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斯拉霍恩的神情有些呆滯，酒精帶來的刺激已經把斯拉霍恩原本敏銳的感知給麻痹了大半。
現在看起來，到更像是哈利與斯拉霍恩之前的行為對調了，斯拉霍恩只是呆呆的看著哈利，兩隻手握著自己的酒杯。
「伏地魔殺了他，」哈利平靜的說到，「然後從他屍體上跨過去，走向我母親。」
斯拉格霍恩哆嗦了一下，但他並不能讓他恐懼的眼神從哈利的臉上離開。
「他告訴她從那裡離開，」哈利面無表情的繼續說著，「凡林告訴我她不必死的，伏地魔只要我，她本可以逃跑的。」
「噢，天哪。」斯拉霍恩深呼吸了一下，「她本可以，她不必，那太可怕了！」
說完這句話，斯拉霍恩就像是突然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是等到的，確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斯拉霍恩並不怪，只不過他的處事方式和大多數人相同而已。
「的確很可怕，不是麼，」哈利平淡的敘述著，就像是在講述一個對他而言無關緊要的故事，「但是她沒離開，我父親已經死了，但她不想我也那樣，她試著和伏地魔哀求，但伏地魔只是笑……」
「夠了！」斯拉格霍恩突然喊道，舉起了一隻顫抖的手臂，「真的，我得孩子，夠了，我只是個老人，我不想聽到……我沒有必要聽……」
「我忘了，」哈利撒了謊，幸運藥水告訴他這麼做，「你喜歡她，不是嗎？我的母親……」
「我喜歡她？」斯拉霍恩像是在問自己，他的眼睛再次充滿了淚水，「我無法想像神秘人遇到她卻沒殺了她……很勇敢……很有趣……但這是最恐怖的。」
「但是你沒有幫助她的兒子，她給了我生命，但你都連一段記憶都不肯給我。」哈利突然冰冷的說到，就像是深入骨髓的寒風，如果可能的話，整個小屋的溫度都有所降低。
海格隆隆的呼嚕充滿了小屋，哈利堅定的看著斯拉格霍恩充滿眼淚的眼睛，魔藥課老師看起來是那麼近。
「不要說那個，那不成問題，如果那個記憶可以幫助你的話，當然……不過它起不到作用的。」斯拉霍恩吞吞吐吐的說著，這對於他來說很困難，但是哈利卻眼前一亮。
「它能，鄧不利多需要它的信息，我也是。」哈利清楚的說。他知道他是安全的，幸運告訴過他斯拉霍恩明天早上不會記得任何事情。
喝斷片了？
和海格喝酒，怕不是石樂志呦。
於是哈利直直的盯著斯拉格霍恩，哈利明白了一點。「我是那個被選擇的，我需要殺了伏地魔，我需要那段記憶。」
斯拉霍恩的臉色更蒼白了，他光滑的額頭上汗珠在閃閃發亮。「你是那個被選擇的？」
「當然，我是。」哈利平靜的說。
「但是，我親愛的男孩，你在要求一個偉大的約定。你在要求我……實際上是幫你去嘗試破壞。」
「你難倒就不想除掉那個巫師麼，是他殺掉了莉莉.伊萬斯，而且，他還想要你……」哈利有些生氣的說著，對於斯拉霍恩的堅持很不理解，明明有機會解決這一切，但是斯拉霍恩依舊選擇了隱瞞這麼長時間。
哈利已經大致的明白了靈魂碎片的意義，伏地魔靈魂的一部分，大概……魂器？
「哈利，哈利我的確想，但是……」
「你害怕他發現你幫助過我？」
斯拉霍恩不說話了，他看起來很嚇人。
「像我媽媽一樣，勇敢些，教授。逃避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一時間，場面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斯拉霍恩看起來真的像是喝多了，他的神經有些遲緩，似乎是在判斷，但是這樣的狀態下，除了認同，他根本就找不到第二條路。
緩緩的，斯拉霍恩舉起一隻胖手，把手指按到嘴邊，那時候他看起來象一個發育過頭的嬰兒。
「我很慚愧，」斯拉霍恩從他的手指間說道，「我對於那個記憶感到很慚愧，我覺得我那天可能造成了一個很大的破壞。」
「你告訴我那個記憶中被刪去了部分，那會是很勇敢很高尚的事。」哈利寬慰著說到。
海格突然在夢中抽搐了一下，然後繼續打鼾。哈利和斯拉霍恩在閃爍的蠟燭兩側對視，這是一段很長時間的沉寂，幸運告訴哈利不要打破沉默，只要等。
