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閭丘幽佰的屍體倒在了地面上，閭丘默霆的眼睛都紅了。
「百里落嫣，你太殘忍了。」
閭丘默霆直接對著百里落嫣就是一頓狂吼，瑪蛋的，那小子可是他們閭丘一族的年輕天才啊。
說白了那可是承載著他們閭丘一族未來的人，而現在那個未來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甚至他與那個未來之間都沒有來得及有過任何一點的交流呢。
痛心，這如何能不讓他感到痛心呢。
痛心疾首，這個詞就是現在他的心情。
「殘忍嗎？」百里落嫣冷淡地開口了，她轉眸冷冷地看向了閭丘默霆：「當年你們異族率軍攻入我們人類世界的時候，殘忍不殘忍？」
「莫不是你還想說，當年你們異族人，就沒有殺死過我們人類中的年輕天才了？」
「哼，你自己本來就特麼的是一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現在你居然還有臉說我殘忍，臉呢？」
被百里落嫣這一連數問直接便被問了一個啞口無言。
當年在他這位異族十皇的手裡，死的人類絕對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
而且當中年輕的人類天才也絕對不在少數，或者說當年其實他真的是很有興趣殺死那些所謂的年輕天才呢。
未成長起來的天才便意味著未來。
而在意味著未來的同時，也還意味著希望。
人類有的時候是會表現得很軟弱，可是……
如果他們有未來，他們看得到希望的話，那麼他們便會表現得很強硬，所以他們十皇中的老大，當時便告訴他們，但凡遇到人類中的年輕天才，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擊殺，而且最好選擇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擊殺。
士氣這個東西，想要覆滅，最好就是用鮮血，還有那些年輕的，鮮活的生命來澆滅才好。
而在戰鬥的過程中，他發現，在擊殺那些人類的天才時，他的心裡便可以得到一種近乎於是畸形的滿足感。
所以可以說他在那條道路上當真是越走越遠了。
甚至到了最後，他已經不在乎那些年輕人中有沒有所謂的天才了，但凡是年輕人，他便要統統殺死。
是了，其實當年，那些人類也不斷地罵他，說他殘忍，說他手段殘酷，說他嗜殺成性。
不過他卻是把這些詞當成是夸自己的詞彙。
而現在……
看著面前正一臉譏誚地看著自己的紅衣少女：「如果異族的十皇是因為看到我斬殺了異族人才如此評價的話，那麼本大小姐會將你的這句殘忍，當成是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
「想來這葬魂山脈，還有前方的太陽城，我們這一路上都會遇到不少的異族人隊伍，你放心，我一定會再接再勵，見一隊滅一隊，見一人殺一人。」
閭丘默霆直接被氣了一個仰倒。
琉璃若只是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什麼。
不是他不想說什麼，而是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不管他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因為人類與異族本來就是仇深似海，這就好比異族人在看到人類的時候，也會直接衝上來殺人的。
所以兩族之間，說白了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想要開口勸百里落嫣手下留情的話，那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既然沒有用，那又何必勸。
琉璃若從來不覺得，就是因為百里落嫣對他們兩個人最近臉色有了幾分緩和，便妄想著他們之間已經化解了仇恨……
呵呵，那怎麼可能呢。
會這麼想的人，說白了根本就是太過天真了。
而他琉璃若一向都是一個清醒卻不會天真的人。
人類與異族之間的仇恨，只怕除非一方徹底死絕了，才會徹底消除吧。
而在這之前……
勸解什麼的，都是虛妄。
百里落嫣冷冷地扭過了頭，不再多看閭丘默霆和琉璃若一眼。
而至於她身邊的其他人，一個個對於閭丘默霆還有琉璃若也都是橫眉冷對。
待到所有人的視線都從閭丘默霆和琉璃若的臉上轉移開來後，閭丘默霆這才咬牙切齒地握了握拳頭。
「百里落嫣，這筆仇我記下了。」
說著他又看向琉璃若：「六哥剛才你怎麼不幫我？」
琉璃若嘆了一口氣：「你覺得我說話會有用嗎？」
閭丘默霆沒有吭聲。
琉璃若卻是已經將話鋒一轉：「老十，我問你，在你還是莊小魚的時候，沒有一點關於你是閭丘默霆的記憶時，你是怎麼看的異族人？」
閭丘默霆抿了抿唇，面色雖然有些不好看，可是卻到底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就是異族的十皇呢，所以對於異族人，他可是恨到了骨子裡，恨不得整個兒異族盡數被滅，人丫不留，雞犬不剩才好呢。
琉璃若一看到閭丘默霆的臉色變了，便知道他在想什麼，當下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然後繼續道：「如果你還是莊小魚的話，那麼你在遇到那些異族子弟的時候，你會做何反應，還有如果有人勸你放過那些異族人你會答應嗎？」
閭丘默霆繼續不說話。
如果他還是莊小魚，那麼自然也會和百里落嫣等人一樣了。
可問題是他不是人類，他是異族人，而且還是異族的十皇。
居然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閭丘家族的天才當著自己的面兒殞落了。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又如何肯接受。
他的心裡此時此刻已經不好過到了極點。
雖然琉璃若的話很有道理，可是閭丘默霆還是恨。
琉璃若看了一眼閭丘默霆的臉色，自然也猜出來了此時此刻他在心裡想些什麼，當下也只是輕抿了抿唇，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過，琉璃若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百里落嫣的背影。
隨著看多了那個少女的行事風格，琉璃若倒是也對百里落嫣生出了幾分了解。
以著這丫頭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縱虎歸山。
她可不像是會幹出這樣蠢事兒的人。
所以她應該是不會真的將他們這兩個異族的皇放回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