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第1046章

  「上帝啊,多麼醜陋的東西啊!」

  一個孩的聲音說,就像她正站在房子裡說話一樣清楚。「你父親不能把這個破屋清理掉嗎?」

  凡林感到十分的驚愕,這裡作為斯萊特林唯一後代的屋子,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的,可以說,不知者無畏?

  不過,凡林倒是覺得一點錯都沒有,這裡是很醜陋,那女孩說的只是實話。

  破敗的小屋,詭異的毒蛇裝飾,任誰一眼看過去,不舒服絕對就是第一反應。

  「那不是我們的,」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突然說到。「山谷另一邊的所有東西都屬於我們,但是那個小屋屬於一個叫剛特的老流浪漢和他的孩子。他的兒子很瘋狂,在村里你應該聽說過一些故事——」

  女孩笑了。叮噹的馬蹄聲越來越響了。摩芬試圖從扶手椅上站起來。

  「坐在你的椅子上,」他父親用蛇佬腔警告說。

  「湯姆,」女孩又說,他們已經走到了房子旁邊。「也許我弄錯了——是不是有人在那扇門上釘了一條蛇?」

  「哎呀,你是對的!」那個男人說。「一定是那個兒子乾的,我告訴過你他腦子不正常。別看它了,塞西莉亞,親愛的。」

  叮噹的馬蹄聲漸漸遠去了。

  「『親愛的』,」摩芬用蛇佬腔小聲地說,看著他的妹妹。「『親愛的』,他稱呼她的。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要你了。」

  梅洛臉色蒼白得像要昏過去似的。

  「那是什麼?」剛特也用蛇語尖聲說,看了看他兒子,又看了看他女兒。「你剛才說什麼,摩芬?」

  「她喜歡看那個麻瓜,」他臉上帶著惡意,盯著他的妹妹,她現在看上去很害怕。「經過的時候她總是跑到園子裡透過籬牆的縫看他,是不是?而且昨晚——」

  梅洛猛烈地搖著頭乞求他,可是摩芬無情地接著說,「伸出窗子等著看他騎馬回家,不是嗎?」

  「伸出窗子去看一個麻瓜?」剛特低聲說。剛特一家三個似乎都忘記了奧格登,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大串無法理解的嘶嘶作響,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和憤怒。

  「是真的嗎?」剛特死氣沉沉地說,朝那個嚇壞的女孩邁了兩步。「我的女兒——斯萊特林純血的後裔——卻喜歡一個污穢的、血統骯髒的麻瓜?」

  梅洛發了瘋似的搖著頭,緊緊地靠在牆上,顯然已經說不出話了。

  「可是我捉到他了,父親!」摩芬咯咯地笑了。「他經過的時候我抓到他了,他滿臉麻子的樣子可不好看,是不是,梅洛?」

  「你這個令人厭惡的小啞炮,你這個骯髒的血統背叛者!」剛特失去了控制,怒吼著掐住了他女兒的喉嚨。奧格登頓時大叫,「不!」;奧格登舉起他的魔杖喊道,「力鬆勁泄!」

  剛特被拋離了他的女兒;他被一個椅子絆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摩芬怒吼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向奧格登跑去,揮舞著他血淋淋的刀,魔杖不分青紅皂白地射出咒語。

  一瞬間奧格登開始逃命。

  鄧布利多叫上他們跟在他後面跑,而事實上,凡林更想看看,更想看看伏地魔的過去,他的祖父還有梅洛……

  梅洛的尖叫聲迴蕩在他耳邊。奧格登急匆匆抱著頭地穿過小徑,衝到了大路上,他撞到了一位一頭黑髮的英俊年輕人,他騎在一匹皮毛順滑的栗色公馬上。他和身後一位騎在灰色馬匹上的漂亮女孩一起沖奧格登大吼大叫,還夾雜著嘻笑。

  奧格登從馬的一側彈回來,又接著跑了起來,禮服在他身後飛揚著,從頭到腳都是塵土,最後他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路的盡頭。

