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
……
「所以……納吉尼不是魂器?」哈利有些發蒙,怪不得後來無數次的探尋伏地魔的夢境,哈利再也沒有了那種附身於蛇的感覺。
「你殺死了他?」
「是的,我殺死了他。」凡林點了點頭。
「所以魂器現在就只剩下了赫夫帕夫的金杯?」哈利眼前一亮。
「不……我有一種感覺,魂器依舊是七……六件……」凡林猶豫著說到。
「可是,納吉尼不是已經……」
「可是,納吉尼並沒有被做成魂器。」凡林搖頭說到,「這也是我目前頭痛的一個點,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最後一件魂器是什麼。」
「這就要靠你了,哈利。」鄧布利多沉吟到。
「靠我?」哈利有些發蒙,「可是,滿打滿算,我才找到一件……而且……我是說,凡林已經找到了兩件,顯然……」
「不,哈利,這不同。」凡林說到,「我所找到的,大多是有跡可循的,而這最後一件,我完全沒有頭緒,可是,你不同……」
「你是說,感應?」哈利突然間想到了自己附身於納吉尼的情況。
「好了,我們可以先暫時放下……我有一個想法,但是,我並不覺得這很可靠……等到確定了,或許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現在,擺在明面的……」
「赫夫帕夫的金杯……難倒它也藏在霍格沃茲?和拉文克勞的冠冕一樣?」
「不,我不這麼覺得。」凡林說到,「不過我們可以尋找……大把的時間……」
凡林小聲的加了一句,霍格沃茲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價值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離開這裡,在鄧布利多死亡之後……
「如果你找到了,」哈利飛快地說,「我可以幫你一起毀掉它嗎?」
鄧布利多認真地看了哈利好一會兒,然後說。「是的,我想可以。」
「我真的可以?」哈利說,驚訝地不敢相信。
「哦是的,」鄧布利多微微笑了「我想你夠資格了。」
哈利覺得他的心提起來了。不再聽到那些警惕保護的話可真好。周圍牆上男女校長對鄧布利多的話不以為然,哈利看見他們有幾個人在搖頭,菲尼亞斯.尼格魯斯居然鼻子裡嗤冷氣。
「確切的說,只有你能夠做到這件事情。」凡林說到,「我是說,找到魂器。」
「可是,我有一個問題……一個魂寄鎖毀掉的時候,伏地魔能知道嗎,教授?他能感覺到嗎?」
哈利不理那些畫像自顧自的問著。
「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哈利。我相信不會。我相信伏地魔現在如此沉浸在邪惡中,而這些對他自己來說至關緊要的部份已經被分離很久了,當我們做的時候,他感覺不到。也許,在接近死亡的時,他可能會知道他的損失……但是他是不會意識到的,例如,他從盧修斯馬爾福那兒才知道那本日記被毀了。當伏地魔得知那本日記被毀了時,我被告知他非常的憤怒。」
「但是我認為是他讓他從盧修斯馬爾福把它混入霍格沃茨的,是嗎?」
「是的,幾年以前,當他確定他能夠創造出更多的魂器時,但盧修斯仍然應該等待伏地魔的命令,但他從來沒收到命令,因為在給他之後不久伏地魔就消失了。無疑地他認為盧修斯除了小心保護魂器之外不敢做任何事,但是他把盧修斯對一個主人的敬畏算的太多了,況且這個主人已經消失了好幾年而且盧修斯相信他已經死了。當然,盧修斯不知道那本日記到底是什麼。但我認為伏地魔告訴過他著本日記能重新打開秘室,因為它已經被施了魔法了。假如盧修斯知道他手中有著他主人一部分的靈魂,他肯定會更敬畏的對待它——但是相反他去實行了自己的計劃。他想通過亞瑟.韋斯萊的女兒架禍亞瑟消滅罪證,但未能得逞。哦,可憐的盧修斯,當伏地魔知道他毀掉了他的魂器,並且在去年魔法部的慘敗之後,我懷疑盧修斯可能會很開心留在阿茲卡班,不過伏地魔把他放了出來。」
「放了出來?」
「是的,你沒有聽錯,哈利,就是放了出來。」凡林說到,「伏地魔用魔法摧毀了阿茲卡班。」
「摧毀?」
哈利覺得自己的想像力有些不夠用,他毫不懷疑凡林的形容,就如同從入學以來,一直信任凡林一樣,但是他無法想像怎麼樣的巫師能夠用一個魔法摧毀阿茲卡班。
雖然說伏地魔已經做過一次,但是即便是這樣,在凡林的口中也只不過是攻破而已。
「所以,阿茲卡班現在……」
「已經差不多消失了,伏地魔的魔法摧毀了魔法陣的基底,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修復,更何況,魔法部現在也騰不出時間。」
「這是真的?」哈利幾乎可以看到阿茲卡班憑空消融半數的樣子了。
這樣的巫師真的是自己能夠對付的?那種力量……哈利也感受到過。
不過……
哈利趕快把這樣荒謬的想法拋棄,自己真是天選之子?