然後，斯拉霍恩掏出他的魔杖，另一隻手掏出口袋裡的一隻小瓶子，空的。斯拉霍恩用魔杖的尖碰了太陽穴一下，然後收回時，帶出了一絲銀色的記憶，粘在魔杖的一端，然後那段記憶越來越長，斯拉格霍恩把它盤繞了裝進了瓶子裡。然後那段記憶象氣體一樣在瓶子中成了一個漩渦。
他用顫抖的手把瓶子從桌子上面遞給哈利。
「非常感謝你，教授。」
「你是個好男孩，」斯拉霍恩說，他的眼淚終於從兩頰落到濃密的鬍鬚中，「你有和她一樣的眼睛，看到後不要把我想的太壞……」
接著他把頭枕在胳膊上，長嘆一聲，進入了夢鄉。
當哈利爬回城堡時，他能感到費爾奇已經走開了。前門仍然沒有鎖上，但是在三樓上他遇見了皮皮鬼，他趕緊躲到一條捷徑中，勉強沒被發現。當他趕到胖夫人的肖像時脫下了他的隱形衣，他並不驚訝地發現她的心情很不好。
「你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嗎？」
「我真的很抱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必須出去……」
「很好，口令在午夜換了，因此，你將必須睡在走廊上，知道嗎？」
「你正在開玩笑！」哈利說，「它為什麼必須在午夜改變」？「那是它是的方式」，胖夫人說。
「如果你很生氣，去找校長吧。是他命令要加強安全的。」
「好極了」，哈利看著堅硬的地板怨恨地說，「真聰明。是的，如果鄧不利多在的話，我會去找他的。因為是他想要我到。
「他在學校里」，哈利後面的一個聲音說。
「鄧不利多教授在一個小時以前回到了學校。」差點沒頭的尼克正在向哈利滑動，他的頭在衣領上象平常一樣晃動著。「我從血人巴羅那兒得知，他看到他回來了」，尼克說。「他說，鄧不利多教授精神飽滿愉快，但稍微有點累，那是當然的。」
「他在哪裡？」哈利，他的心臟跳動的很快。
「哦，他在天文塔上呻吟著並發出噹噹的聲音，這是他最喜歡的消遣。」尼克說到，不過這顯然不太像是鄧布利多。
「不是血人巴羅……我是問鄧不利多在哪兒！」
「哦——我相信在他的辦公室中，」尼克說。「血人巴羅說，教授在上床睡覺之前還有事要做……」
「是的，他有事」，哈利說，當他想到將要告訴鄧不利多他已經問出了記憶，激動頓時在他的胸腔中熊熊燃燒了起來。他轉過身再次奮力跑了起來，不理睬正在他身後呼叫的胖夫人。
「回來！是的，我騙了你！我被你叫醒了所以很氣惱！口令仍是『絛蟲』！」
但是哈利已經沿著走廊跑走了，幾分鐘後，他停在了鄧不利多的石頭怪獸前，說了口令「太妃糖手指型酥卷」」
石頭怪獸跳到了一邊，允許哈利進入螺旋形的樓梯。
「請進，」當哈利敲門時鄧不利多說。他聽上去累的筋疲力盡。哈利推開了門。鄧不利多的辦公室看上去和以前一樣，但是窗外是漆黑而且撒滿星星的天空。
「凡林？」哈利有些發愣的看著坐在沙發上和鄧布利多喝茶的凡林。
「所以，教授，我贏了。」凡林笑著說到。
「十分意外，但是，我很高興。」鄧布利多說到。
「教授——我得到了。我已經從斯拉霍恩教授那兒得到了記憶。」哈利拿出那個小小的玻璃瓶並把它給鄧不利多看。在那一瞬間，校長看上去要暈倒了。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當然，我和凡林為此還做了一個小小的對賭，不過，顯然，凡林要更加的了解你，哈利！」鄧布利多說著，站起來接過哈利手裡的瓶子。
一條銀色的記憶絲線就盤踞在瓶子的底部。
哈利抬頭看了看鄧布利多，不知道為何，哈利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鄧布利多比之前疲憊的多，他的臉色有些青白，而眼眸變得更加的……
一抹暗淡的藍色？
哈利覺得自己看錯了，但是一瞬間，哈利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冰涼。
「怎麼了，哈利？」凡林走了過來，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這才回過神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