  「我想那就夠了,朋友們,」鄧布利多說。他抓起凡林的肘。

  不一會兒,他們又一起飛了起來,失重地穿過黑暗,直到他們的腳又結實地著了地,回到了鄧布利多沐浴在微弱光線下的房間當中。

  「屋子裡的女孩怎麼樣了?我是說,梅洛……」凡林馬上說,鄧布利多用魔杖輕輕一抖,又點亮了一些燈。

  「梅洛,或者不管她叫什麼?」

  「噢,她活下來了,」鄧布利多在桌子後重新坐了下來,並示意凡林還有盧瑟福也坐下。

  「奧格登幻影顯形回到了魔法部,並在5分鐘之內帶著增援回來了。摩芬和他父親試圖反抗,但都被制服了,他們被帶離了那間屋子,隨後被威森加摩判定有罪。已經有攻擊麻瓜記錄的摩芬被判決到阿茲卡班服刑三年。打傷了包括奧格登在內的幾個魔法部雇員的馬沃羅,被處以六個月的監禁。」

  「馬沃羅?」盧瑟福重複著,覺得有點奇怪,「我好像知道這個名字。」

  「是的,」鄧布利多讚賞地笑了笑,「我很高興看到你能跟得上。」

  「所以,那個老人是……」盧瑟福不確定的說著,「關於黑魔王!」

  「伏地魔的外祖父,是的,」鄧布利多說。

  「馬沃羅、他的兒子摩芬和他的女兒梅洛,是剛特家族最後的子孫,剛特家族是一個很古老的巫師家族,與自己的兄弟姐妹結婚的習俗使他們世世代代都擁有一種反覆無常和崇尚暴力的氣質,並因此而聞名。缺乏理性再加上熱衷於高貴和奢華意味著家族的財富在馬沃羅出生之前的幾代就被揮霍了。他,就像你看到的,變得窮困潦倒,脾氣也差,難以想像地傲慢自大,對幾件家族傳下來的寶貝珍視得如同珍視自己的兒子,而他對女兒卻相當差。」

  「那麼梅洛,」困熱度在椅子裡往前傾了傾,盯著鄧布利多,「那麼梅洛就是……教授,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就是……黑魔王的母親?」

  「是的,」鄧布利多說。「碰巧我們剛才和伏地魔的父親也有一面之緣。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

  「摩芬攻擊的那個麻瓜?馬背上的那個男人?」盧瑟福頓時反應了過來,他看著凡林,而後者則一副瞭然的樣子。

  「事實上非常正確,」鄧布利多笑著說。「是的,那個是老湯姆.里德爾,一個經常騎馬經過剛特家屋子的英俊麻瓜,梅洛.剛特對他懷有秘密、狂熱的感情。」

  「他們後來結婚了?」凡林不確定的說,雖然在他的眼中這是一種奢望,事實上他想不出還有誰會比這兩個人更不可能墜入愛河。

  「我想你忘記了,」鄧布利多說,「梅洛是個巫師。我相信在她父親的恐嚇之下,她的魔法能力並沒有完全發揮出來。一旦馬沃羅和摩芬乖乖地待在了阿茲卡班,一旦她獲得了平生第一次自由和獨處,我確信她就能完全支配自己的能力,去策劃如何逃離她過了十八年的絕望生活。」

  「所以,事實上,老湯姆甚至都不認識梅洛?」凡林回憶起一些細節。

  「不知道。」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或許吧,畢竟老湯姆知道那是岡特的屋子,而且梅洛總是偷偷的看著他。」

  「很難想像……」凡林感嘆的說到,「事實上,我甚至都沒想到二者僅僅是這麼簡單……草率?」

  「你猜不出梅洛可能用什麼手段令湯姆.里德爾忘了他的麻瓜伴侶,轉而愛上她嗎?」

  「奪魂咒?」凡林不假思索的說著。「或者是愛情藥?只有這兩種可能,不然伏地魔……」

  「很好。我個人傾向於認為她用了愛情藥。我敢肯定她覺得這樣會更浪漫,而且實施起來也不困難,某個大熱天,里德爾獨自一人騎馬的時候,勸他喝點水就行了。不管怎樣,幾個月後,就在我們剛剛見到的那個小漢格頓村,人們開始津津樂道一個巨大的醜聞了。你可以想見那些流言蜚語,鄉紳的兒子和流浪漢的女兒私奔了。」

  「但是村民的震驚和馬沃羅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他從阿茲卡班回去時,本以為他的女兒會燒一桌熱飯熱菜,忠誠地等待他回來。可恰恰相反,他只發現了家裡數英寸厚的灰塵,和一封告別的便箋,解釋她所做的事。」

  「據我了解,從此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提過她。他的過早離世可能應該歸功於她的離家出走——或者是因為他根本沒學會怎麼養活自己。阿茲卡班使馬沃羅的身體變得很差,他沒有活到摩芬回家的那一天。」

