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校長辦公室的交談
看著掛像的歡呼聲，凡林不由的有些心驚。
霍格沃茲對於鄧布利多的認可已經到達了一個無人可及的程度，而這一切對於福吉來講，可謂是沉重的打擊了。
也不知道烏姆里奇有沒有被福吉從半人馬部落裡面救出來，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必要把她一直留在那裡了。
「謝謝，」鄧布利多柔和的說，然後鞠躬向歷代的校長們示意。
至少對於鄧布利多來講，回到霍格沃茲，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不過對於很多人來說，鄧布利多回到霍格沃茲，毫無疑問就是最有力的定心劑。
事實上，鄧布利多起初並沒有看他們，只是走到門邊的高架旁，從禮服內兜里掏出福克斯那細小、醜陋、沒有羽毛的身體並輕輕地放到本來福克斯停放的架子邊的灰燼上。
「好吧，先從你開始，哈利。」鄧布利多終於從小鳳凰邊離開，「你會感到很高興你的所有同伴中昨夜事件中沒人持續受到傷害。」
哈利試著說「好」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對他來說似乎鄧布利多在提醒他自己行為的魯莽導致鳳凰社的成員開戰，他眼睜睜的看到小天狼星身上被魔咒轟擊出來的傷痕，而且儘管鄧布利多一度直接看著他，儘管他的神情很溫和而沒有任何指控的味道，哈利仍舊無法忍受與他的視線相接。
是他讓所有的成員陷入危險的境地，萬幸的是，伏地魔並沒有在鄧布利多到來之前大開殺戒，而是把目標放在了他手裡的預言球上面。
但是，這對於哈利來說，也不是什麼容易接受的事情。
他就好像一隻猴子，被伏地魔耍的團團轉，甚至被侵入了意識，一度想要殺死眼前的這兩個人。
他的大腦封閉術……
「龐弗雷夫人會修復所有人，」鄧布利多緩緩的說到，「納達拉.坦克可能需要在聖蒙戈醫院住一段時間，但看上去她會恢復如初。」
哈利滿足的朝地毯點著頭，由於外面的天空漸漸變亮地毯看上去也清晰了很多。他確信屋子裡的所有巫師都仔細聽著鄧布利多說的每一個字，疑惑鄧布利多和哈利去了什麼地方，還有為什麼會有人受傷。
「我了解你的感受，哈利」，鄧布利多平靜的說。
「不，你不了解」，哈利猛然高聲說到，內心中的烈火爆發了，鄧布利多一點兒也不了解他的感受。
「你知道，鄧布利多？」菲尼克斯悄悄地說，「不要試圖去了解學生，他們恨這個。他們更希望哪怕是悲劇性的誤解，在自憐中打滾，把自己悶在心裡。」
「夠了，菲尼克斯！」鄧布利多說。哈利轉過身，背對著鄧布利多，看著窗外。他可以看到遠方的魁地奇球場。
那是他最喜歡的地方，但是現在看起來，這確實有點糟糕，他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莫名其妙的被安排，讓夥伴為他冒險，甚至被人像猴子一樣耍。
怒火和愧疚在哈利的心頭縈繞，不同於被解救時的激動。
現在想起來，諸多的疑惑讓哈利有些分不清方向。
為什麼他會被綁架，然後所有的人都出現在那個地方。
是因為自己的愚蠢？
凡林說那是陷阱，可是顯然，作為陷阱，差一點就全部滅亡的陷阱顯然是不夠格的。
伏地魔來的太快了，他們差一點就死在了那裡。
凡林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哈利解釋。
告訴哈利，你被我們利用，但是這超過了他們預期，伏地魔動手的速度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顯然，無論是那種解釋，對於哈利而言，都不是什麼能夠接受的事情，尤其是哈利現在的狀態。
被伏地魔戲耍，從而導致鳳凰社的成員受傷。
伏地魔出現在哪裡，就必定會有人出現什麼意外，沒有死亡已經是萬幸了。
「不必感到內疚，哈利，事實上，這份過錯在於我，當然……」鄧不多爾說著，「這份感受是你與伏地魔最大的區別，它會是你的力量，哈利。」