「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前。」凡林說到，「逗弄一下福克斯。」
哈利這才注意到蹲在凡林肩頭的福克斯。
「那麼，現在，」鄧不利多說著，大步走了出去，把冥想盆放在書桌上並倒空了瓶子裡的東西。「現在，我們將看到了。哈利，快……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哈利服從的彎下了腰，進入了冥想盆，感到他的腳離開了辦公室的地板……他再一次掉入了黑暗中並降落在許多年以前賀瑞斯.斯拉霍恩的辦公室。
從他厚厚的有光澤的稻草色頭髮和他薑黃色的髭中看出，那時的斯拉格霍恩要年輕的多，他在辦公室里，坐在舒適的有翼的扶手椅中，他的腳擱在了一塊天鵝絨的腳墊上，一隻手拿著一小杯酒，另一隻在一個水晶鳳梨的盒子中翻尋著。
有半打的男孩正坐在斯拉格霍恩的周圍，湯姆里德爾也在其中。摩芬的黑金色的戒指在他的手指上閃爍著。
鄧不利多在凡林和哈利旁邊降落了下來，這是里德爾問道，「先生，阿芒多教授真的要退休嗎？」
「湯姆，湯姆，如果我知道，我不能告訴你，」斯拉格霍恩說，譴責似地對里德爾搖了一下他的手指，然而同時眨了眨眼。「我必須說，我想要知道你是從哪兒得到信息，你比超過一半的同學更聰明。」
里德爾笑了；其他男孩也笑了而且投給他讚賞的目光。「是什麼不可思議的能力使你知道了你不應該知道的事情，和你對重要的人的小心恭維……當然，謝謝你的鳳梨，順便說一下，你相當正確，它是我最喜歡……」
幾個男孩再一次吃吃地笑了。
「……我很自信你將在二十年內成為魔法部的部長如果你一直給我鳳梨的話只要5年，我在魔法部里有很棒的熟人。」湯姆里德爾只是又一次象其他人那樣笑了。
哈利注意到他不是那群男孩中最年長的，但是他們全部似乎把他看作他們的頭頭。
這大概就是伏地魔的魅力了，那些食死徒，鄧布利多和他說過，湯姆早在霍格沃茲的時候，就拉扯出最初的一批追隨者。
而斯拉霍恩的鼻涕蟲俱樂部就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這裡的人能力足夠強，而且身後都很有背景。
或者是貴族，或者是魔法部的掌權者，或者是大有能力的人。
「我不知道，政治是否適合我，先生，」當沒有笑聲時湯姆謙卑的說。「我一點都沒有家庭背景。」
附近的一對男孩在彼此嘻嘻的笑著。可以確定他們正在講一個私人的笑話，無疑地他們知道，或在猜想，關於他們頭頭的有名的祖先。
「胡說，」斯拉格霍恩活潑地說，「即是出自巫師世家的人也不一定有你這樣的能力。不，你會大有作為的，湯姆，我從來沒對一位學生出過錯。」
這時，在斯拉格霍恩身後的書桌上的小金鐘報時已經十一點了。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正片開始了，這一段記憶中，最重要的部分。
「天啊，是不是已經到時間了？你們最好走把，男孩們，否則我們全部會有麻煩的。安德森，我要你明天交論文，否則我要關你的禁閉，你也是，韋德。」
說完話，男孩們排成縱隊一個接一個走出了房間。斯拉霍恩從扶手椅中站了起來並把空杯子放到了書桌上。他身後的一個動作使他四處看了看；里德爾仍然站在那裡。
「哦，湯姆，你肯定不想被抓到吧，而且你是這麼的出色……或許費爾奇會網開一面也不一定。」
「先生，我想要問你件事，然後就走。」
斯拉霍恩來了性質，他挺著肚子，在等待著湯姆的下文。
「先生，我想知道……有關靈魂碎片？」斯拉格霍恩盯著他看，他的厚厚的手掌不在焉地抓著他的酒杯。
「是為黑魔法防禦課做準備的，是嗎？」
但是，可以確定的，斯拉霍恩肯定知道，這不是學校的功課。
「不完全對，先生」，里德爾說。「我看書時偶然發現了他，但我沒有完全理解它。」
「不。恩……你很難在霍格沃茨找到一本書能夠詳細的告訴你靈魂碎片，湯姆，那是非常邪惡的東西，的確非常邪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