  「梅洛呢?她……她死了,是不是?伏地魔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嗎?」

  「的確如此,」鄧布利多說。「我們這裡必須要猜一猜了,不過我覺得不難推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瞧,他們私奔結婚不到幾個月,湯姆.里德爾就隻身一人回到了小漢格頓的宅子。鄰居們傳說他被『蒙蔽了』、『欺騙了』。我敢肯定,他的意思是他中了魔法,後來魔法又消散了,我猜測他怕被人當作神經病,所以不敢去用那麼準確的字眼。於是鄰居們在聽了他的話之後,就猜測梅洛騙湯姆.里德爾說她懷了他的孩子,他這才被迫和她結婚。」

  「但是她確實生了他的孩子。」

  「但是那是在他們結婚一年之後了。湯姆.里德爾離開她的時候她還懷著孕。」

  「出了什麼差錯?」凡林不解的問。「為什麼愛情藥失效了?」

  「這又是個猜測,」鄧布利多說,「不過我確信,梅洛深深地愛著她的丈夫,不能忍受繼續用魔法的手段控制他。我相信是她自己決定停止下藥的。也許,她愚蠢地認定,作為回報馬沃羅會從此愛上她。或許梅洛以為他會看在孩子的份上陪在她身邊。如果是這樣,她就兩個都算錯了。他離開了她,再也沒有回來看她,也沒有去關心他的兒子怎麼樣了。」

  外面的天空像墨水一樣黑,屋子裡的燈似乎也比從前更亮了。

  「必須承認,這是一個悲慘的愛情故事,我覺得,我的妻子可能會喜歡這故事。」盧瑟福感嘆的說到。

  「你的妻子?血族?」

  「哦,當然,不過在這之前,她是一個美麗的人類女孩,我們在教堂之下相戀,事實上,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很動聽的故事,盧瑟福先生。」

  「所以,鄧布利多先生,您給我看的……也就是這一段有關於黑魔王的過去,確切的說,還是黑魔王的祖輩,但是在這之中,我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

  「所以,你知道這東西麼?」凡林從脖子上吧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取了下來,「你仔細看……」

  「那女孩,也就是黑魔王母親的東西……」盧瑟福眯著眼睛,「可是,這有什麼……」

  「你仔細的感受一下,盧瑟福,我不覺得你發現不了……」

  「嗯!」

  盧瑟福把手掌按在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上,「……嗯……如果沒有錯的話,他是破損的,而且……被黑魔法……有什麼東西入侵過,不屬於這的……」

  「那是什麼?」盧瑟福睜開眼睛問到。

  「這正是我們關注的重點。」凡林說著,手一揮,伏地魔之前所有的魂器便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拉文克勞的冠冕……

  「他們……」

  「他們都是魂器。」凡林說到。

  「我聽說過這東西。」盧瑟福低聲說到,「通過分裂靈魂而製作的盛放的容器,只要靈魂不滅,黑巫師就有在此歸來的能力……所以……」

  「這是伏地魔最大的底牌。」凡林說到,「而我們發現了這一點,並且不斷的尋找,以至於毀滅。」

  「所以,那份記憶里……」

  「您一定發現了什麼,不是麼,鄧布利多教授?」

  「哦,看起來是這樣的。」鄧布利多緩緩的說著,冥想盆再一次亮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並沒有人把頭伸進去,就像是投影一般,鄧布利多伸手一拽,整個畫面便躍至半空。

  那是奧格登向岡特闡述他兒子的罪狀的時候。

  神智不正常的馬沃羅正憤怒的向奧格登展示著屬於岡特家族,確切的說,是斯萊特林家族輝煌的過去。

  這實在是有些不符合。

  破敗的屋子,用老湯姆里德爾的話說,流浪漢?

  要不是那些毒蛇還聽從他的話,還有斯萊特林最後的東西……

  岡特把他的手伸到了奧格登的鼻子底下,正憤怒的大叫著讓他觀看斯萊特林家族的過去。

  不過凡林卻不由自主的把他的目光放在了躲在一旁的梅洛身上。

  岡特家族……梅洛.岡特……

  「你發現了什麼?」

  「那枚戒指。」凡林不假思索的說到,「斯萊特林家族的特徵,就和斯萊特林掛墜盒一樣,這很符合伏地魔的選擇標準,這是他的過去,也是他口中的榮耀之一,斯萊特林的後裔,所以,教授,您找到了那枚戒指,也就是,魂器藏在了那裡?」

  「你不知道麼,我以為你會有所了解……」

  「岡特的祖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