哈利感到胸中的火焰席捲著，在恐懼的空虛中燃燒著，使他充滿想要傷害顯得平靜地說著空洞的話的鄧不多爾的願望。「我最大的力量嗎？」
他看著魁地奇球場卻視而不見，聲音顫抖著，「你不明白……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麼？鄧不多爾平靜地問。
「太多了，」哈利轉身，暴躁地顫慄著。「我現在不想談論自己的感受，好嗎？」
「哈利，經受這些保證你成為一個男人！這種痛苦是成為人地一部分……」
「那麼，我不想做人！」，哈利咆哮著，抓起旁邊的銀色儀器扔出去，儀器撞到牆上變成碎片落到地上，一些肖像驚怒地叫起來，阿莫多……迪派特的肖像說，「真的！」
「我不在意！」，哈利對他們大吼，抓起一個用亮鏡並把它扔到火爐里，「我受夠了，我看夠了，我想出去，我想一切結束，我只想一切都結束，我不再關心他……」
他抓起那張擺放銀色儀器的桌子並扔出去，桌子跌落在地上，桌子腿散向各個方向。
「你確實關心，」鄧不多爾說，他沒有畏縮，沒有一點舉動來阻止哈利破壞他的房間，他的神情仍舊那麼平靜，甚至是有些冷漠。「你非常關心以至於由於這種痛苦你甚至想要死。」
「我不是！」哈利尖叫，如此大聲以至於他感到自己的喉嚨可能撕裂，一段時間他甚至想要衝向鄧布利多並攻擊他，打碎他那張平靜的臉，傷害他，使他內心感到少許的恐慌。
這算什麼？被輕鬆控制，被戲耍？
甚至於，在那時候他都想要去死？
這或許事伏地魔的意識帶給他的，但是，如果完全假的……
鄧布利多一直在瞞著他，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
「是的，你是」，鄧多不兒更加平靜，「你現在失去了你的母親，你的父親，還有你所知道的父親的所有隱秘的東西，你當然關心！」
「你不知道我的感覺！」，哈利大喊，「你站在這兒，可是你並不了解，我為什麼會和他糾纏在一起？他差一點殺死我，殺死所有的人，為什麼……」
哈利沒有繼續在說下去，因為他發現，無論怎麼去描述，那種憤怒的的心情變的越來越強烈。
然而語言已不夠，打碎東西也毫無幫助，他想要跑開，再也不想回頭，他想要到一個再也看不到面前這雙注視著他的明亮的藍色眼睛的地方，還有那張可恨的平靜的老臉。他轉身沖向門，抓住門把手並努力扭轉它。
門仍舊無法被打來。
哈利回身面對鄧布利多。
「讓我出去」，他說，從頭到腳顫抖不止。
「不。」鄧布利多簡單的說。他們彼此對視了一段時間。
「讓我出去」，哈利再說。
「不」，鄧不多爾重複。
「如果你不……如果你繼續把我關在這兒……如果你不讓我……」
「隨便繼續破壞我的房間。。」鄧布利多說，「我敢說我有太多了。」他走向自己的椅子坐下來，之後看著哈利。
「讓我出去」，哈利再次說，語氣很冷甚至象鄧布利多一樣平靜。
「我們必須談一談哈利，你現在的情緒……」
「你……你以為我想……你想我給……我不關心你想說的事！」哈利咆哮，「不想聽你說的任何事！」
「你會的。」鄧布利多平靜的說，「因為你並不象你應該的那樣生氣我，如果你真的想要攻擊我，象我知道你差點那樣做的那次，我會完完全全的知道。」
「你說什麼……」
「今天的事情完完全全就是我自己一個人的錯誤，」鄧布利多說到，「事實上，無論是讓你身處險境，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我太自信了，自信依靠自己的能力能夠處理好一切，但是顯然，出現了一些不可控制的意外而這……」
哈利仍舊站在門邊，手仍舊扶在把手上，但他已經無法意識到這些了。他凝著鄧布利多，幾乎無法呼吸，幾乎無法理解自己聽到的話。
「請坐，」鄧布利多說。「這不是命令，這是請求。」
哈利猶豫片刻，之後慢慢走過一片雜亂的房間，坐到面對鄧布利多的椅子上。
「哈利，我欠你一個解釋」，鄧不多爾說，「一個有關老人的錯誤的說明。因為我現在發現我其實應該早些這樣做，事實上卻沒有，因而對你非常抱歉，這個錯誤是由於年老造成的，你不會了解老年人的感受和想法，但是老人若忘記了他們也曾經年輕卻是犯罪……而我恰恰是忘記了。」
