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第1052章

  「小矮星彼得,他還沒有死?」

  雖然說凡林對於魔法部的作為不太感冒,但是小矮星彼得這個詞還是有些刺激到他了。

  那可是他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抓回來的傢伙,然後被關在阿茲卡班裡面,就算是上一次貝拉特里克斯等人大規模的越獄,小矮星彼得也沒有從阿茲卡班離開,凡林曾經一度認為伏地魔已經徹底的放棄了他這個僕人,但是這一次……

  「哦,是的。」那個傲羅猶豫了一下,「小天狼星布萊克交代過我們,不要讓他死亡,不過現在看起來,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確實是個錯誤的決定。」凡林搖了搖頭,對於小天狼星是怎麼想的,他實在是有些掌握不了。

  或許是因為過去的老朋友一個個的都死亡了,小天狼星覺得小矮星彼得老老實實餓的待在阿茲卡班就可以了。

  又或者說,讓他痛苦的活著?

  不管怎麼樣,在阿茲卡班的生活生不如死,然而個食死徒他們離去,這依舊沒有好到那裡去。

  與此同時……

  離倫敦很遠的一條骯髒小河上,那條河兩岸雜草叢生,垃圾密布。

  一個巨大的煙囪突兀地立在那兒,顯得陰暗而恐怖,那是一座廢棄的磨粉廠的遺蹟。

  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那條黑色的小河流過時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條瘦骨嶙峋狐狸鬼鬼祟祟地躥出來,在高高的雜草中滿懷希望地翻尋油炸魚和土豆片的舊包裝。

  除此之外,沒有一點兒跡象顯示這裡有活的生命。突然,河邊傳來一聲微弱的爆鳴,一個身材苗條,戴著兜帽的人從稀薄的空氣中走了出來。

  狐狸一下子呆住了,警覺地盯著這不尋常的一幕。那人似乎找了一會兒方向,然後便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來,長長的斗篷拂過雜草,發出瑟瑟的聲響。

  接著又是一聲爆鳴,又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出現了。

  「等等我!」那隻狐狸蜷縮在叢生的雜草裡面,似乎被這一聲刺耳的叫喚嚇著了。它突然從隱藏的地方跳起來,向上游跑去。

  這時候突然閃過一道綠色的光,接著一聲慘叫,狐狸倒在地上死了。第二個人走上去用腳尖將狐狸翻了過來。

  「只是一隻狐狸,」一個輕蔑女聲從兜帽下傳出來。「我還以為是個傲羅——西茜,等等我!」她追的那個人剛才回頭看了一眼那道閃光,又繼續匆匆地往岸上走去。「西茜——納西莎——聽我說——」第二個女人抓住了前面那個女人的胳膊,但她又馬上掙脫了。

  「你回去,貝拉!」

  「你必須聽我說!」

  「我已經聽過了。也做了決定,別再煩我了!」

  納西莎已經爬上了岸,岸上的舊護欄將小河與一條狹窄的鵝卵石路分隔開。貝拉也馬上跟了上來。她們並肩站在路邊,看著對面一排排破爛的磚房,它們的窗戶在黑暗中顯得昏沉而隱蔽。

  「他住在這兒?」貝拉特里克斯輕蔑地問。「這兒?在這個麻瓜聚集的糞堆里?我們一定是我們這類人里第一個涉足——」

  但納西莎根本沒有聽她說;她已經從生鏽的護欄里找了個缺口鑽了過去,急匆匆地準備過馬路了。

  「西茜,等等!」貝拉緊緊跟著,袍子在身後微微飄起,她看見納西莎穿過了一個房子之間的小巷,拐入另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巷子。

