討論當中。

  這不由得讓哈利興奮，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於自己的質疑了……

  沒瞞住？

  可在魁地奇決賽即將來臨的時候看來是沒有機會的。

  羅恩整天想著與哈利討論戰術以至於沒有時間去想其他事。

  羅恩不是唯一痴迷於這項活動，對魁地奇的狂熱迅速地在學校中蔓延，因為這決定著冠軍的歸屬。如果各難分多以多於300分的成績勝於拉文克勞，他們將贏得魁地奇杯。如果他們沒有比拉文克勞多出300分，他們會次居第二：如果他們落後100分以內將會是第三名，而輸了多於100分他們將位居第四，沒有名次。

  嗯……

  如果想要獲得冠軍……300分？

  大概也就是一個金色飛賊再加上十五個進球？

  哈利從開始接觸魁地奇開始，還從來沒見過能夠領先這麼多分的獲勝。

  即便是對面全都是凡林和赫敏那個級別的……

  這麼想倒是有一些勝算，在不使用魔法的前提下，不過凡林肯定有方法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決賽前夕總是這種慣常的狀態：一群對手試圖在走廊里威脅對方，在某個隊員經過的時候諷刺他的歌曲被一遍遍地唱起。

  隊員們有的為成為別人的焦點而自豪，有的卻衝進廁所里嘔吐不止。

  這大概是被人下了咒，霍格沃茲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具體請參考納威的一生，雖然並沒有誰會去欺負納威，但是納威總是有辦法讓自己的身上出現一點什麼狀況之類的。

  比如說軟腿咒？

  在四年級之前，這大概是納威挨過的最多的咒語。

  霍格沃茲的氣氛因為魁地奇比賽的緣故而變得熱烈起來。

  不知何故，比賽的事總在他想到金妮的時候從哈利的腦海里冒出來，他不能想像如果他們以多於三百分領先，慶祝會的現場會是什麼樣子，一個盛大的聚會也許就像痛飲一杯幸運藥一樣。

  儘管有這麼多重大的事情，哈利仍然沒有忘記他的其他的計劃：找出馬爾福在桃金孃的廁所在幹什麼。他仍然在檢查活點地圖，但是哈利總是找不到馬爾福，不過通過痕跡，哈利大概估算出了馬爾福的作息規律。

  畢竟，在結束了斯拉霍恩的任務之後，無論是凡林又或者是哈利都陷入了一段相對漫長的空白期。

  不過，儘管哈利進入斯萊特林密室的希望在減少，他卻嘗試著——只要他在附近，但是不管他怎樣重複他的要求，用蛇佬腔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手段，盥洗室的洗手台紋絲不動。

  不過所有人都清楚，那地下有個巨大的通道，連結著霍格沃茲年久失修的老下水管道，斯萊特林的蛇怪曾經在那裡面穿行。

  在比賽的前幾天，哈利發現他自己必須獨自去吃飯……羅恩匆忙地衝進附近的一個廁所嘔吐，赫敏匆忙地去看維克托爾教授關於他最後一門數學占卜的錯誤，而凡林自從在見過斯拉霍恩的記憶之後就變得怪怪的，也不喜歡說話，更多的時間都泡在有求必應屋的裡面。

  這使得哈利不得不獨自行動，就像他從前一樣到二樓去，然後專注的盯著活點地圖，在無數的人名中找到那個略顯醒目的名字。

  然而哈利找了一會兒卻找不到馬爾福，哈利便肯定他在斯萊特林的密室里。

  不過突然之間，馬爾福的名字卻又出現在地圖的上面。

  陪伴他的，不是高爾或克拉又或者文森特之類的，而是淘金娘。

  哈利停下來，他原本就在懷疑桃金孃是不是真的在幫助馬爾福，而現在看起來，事情似乎有了一些眉目。

  不過，當他正要走時，手肘卻撞在了旁邊樹立的一副盔甲上面。

  巨大的撞擊聲把他從思想里拉了出來，哈利匆忙把地圖收起來。

  打草驚蛇？

  萬幸的是，他剛走到三樓，沿著樓梯跑下來，目標就是桃金孃的盥洗室。

  說實話，他已經來了無數遍了，但是沒有一次，讓哈利如此的激動。

  小心翼翼的，哈利把他的耳朵貼在門上，但是他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哈利小心的把門打開。