那只不過是伏地魔的選擇罷了,他可不是什麼天之類的東西。
「所以,如果伏地魔所有的魂器都被摧毀了,他就會死了,是嗎?」哈利轉頭問到。
「我想是的。」鄧布利多說。
「沒有了魂器,伏地魔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靈魂已被摧毀了,確切的說,一旦魂器全部摧毀,在伏地魔身上,屬於人的部分就已經全部毀掉了,留下一個空殼……但是別忘了,就算靈魂不能修復,他的頭腦和強大的法力還是完好的。所以即使沒有了魂器,還是需要一種不同尋常的力量才能殺死伏地魔。」
「可是我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力量。」哈利不禁說道。
「不,你有,」鄧布利多堅定地說,「你有一種力量伏地魔從來就沒有過,你有……」
「我知道了!」哈利迫不及待地說,「我有愛!」他難以阻止自己在加上一句,「我不同尋常!」
「對了,哈利,你有愛,」鄧布利多滿意地接著說道,「是愛給了你一切,它是偉大的,不同尋常的。你還是太年輕,還是不能理解你是多麼與眾不同,哈利。」
「所以,這個預言裡說到的『伏地魔沒有的力量』,就是指愛?」哈利問,感到有一點空落落的,什麼特殊的地方,要是自己真的有什麼特殊的天賦的話,早早的就會發現了。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在黑魔法防禦術上進步比較快的小巫師,一個馬上成年的小巫師,比起天賦,甚至赫敏都要比他好的多,至少赫敏很認學,腦子也很好使。
還有凡林,自己已經不知道被他打擊多少次了。
「是的,就是愛。」鄧布利多說,「但是,哈利,不要忘了,只有當伏地魔照著這個預言去做時它才具有意義。上學期結束的時候我已經說過這個了。伏地魔選擇了你成為他最大的威脅,於是你才成為了他最大的威脅!」
「可結局也確實是這樣——」
「不,不是的!」鄧布利多開始急起來,他的臉色越發的不協調,原本青白的臉色轉眼之間就有些朝著藍色的方向發展,「你太依賴這個預言了!」
「鄧布利多教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凡林眼神平靜的可怕,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抹幽寂的藍光透過凡林的眼眸直直的鎖定了鄧布利多的瞳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哈利覺得自己周圍的溫度都有些下降。
凡林剛還好像是在用魔法攻擊鄧布利多?