  有些街燈已經壞了;兩個女人就在這斑駁的燈光和黑暗裡跑著。貝拉終於在又轉了一個拐角之後追上了納西莎,這次她成功抓住了納西莎的胳臂並把她扯了過來。

  「西茜,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信任他——」

  「黑魔王是信任他的,不是嗎?」

  「黑魔王……我相信……是犯了個錯誤,」貝拉喘著氣,當她看到四周沒有別人時,兜帽里下的眼睛閃了一下。

  「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不能把這個計劃告訴別人。這是對黑魔王的背叛——」

  「放開我,貝拉!」納西莎咆哮著從斗篷下抽出一根魔杖,威脅般地指著另一個人的臉。

  可貝拉只是笑了笑。

  「西茜,指著你自己的姐姐?你不會——」

  「再也沒有我不敢做的任何事情!」納西莎吸了口氣,聲音顯得有些歇斯底里,她把魔杖像刀子一樣往下一揮,只見又是一道閃光,貝拉像被燙傷一樣鬆開了她妹妹的手。

  「納西莎!」但納西莎已經往前沖了過去。貝拉摩挲著手掌跟在後面,這次保持了一點距離,她們往迷宮一樣的磚房裡越走越深。

  最後納西莎趕到了一個叫做蛛尾巷的小道上,從這兒往上望去,磨粉廠的煙囪高聳著,就像一個巨人在晃動他警告的手指。她的腳步聲在鵝卵石路上迴蕩,在經過了許多被木板遮起來或是乾脆被打碎的窗戶之後,她終於走到了最後一間屋子,一片模糊的燈光從樓下房間的窗簾里透射出來。

  這讓納西莎的心裡有些忐忑,事實上,她也不知道這選擇對不對,但是,盧修斯……還有黑魔王……

  她敲了敲門,這時貝拉咒罵著從後面趕了上了。他們一起站在門外,微微喘氣,聞著夜風從河邊送來過來的氣息。

  幾秒鐘之後,她們聽到門後面有了動靜,只聽咔的一聲,門打開了。一個瘦長的男人盯著她們倆,他有一頭長長的黑髮,繞在一張長著黑色眼睛的蠟黃色臉上。納西莎把兜帽往後一掀。她臉色看起來非常蒼白,以至於在黑暗中都有些發亮;一頭金髮一直披到她的背上,看上去就像一個溺死的人。

  「納西莎!」那個男人把門開得更大了些,好讓光線照到了姐妹倆身上。「真是一個驚喜。」

  「西弗勒斯,」她緊張地低聲說。「我能跟你談談嗎?這很緊急。」

  「當然。」他閃身讓她進了屋。而她仍舊戴著兜帽的姐姐也跟著進去了,儘管沒有被邀請。

  「斯內普,」她簡略地說。

  「貝拉特里克斯,」他回敬道,嘴角捲起一個微微的嘲笑,在她們身後關上了門。她們徑直走進了一個矮小的起居室感覺就像走進了一間病房。幾面牆都裝滿了書,大多數都用黑色或者褐色的皮革裝訂起來;一個俗氣的沙發、一把老式的扶手椅和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放在一起,被屋頂上蠟燭吊燈投射出的昏暗光線籠罩著。這裡感覺起來就像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似乎通常都沒有人住。

  斯內普讓納西莎坐到沙發上。她脫下斗篷扔到一邊,然後坐了下來,兩眼盯著擱在膝蓋上的蒼白而顫抖的雙手。貝拉特里克斯摘下兜帽的速度就要慢得多了。雖然她妹妹長得很漂亮,可是她卻非常……狀若骷髏,她站到妹妹的身後,眼睛卻始終盯著斯內普。

  「那麼,有什麼我能做的嗎?」斯內普問道,同時做到面對著兩姐妹的扶手椅上。

  「沒有別人了吧……,是嗎?」納西莎輕聲問。

  「當然沒有。哦,蟲尾巴在這兒,和盧修斯系統出來的,但我們說的是人而不是蟲子,對嗎?」他把魔杖指向他身後的一面滿是書的牆,砰的一聲,一扇隱藏的門打開了,裡面的狹窄樓梯上站著一個呆若木雞的人。

  「正如你發現的,蟲尾巴,我們有客人來了,」斯內普懶懶地說。那個男人躬著背躡手躡腳地從最後幾級台階上走下來。他長了一雙水汪汪的小眼睛,一個尖頭鼻子,臉上掛著令人討厭的假笑,但是這一切有顯得十分的生澀,在阿茲卡班的生活……

  「如果你們想要點喝的,蟲尾巴會樂意效勞的,」斯內普說。「然後他就會回臥室。」蟲尾巴往後一退,就像斯內普朝他扔了什麼東西一樣。

  顯然,他有些畏懼斯內普,他可不是那個完成了黑魔王任務的忠心食死徒,他只不過是一個剛從阿茲卡班裡面逃出來不久的可憐人……

  不多時,蟲尾巴便取來了一瓶紅酒,他的手有些顫抖,似乎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

  眼前的這三個人他都認識,甚至在霍格沃茲,他們都是同學,但是現在……

  斯內普把血紅色的酒倒在三個玻璃杯里,然後把其中兩杯遞給了兩姐妹。納西莎嘟囔了一句謝謝,可貝拉特里克斯什麼都沒說,仍舊對斯內普怒目而視。

  這看起來沒有令他感到不安,相反地,他看上去相當愉快。

  「祝福黑魔王,」他說著,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兩姐妹也照他的樣子做了。斯內普又給她們斟滿了酒。