太陽此刻正在升起，山峰被勾上了一圈明顯的橙色邊沿，上面的天空則顏色漸少只是越發地明亮起來。光芒照射到鄧不多爾，照到他銀白色的眉毛和鬍鬚，照到他臉上深深的皺紋。
「你應該也恢復過來了吧，不介意的話……」
「我沒關係，教授！」凡林說著，和哈利一起坐在了鄧布利多對面的椅子上。
「我猜想，十五年前」，鄧不多爾說，「當我看到你額頭上的傷痕時，我猜這是你和伏地魔之間的一種紐帶。」
「你以前告訴過我這些，教授！」哈利坦率的說，他不介意顯得粗魯，他不再介意任何事情。
「是的」，鄧不多爾道歉，「是的，可是你看，必須從你的傷疤開始說起。明顯的，當你重返魔法社會後，我的猜測被證明是對的，當伏地魔接近你或是他情緒激動的時候，你的傷疤給你預警。」
「我知道」，哈利厭倦的說。
「這是你的能力——探測伏地魔的存在，即使是他偽裝起來，並且當他情緒激動時候可以知道他的想法。當伏地魔取回他的身體並恢復魔力之後，這就越來越明顯。」
哈利厭倦點頭，這些他早就知道。
「最近，」鄧布利多說，「我開始擔心伏地魔可能它與你之間存在這種聯繫，很顯然，你多次進入他的思想使其可以注意到這點，當然，我想說的就是那夜你目睹韋斯萊先生受到攻擊的那次。」
「嗯，斯內普告訴我了，」哈利低語。
「斯內普教授，哈利，」鄧布利多糾正他，「你是否想過為什麼直到現在我才象你解釋這些？為什麼我不親自教你大腦封閉術？為什麼我數月都不去看你呢？」
哈利望過去，他可以看出現在鄧布利多有些悲傷和疲倦。
「是的」，哈利低語，「我想過。」
「你知道。」鄧布利多接著說，「我相信不用多久伏地魔就會試圖進入你的內心，操作並誤導你的思維，我不能再給他這樣做的激勵，我想像如果他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校長和學生，他將抓住機會通過你探測我。我擔心他對你的用法，他可能嘗試用來控制你的可能性，我想有一天或者當我們過於接近的時候伏地魔會控制你並使用你的想法是正確的。我想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他的影子……」
哈利記起那天當他與鄧布利多的視線想遇時他感到一條睡眠中的蛇似乎從內心中升起、準備好攻擊的感覺。
「伏地魔支配你的目標，就象他今夜演示的那樣，並不會帶來我的毀滅，但是將會帶給你毀滅。他希望，簡單控制你一段時間時，我會犧牲你以試圖消滅他，所以你看，我試圖與你保持距離來保護你，哈利，一個老人的錯誤……」
他深深地嘆息。哈利讓這些話語流淌而過，如果一個月前聽到這些他會非常感興趣，然而現在與內心中因為伏地魔侵入帶來的恐慌以及不可控制的改變所帶來的裂痕讓這解釋顯得一點也不重要……
「小天狼星告訴我當你夢到亞瑟.韋斯萊先生遭到攻擊的那夜你感到伏地魔從你內心中醒來了，我立刻就想到我的擔心是正確的，伏地魔已經認識到他可以利用你，為了避免你被伏地魔操控，我安排了斯內普教授的心靈防衛課。」
他暫停下來，哈利看著在鄧不多爾精緻桌子上緩緩流動的陽光，陽光照亮銀色的墨水瓶和紅色的羽毛筆。哈利知道他們身邊的所有肖像都清醒的傾聽著鄧不多爾的解說，他可以聽到禮服偶爾發出的摩擦聲，輕輕的咳嗽聲。
「斯內普教授發現」，鄧不多爾接著說，「你曾經夢到神秘事務部的房門。當然，伏地魔重新獲得聲體後已經聽到過那個預言，所以他知道那扇門，所以你也知道了，儘管你並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接著，你看到了被捕前在神秘事務部工作的盧克伍德告訴伏地魔之前我們都知道的事情，即是魔法部預言球的保護非常嚴格，只有那些具體所指的人才可以從架子上不用忍受瘋狂地拿起它們，這樣，或者伏地魔冒著暴露的危險親自進入魔法部，或者是你替他去拿。這樣你必須學會大腦封閉術就顯得尤其緊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