哈利覺得自己看錯了,但是隱隱的,這個念頭幾乎不可遏制的瘋狂蔓延。
「……凡林……鄧布利多教授……你們……」
好一會,鄧布利多才重新平靜下來。
「哦,我們沒事……」鄧布利多有些疲憊的說著,「我之前出了一些小問題,魔力有些躁動……凡林剛剛在幫我梳理,你應該清楚,凡林很擅長……啊,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的想法,你現在……太過於依賴那個預言了,哈利。」
「可是,」哈利急道,「你不是說這個預言意味著……」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伏地魔沒有聽到這個預言,它還會實現嗎?它還會有意義嗎?當然沒有!你以為那個預言大廳里所有的預言都實現了嗎?」鄧布利多平靜的說著,他的臉色也重新恢復正常。
「可是,」哈利困惑地說,「上次你說我們之中的一個必將殺死另一個——」
「哈利,哈利,那正是因為伏地魔犯了這個巨大的錯誤,他照著特勞妮的話做了!假如伏地魔沒有殺掉你的父親,你還會想復仇嗎?當然不會。假如他沒有逼迫你母親為你而死,你的身上還會有母親的保護嗎?當然也不會,哈利!你還不明白嗎?伏地魔自己給自己樹了最大的敵人,就像暴君一樣!你知道暴君有多麼害怕他所壓迫的人民嗎?他們都意識到總有一天受害者中會有人站起來反抗他的!伏地魔也和他們一樣!他總是在找那個會對他構成威脅的人,他聽到了預言,然後馬上照做,結果他選擇了一個人去殺掉自己,給自己製造了還最大的武器!」
「可是……」
「你應該明白了!」鄧布利多說,站了起來,大步走過房間,他閃著光的斗篷颼颼作響,哈利從沒有見他如此激動不安。「他要殺你,於是他親手製造了那個『註定的人』,這個人就坐在我的面前,要去和他對抗!正由於伏地魔犯下的錯誤,你才會去知道到他的思想,他的抱負,甚至由於他你才會懂得蛇語,哈利,除了可以洞察伏地魔的情緒,你從來還沒有被黑魔法吸引過,從來沒有,沒有過任何成為伏地魔隨從的願望。」
「你被保護了,就是被你的愛所保護!」鄧布利多響亮地說,「這是能和伏地魔對抗的唯一力量!在忍受如此多的折磨後,你的心依然純潔,還像你十一歲時一樣,當你站在那塊鏡子面前,它便反射出了你內心的純潔。它使你去對抗伏地魔。哈利,你知道只有多少巫師能看見你在鏡中所看見的東西嗎?伏地魔本該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可他竟然不知道!他現在才知道,你進入了他思想卻沒有受到傷害,而他要支配你時卻會感到痛苦,他在魔法部已經試過了。我想他並不知道為什麼,哈利,他毀滅了自己的靈魂還不知道,他從來沒有靜下去理解那個獨一無二的純潔的靈魂,或者說,他根本忘記了,一個巫師,或者說,一個人最重要的部分。」
「可是,先生,」哈利說,努力保持語氣的平靜,「結果都是一樣的,不是嗎?我也是要去殺他,或者……或者他殺了我?」
「去殺他?」鄧布利多說,「你當然要!但不是為了預言!是為了你,你自己!不殺他你會不安,我知道。想像一下把,就想一下,如果你沒有聽到那個預言,你現在會怎麼做?在我的保護下,安穩的度過我還在的日子?或者說,乾脆妥協?」
鄧布利多毫不客氣的問著,等待著哈利給予他答案。
哈利看著鄧布利多在自己面前度步,想著,他想到了他的母親、他的父親,還有自己很多的朋友,他想到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甚至於,躺在聖芒戈醫院的隆巴頓夫婦。他想到了伏地魔的一切罪惡。怒火在他胸中燃燒,刺痛著他的喉嚨。
「我想殺了他,」哈利平靜地說,「我也希望著麼做。」
「你當然希望!」鄧布利多激動地喊到,「你看,預言不會命令你去做什麼,它讓伏地魔選擇了你,而你卻完全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甚至和預言背道而馳!而伏地魔只會聽從預言,他會繼續傷害你……讓事情只能變成……」
「我們中的一個會殺掉另一個。」哈利說,「我明白了,不是為了別人,只是為了我自己,我也會殺了他。」
他最終明白了鄧布利多一直想告訴他的。那就是,被迫去面對戰爭與昂首挺胸地走入戰場是多麼的不同。也許有些人會認為那幾乎沒有差別,但鄧布利多明白……我也明白,哈利想,頓生自豪,我的父母也明白……這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同。
「哦,聽到你這麼說我真高興,哈利,我為你感到由衷的開心。」鄧布利多咳嗦了兩下。
「你……」
「哦,不用擔心我,哈利!」鄧布利多立刻擺手到,「你必須時刻謹記,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不要被復仇的欲望沖昏自己的理智,不要遠離自己的朋友,我相信,在朋友的幫助下,這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