  納西莎一邊喝她的第二杯酒,一邊急促地說,「西弗勒斯,非常抱歉我這麼冒昧地來拜訪你,但我必須來見你。我覺得只有你能幫我——」

  斯內普抬手制止了她繼續說下去,把魔杖指向那扇通往樓梯的門。隨著一聲巨響和尖叫,傳來蟲尾巴急匆匆上樓的聲音。

  「抱歉,」斯內普說道,「他最近總是愛在門後偷聽,我不知道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你說到哪兒了,納西莎?」

  她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講道。「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該來這兒,我不能把任何事情告訴任何人,但是——」

  「那你就應該住嘴!」貝拉特里克斯咆哮起來。「尤其是在當著這種人的面!」

  「這種人?」斯內普諷刺般地重複著。那麼我應該怎樣理解,貝拉特里克斯?」

  「那就是我不信任你,斯內普,你知道得很清楚。」納西莎發出一聲像是乾哭的聲音,用手捂住了臉。斯內普把他的杯子放回桌子上,又坐了回去,他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微笑地望著貝拉特里克斯憤怒的臉。

  「納西莎,我認為我們應該聽聽貝拉特里克斯到底要說什麼,這樣她就不會老打斷我們了。好吧,接著說,貝拉特里克斯,」斯內普說。「你為什麼不信任我。」

  「一百個理由!」她大聲說著,大步從沙發後面走過來,在桌子上砰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從何說起!黑魔王失敗的時候你了哪兒?他消失的那段時間你為什麼不嘗試去找他?這麼多年你在鄧布利多的庇護下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你要阻止黑魔王拿到魔法石?為什麼黑魔王重生的那天你沒有馬上過來?幾個星期前,當我們為了找回黑魔王的預言而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又在哪兒?而又是為什麼,斯內普,在過去的五年裡要讓哈利.波特在你的仁慈下一直活著?」

  她停住了,胸口劇烈起伏著,臉頰泛起紅暈。在她身後納西莎沒有一點反應地坐著,她的臉仍然埋在雙手之中。斯內普微微一笑。

  「在我回答你之前——哦,是的,貝拉特里克斯,我會回答你的!你可以把我的話轉達給那些在我背後竊竊私語的人,把我背叛他的不實傳聞帶回去給黑魔王。在我回答你之前,我說,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認為黑魔王沒有問過我所有的這些問題嗎?你真的覺得,如果我沒有給出令他滿意的答覆,他還會讓我坐在這裡和你說話嗎?」

  她遲疑了。「我知道他相信你,但——」

  「你認為他錯了?或者我蒙蔽了他?認為我愚弄了黑魔王,愚弄了這個最偉大的巫師,愚弄了這個世界上把攝神取念玩弄得最為嫻熟的人?」

  貝拉特里克斯什麼都沒有說,但第一次看起來有點兒尷尬了。

  愚蠢的女人?不過西弗勒斯在臉上沒有絲毫的表現。

  對於貝拉特里克斯,她對於伏地魔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過,這也正是貝拉的軟肋,無條件的相信伏地魔,因為在她眼中,他就是無所不能的。

  斯內普並沒有在這一點上糾纏。他又拿起他的酒杯,啜飲了一小口,然後繼續說道,「你問我黑魔王失敗的時候去了哪兒,我正在他命令我待的地方,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因為他希望我能刺探阿不思.鄧布利多。我以為你知道,我是奉黑魔王的命令而堅守我的崗位。」

  她幾乎察覺不到地點了點頭,正準備張嘴說話,斯內普又制止了她。

  「你問我他消失的那段時間為什麼不嘗試去找他。和埃弗里、雅克利、卡羅夫婦、格雷巴克、盧修斯的理由一樣,」他把頭微微傾向納西莎,「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沒有去找他。我相信他完了。我並不感到高興,我錯了,不過……如果他不原諒我們這些一度失去信念的人,他就不會剩下幾個追隨者了。」

  「他還有我!」貝拉特里克斯激昂地說。「我,為了他在阿茲卡班蹲了那麼多年。」

  「是的,確實,很令人欽佩,」斯內普用一種無趣的腔調說。「當然,你在監獄裡對他來說毫無用處,不過這種姿態無疑很不錯——」

  「姿態!」她尖叫著說;看起來快被氣瘋了。「我在忍受攝魂怪的折磨,你卻還在霍格沃茨,舒舒服服地做鄧布利多的寵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