  馬爾福正站在門後，他的雙手抓住水槽，蒼白的臉伸向水槽。

  「不要，」淘金娘低音的聲音從隔間裡傳了出來。

  「不要……告訴我怎麼了……或許我能幫你……就像是現在這樣……」

  「不，沒有人能幫我，」馬爾福說著，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我不能做……我不能……不會成功的……而且除非我馬上干……否則他說他將會殺了我……」

  哈利有些發懵，不過很快哈利就醒悟過來馬爾福到底在做什麼了。

  哽咽的話語，配合上顫抖的身體……

  馬爾福正在哭泣……居然在哭泣……淚水從他蒼白的臉狹間流到了骯髒的水池裡。

  馬爾福抽泣著，試圖用手去把臉上的眼淚擦掉，但是這讓他的視線變得更加的模糊，就像是打開了一個缺口，眼淚止不住的順著眼角流下來。

  哈利沉默不語，突然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原本，這一直是他所期盼的事情，但事實上，真的見到的馬爾福，哈利卻覺得自己十分的慌亂。

  或許，馬爾福是被迫的？

  不對，他一定是在博取桃金孃的同情……

  正在哈利糾結的時候，馬爾福卻突然抬起頭來，透過已經破碎的鏡子裡看見了哈利正穿過他的肩膀注視著他。

  馬爾福轉過身來，握著他的魔杖。

  哈利本能的把他自己的魔杖拿出來。

  「你……」

  「都是你，波特！」馬爾福瘋狂的喊叫著，「都是你的錯，該死！」

  說著，不等哈利反應，馬爾福的手一抖，昏迷咒的紅光刺的哈利眼睛發痛。

  沒有猶豫，哈利連忙閃到牆的後面，接著一道紅光隨後就擊碎了哈利腳下的地板。

  來不及多想，憑藉著多年與凡林打鬥的經驗，本能的，哈利一閃身就把鎖腿咒打了出去，他想要制服馬爾福。

  不過事實證明，這種小兒科的魔咒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就在中咒語的瞬間，馬爾福就已經用魔法解除了哈利對自己的限制。

  「不！不！停下！」淘金娘尖叫道，她的聲音回港在空曠的屋子裡。「停下！停下！」

  一陣巨大的響聲在從哈利身後發出。哈利嘗試了一個鎖腿咒從牆邊反射回來，擦過馬爾福的耳朵，在淘金娘的呻吟下打碎了水池，她大聲尖叫著水花四濺。

  「都是你，波特！」馬爾福的聲音變得憤怒，這種情緒沖昏了馬爾福的理智，哈利清楚的感受到馬爾福在醞釀一些惡咒。

  一道火鞭抽在了哈利之前藏身的位置，接著就留下了一道漆黑的鞭痕與碎石。

  「馬爾福想要自己的命？」

  一瞬間，哈利的腦海里就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哈利不斷地更換著自己的位置，從未有過的，哈利甚至都不清楚馬爾福如此的強大，他沒見過的魔法以及超乎想像的魔力。

  沒過幾秒，馬爾福幾乎就把盥洗室化為了一片廢墟。

  來不及多想，哈利用盔甲護身硬抗了一下鞭撻之後，巨大的衝擊力讓哈利緊緊的貼在地板上。

  「沒有你，就結束了……」馬爾福高舉著魔杖。

  「神鋒無影！」哈利躺在地板上拼命的喊道，狂亂地揮舞著他的魔杖。

  一瞬間，血從馬爾福的臉和胸口上湧出，就好象他剛被一柄看不見的劍砍中了。他蹣跚著向後，倒在了都是水的地上，他的魔杖從他無力的右手掉出。

  「不……」哈利喘息著，「不應該是這樣的……」

  哈利痛苦的跪倒在正在滿地自己的鮮血中顫抖的馬爾福的身邊。

  一瞬間，哈利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魔杖，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哭泣的桃金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謀殺！謀殺！廁所中的謀殺！」

  哈利身後的門砰一下的開了，於是他驚恐地看到：斯內普衝進了房間，臉色土灰，十分粗魯地把哈利推到一邊，他跪在馬爾福的身邊，抽出魔杖，指向哈利的咒語所造成的傷口，喃喃念咒，聽上去就象是一首歌。

