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嚴冷一看自己的兒子居然比自己還要痛快,當下也立刻走到了自己二兒子的身邊,一抬手也是拍碎了他一身的衣服。
於是便在岳華辰與岳華夷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害羞的時候,兩個人便已經直接被赤精條條地丟進了蒸籠里。
百里落嫣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於是便直接吩咐岳嚴冷與岳華衣兩個人看好火還有鍋里的水。
要求不多,只有兩點,第一點就是鍋里的水不能幹,第二點就是火不能斷。
然後她自己則是取出了丹鼎開始煉製丹藥。
於是在這院子裡,三個人倒是各忙起了各的事兒。
院子裡一時之間除了那火焰時不時響起來的噼啪聲,便也再沒有什麼其他的聲音。
而岳嚴冷在得知岳華衣已經準備齊全了所有的藥材,所以便也直接吩咐岳家上下所有的人都不可以進此院裡打擾,而且也派出了岳家的暗衛守在周圍。
用岳嚴冷的原話來說,除非是事關於岳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兒,否則的話任何人都不可以過來打擾。
岳華辰,岳華夷兩個人無力地躺在蒸籠里,兩個人倒是真的不明白,百里落嫣用如此的手段所為何?
但是,以那少年現在與他們岳家的關係來說,萬萬不會害他們的,所以兩兄弟倒是全都緊咬著牙關忍耐著。
是啊,現在他們除了忍耐便就是忍耐了。
而且,兩兄弟再想想之前百里落嫣的交待,她可是將話說得非常清楚。
會有點疼。
雖然現在他們身上的皮肉也被這蒸汽熏蒸得是燙著的疼,可是他們卻知道,單是這樣的疼痛,只怕還不夠啊還不夠。
所以他們只能再這麼繼續忍耐下去了。
忍著,這種疼,還只是小意思,如果可以讓他們恢復如初的話,哪怕是比這兒更嚴重的百倍千倍成倍的疼痛,他們也一定會忍著的。
可是這原因百里落嫣可沒有對他們說過。
但是那灼熱的蒸汽,卻是不斷地噴在他們的身體上。
起初的感覺只有熱,還有那熱著的疼感。
這樣的感覺,他們兩兄弟還是可以再繼續撐下去的。
時間一下子仿佛過得很慢。
岳華辰與岳華夷兩兄弟身上不知道自什麼時候起,便已經是大汗淋漓了,而且自他們體內也開始有著一層似乎是油脂般的黑色液體也在不斷地滴落下來。
一滴一滴,黃豆大小。
而這一滴一滴的,全都盡數滴到了鍋底。
岳嚴冷與岳華衣兩父子也是會時不時地交換一下目光。
岳嚴冷看了一眼正在專心煉製丹藥的百里落嫣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岳華衣道。
「三兒,你說這個從你大哥還有你二哥體內滴出來的黑色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岳華衣搖頭。
這個他怎麼可能知道。
「這是這麼多年來,你們給他們兩個人喝下的那些補藥里所殘留在他們身體裡的毒素,還有他們身體裡的經脈已經碎裂太多年了,所以體內也淤堵不少體內垃圾,所以現在都必須要讓他們排乾淨。」
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百里落嫣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而且只見百里落嫣的目光直接往他們這邊落了落,然後便再次開口了,只是這一次她的眉頭卻是微皺的。
「你們這火燒得還不夠旺,水滾得也太小了,你們要知道只要蒸汽越多,越熱,他們體內的那些不好的東西才可以排得乾淨,所以現在可不是應該心疼他們的時候。」
岳嚴冷與岳華衣兩父子一聽到這話,當下便立刻加火,加水,於是很快的兩個爐子都被燒得紅紅的,哪怕是距離爐子幾米開外的地方,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爐子散發出來的那灼人的溫度。
而鍋里的藥湯也是在「咕嚕,咕嚕,咕嚕……」地響著,雪白的蒸汽,升騰而起,很快便將岳華辰,岳華夷兩兄弟包了一個嚴嚴實實。
而看到岳華辰,與岳華夷兩個人的身形已經徹底地被蒸汽包裹住了。
百里落嫣又是一抬手,於是兩道流光便自她的指尖打出。
而這兩道流光落在岳華辰,岳華夷兩個人的身上,立刻便形成了一道光罩,竟然將這對兄弟,還有那些蒸汽全都包裹在其中。
岳嚴冷有些吃驚地看向百里落嫣。
他怎麼記得,煉藥師在煉製起丹藥的時候,不是都不可以被人打擾到的嗎,說是他們在煉藥的過程不可以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擾。
但是話說,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這位年輕的小主人,似乎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這個少年,這是煉藥術太過的厲害了嗎?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麼一蒸之下,便生生地蒸了三天。
岳嚴冷與岳華衣兩父子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用了多少的乾柴,還有多少的水。
反正就是不斷地添柴,不斷地加水。
一鍋水,不過一會兒功夫便生生地被燒乾了。
而且每半天的時候,便也換一次藥材。
所以這個小院裡,在這三天裡,濃郁的藥味從來就沒有淡過。
而直到第三傍晚,再次加滿了一鍋水,然後再燒開,岳華辰與岳華夷兩兄弟再被蒸出來的汗水,已經不見丁點兒的黑色了,好吧,現在可以說他們兩個人的汗也終於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而這個時候,百里落嫣為這兩兄弟所煉製的丹藥,也終於煉製成功了。
將兩枚丹藥收了起來,同時也清理乾淨了自己的丹鼎,然後百里落嫣便將自己的丹鼎也收了起來。
然後看到岳華辰與岳華夷兩個人的情況,少女倒是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了,可以起鍋了。」
起鍋了……
這三個字為毛聽在耳朵里,只讓人覺得他們這是真的把岳華辰與岳華夷兩兄弟給蒸熟了呢。
兩兄弟分別被自己的父親與弟弟抱了出來,然後百里落嫣在大鍋里重新放了藥材。
岳華衣眼尖。
「主人,這一次的藥材有些不同了。」
百里落嫣點頭。
「是不同了啊,因為這一次我們不是再蒸了,這一次我們是煮了。」
岳嚴冷:「……」
岳華辰:「……」
岳華夷:「……」
岳華衣:「……」
所以這是由蒸改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