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則一鳴驚人。
不成,則一敗塗地。
一天一地的差距。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天的位置上。
所有人都只看到那天的光芒萬丈。
所有人都想像著自己可以立在那個位置上,那個終於可以俯瞰眾生的位置上。
……
當紅日初升。
整個兒青皇城便陷入到了一片狂亂的喜慶中。
百里落嫣自然也起來得很早。
少女依就是一身綠衣的男子打扮。
那眼角眉梢沒有其他人所具有的興奮。
有的依就是漫不經心,與淡淡的慵懶。
而在她的身邊跟著的卻是兩個白衣男子。
一個白衣白髮,出塵如仙。
一個白衣黑髮,眉目如畫。
只是白衣白髮的男人懷裡正抱著一個睡得正香甜的小孩子。
這自然就是岳初雲與岳華衣了。
只是……
岳華衣聽著外面那嘈雜的聲音。
心裡也有點急。
「主人,我們是不是也該出發了?」
百里落嫣笑眯眯地擺了擺手。
「不急,不急,衛羊不是還沒有來嗎,說好了,他今天會過來的。」
所以,你這是一定要等到衛羊來了才會走。
所以,衛羊那個傢伙,現在在哪裡?
怎麼還沒有來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間響起了一個驚喜到炸裂的聲音。
「哇,是四皇大人。」
然後緊接著就是眾人齊齊的參拜聲。
「見過四皇大人。」
這聲音,百里落嫣三個人自然也聽得很清楚。
百里落嫣微微一挑眉。
「哦,居然是四皇管幽籬兒嗎?」
說著,她直接躍上一旁的大樹上,也向外看去。
果然,此時此刻,外面的街道上,眾多異族人,分列兩旁,齊齊拜倒。
而在那人群讓開的道路上,一輛華蓋馬車正緩慢前行著。
華蓋馬車四周用輕紗帷幔,風吹起,帷幔飄開。
令得裡面的人若隱若現。
能看到的只是對方,雪白的一截下巴,還有一身玄色的衣袍。
衣袍上有金線繡著龍紋。
岳華衣也躍到了樹上,他看了一眼那輛華蓋馬車,然後壓低著聲音對百里落嫣道。
「四皇管幽籬兒,最擅音律,而他所修的武技也是音攻,據說當年入侵人類世界的時候,四皇管幽籬兒立於半空中,橫笛一曲,直吹動了九天九夜,助我異族大軍連克人類十二城。」
百里落嫣微微地點了點頭。
岳華衣繼續道。
「而且,四皇與一皇般若的關係非常好,據說一皇般若曾說過,四皇管幽籬兒就像是她的親弟弟一般,而且,據說二皇風長嶺的實力其實還要比一皇般若略強出一線,所以當年般若成為一皇的時候,二皇風長嶺並不同意。」
「不過,管幽籬兒卻提出來由他與二皇風長嶺單挑,只要風長嶺能打贏他,那麼他才可以獲得挑戰般若的資格。」
「最後,管幽籬兒以自己重傷為代價,也將有風長嶺打成了重傷,可以說是以重傷換重傷了。」
「所以最後雖然管幽籬兒沒有贏,但是二皇風長嶺也失去了戰鬥力。」
「而管幽籬兒居然以重傷之體,再次吹響了橫笛,令得風長嶺傷上加傷。」
「當時,那兩皇之間的大戰,據說很是驚天動地,不過最後管幽籬兒放出話來,誰敢動般若一皇的位置,那麼便先來聽他一曲消魂音好了!」
百里落嫣點了點頭。
不過……
她的目光閃了閃,就是不知道這管幽籬兒的消魂音與魔子斬天魔曲到底哪個更厲害呢。
而岳華衣還在繼續往下說。
「所以四皇來得這麼早,只怕就是為了幫一皇般若壓場子。」
「哦!」百里落嫣點了點頭。
「只是不知道這一皇般若,對這個四皇管幽籬兒是真的好呢,還是別有所圖的好呢?」
岳華衣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他就不知道了。
只是……
一皇般若著實是一個通透的女子,於把握人心上,極准。
而且利用起人來,絕對是會將其的一切能被她利用得上的價值全都炸得乾乾淨淨的。
這位一皇……
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玩弄手腕的高手。
而這個時候,坐在華蓋馬車裡的四皇管幽籬兒卻是突然間眉頭一皺。
「停車!」
男人的聲音如同冷玉乍裂。
帶著不容無視的凜凜威嚴。
於是華蓋馬車停了下來。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自那帷幔中探出,然後緊接著帷幔打開,一雙有些陰沉且危險的目光便自其中掃射出來。
一時之間,那些伏地而拜的眾人,一個個全都覺得自己的身上一沉。
當下那頭便又更低了幾分,一個個可是直接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四皇管幽籬兒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一圈。
然後他的眉頭微皺。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掃了一圈。
依就是沒有看出來到底哪裡有問題。
他這才放下手,然後沉冷的聲音再次傳出。
「走吧!」
華蓋馬車繼續緩緩地前行而去。
卻不知道,樹下,百里落嫣正笑著對面前的兩個男人道。
「這個管幽籬兒果然不愧是四皇呢,好敏銳的感知力。」
岳華衣拍了拍心口。
「還好,主人機靈。」
岳初雲卻是淡聲問道。
「既然一皇要重新選擇新皇,那麼這些老皇又要置於何地?」
岳華衣搖頭。
百里落嫣則是很誠實地道:「不知道!」
「不過,不外乎兩種情況,第一就是讓新誕生的皇,取而代之,這其間便免不了,新皇與老皇進行交手,到時候,我倒是很想要親自會會這位四皇管幽籬兒的消魂音呢。」
「而第二種情況,就是,新皇與老皇的位置不衝突,但是這些新皇,只怕都會成為般若的人,然後再將老皇手中的權力進行蠶食,然後整個兒異族的權力便盡握於一皇般若的手裡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王,到底想要躲在後面看多久的戲?」
「以般若這種對於權力無比渴望的性子來說,只怕但凡是一個很有野心的男人,都不會喜歡的。」
「所以,你們說,那位一直隱在暗處的王,與這位處處高調的一皇般若,他們之間到底是不是真愛?」
岳初云:「……」
不知道!
岳華衣:「……」
這個他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