  血看上去漸漸止住了，斯內普把馬爾福臉上剩下的血跡拂去，並再次重複他的咒語。傷口看上去好象正在縫合。

  哈利仍舊在看，對他自己所做的感到驚恐，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渾身是血和水。

  哭泣的桃金孃始終在高處抽泣嗚咽。當斯內普第三次重複他的咒語時，他半拉半伏地使馬爾福站起來。

  「你需要去醫院。肯定會有一定的傷疤，但如果治療及時就可以避免……來……」他幫著馬爾福走過廁所，在門前轉過身，用一種冰冷且被激怒的聲音說：「而你，波特……你在這裡等我。」

  有一刻哈利沒有想到不聽他的。他顫抖著慢慢站起，向下看著濕透的地板，血跡就像艷紅的花一樣在表面浮動。他甚至不能想起告訴哭泣的桃金孃安靜，她正因為不斷增長的喜悅而不停抽泣嗚咽。

  馬爾福得救了，然而自己剛才差一點殺了他？

  最後馬爾福停下了，那道魔咒並沒有落下，從一開始他就被馬爾福壓制著，然後……

  血花突然間爆開，哈利覺得地板上的血跡就仿佛擁有著詭異的魔力。

  十分鐘後斯內普回來了。他走進廁所並把門鎖上。

  「去，」他對桃金孃說，她立刻飛入她自己的廁所，突然廁所里一片寂靜。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馬上說。他的聲音在這冰冷，到處是水的地方迴蕩，「我不知道這咒語有什麼作用。」

  但斯內普根本不理會這。

  「顯然我低估了你，波特，」他輕輕地說，「誰會想到你竟然知道這種黑魔法？誰教你的？」

  「我……在某個地方讀到的。」

  「我還以為你會推到凡林的身上，那麼……那是什麼地方？」斯內普冷笑著看著哈利……

  「那是……圖書館的一本書，」哈利開始胡編亂造，「我記不起它叫什麼了……」

  「說謊。」斯內普冰冷的說著，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哈利。

  哈利的嗓子開始發乾。他知道斯內普打算幹什麼而他不可能阻止……在他的眼中，廁所開始變得閃爍不定。

  哈利掙扎著想要封住所以的思想，但是他越是嘗試，混血王子的《高級魔藥指南》在他腦海中慢慢浮現。然後他再次盯著斯內普，在這破損的，濕漉漉的廁所中間。他看著斯內普的黑眼睛，希望斯內普沒有看見他在害怕什麼，但是……

  「給我你的書包，」斯內普輕柔地說，「還有你所有的課本，所有的。把他們都拿到這兒來。現在！」

  沒有什麼好爭辯的。哈利立刻轉過身走出廁所。一到走廊，他馬上向格蘭芬多塔跑去。大多數人都向反方向走著，他們盯著渾身是血和水的他，但是他沒有回答他們在他經過時問的任何問題。

  哈利感到一陣暈眩，就好象一隻馴服的寵物突然變成了野獸，為什麼王子要在他的書上寫這麼一個咒語？

  當斯內普看見時他又會有什麼反應？

  他會不會告訴斯拉霍恩……

  哈利的胃開始攪動……一瞬間，哈利幾乎要吐出來。

  哈利是怎樣整年在魔藥上拿到高分的？他會不會沒收或毀壞這本教了哈利那麼多……已經變成一種嚮導的朋友的書？哈利不能讓這一切發生……他不能……

  「你去了……？你怎麼渾身……？這是血嗎？」羅恩站在樓梯的最上面，向下看著哈利。

  「我需要你的書，哈利喘息道，」

  「你的魔藥書，快，……給我……」哈利焦急的說著，恨不得衝上去搶過來。

  「那混血……」

  「別說那麼多了……我以後會解釋的！」

  羅恩從包中拿出他的《高級魔藥指南》並遞過去，哈利馬上跑過他回到公共休息室。在那，他抓過自己的書包，不顧那些已經吃完飯的人的驚奇的表情，又衝出肖像口，跑向七樓走廊。

  他閉上眼睛，開始走。我需要一個地方藏書……我需要一個地方藏書……我需要一個地方藏書……他在空白的牆前來回走了三次，當他睜開眼睛，有求必應屋的門終於出現了。

  哈利猛地扭開門，凡林正在一旁坐著，接著，哈利把書扔給凡林，然後出去……重重地把門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