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等在外面的沈宗主可是越發的心急如焚起來。
他不斷地在靜室門外走過來,又走過去。
一顆心當真是如同十五隻水桶一般,七上八下的。
岳華衣起初的時候還出言安撫他幾句。
可是到了後來,岳華衣也不開這個口了。
這還要怎麼開口,他勸這位勸得嘴皮子都磨薄了好多好不。
可是現在這位沈宗主根本就沒法勸,也勸不住,所以一切都隨他的意好了。
其實岳華衣也想過,如果此時此刻將裡面的沈夫人,換成是自己在意的人。
那麼只怕他的反應,比起沈宗主來也差不了多少。
沈義時不時地會停下腳步看看頭頂的太陽。
「岳三公子,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了吧?」
岳華衣點頭:「不錯,過去了一個時辰了。」
沈宗主繼續來回踱步。
兩個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而終於沈義再次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
「岳三公子,現在過去了兩個晨辰了吧?」
岳華衣點頭:「嗯!」
沈宗主繼續問:「那你們,怎麼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們兩個怎麼還不出來呢?」
岳華衣無奈:「沈宗主稍安勿躁,凌兄弟一定會保嫂夫人與孩子平安的,我相信凌兄弟可以做到。」
沈義點頭,用力地點頭:「我也相信,我也是相信的,可是,可是我這心裡啊,就是放心不下啊。」
好吧,他如果能放得下心,那麼也不會是這樣了。
岳華衣只能再繼續勸:「放心吧。」
只是岳華衣的話才剛剛說到這裡,便聽到一聲狼嚎聲響起。
大銀銀!
岳華衣立刻便聽出來了這是自家銀狼的叫聲。
而緊接著又是一聲貓叫聲響了起來。
「喵嗚。」
這是……虎妞的聲音。
沈義的眉頭一擰:「我們四義宗沒有放養的靈獸啊,來……」
剛想要招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卻被岳華衣忙攔住。
「沈宗主,這是我和凌兄弟的契約獸,之前讓他們擬態去接近崔玉蘭了,現在……」
後面的話已經不用再繼續往下說了。
現在崔玉蘭已經死了,那麼這兩隻自然也就應該回來了。
沈義先是一怔,但是卻很快反應了過去。
「哦哦哦,這事兒之前幽長老也與我說過了,倒是我之前忘記了。」
於是岳華衣便直接打了一記呼哨。
然後不過片刻的功夫,便看到一銀一白兩道身影自遠處如同兩道閃電一般地掠了過來。
只是……
銀狼的嘴裡還叼著一個人,而且眼看著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而虎妞的嘴裡也正叼著一顆還在呯呯跳動的心臟。
而且很明顯虎妞嘴裡的心臟,絕對不是銀狼嘴裡的那個人的。
沈義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虎一貓兩獸的出場方式居然會是如此的……
震撼人的眼球。
但是這人……
沈義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人正是他們四義宗的人。
於是沈義又看向岳華衣,完全搞不懂這岳華衣的契約獸,怎麼會殺自己四義宗的人。
其實岳華衣現在自己也是一頭懵逼。
他家的大銀銀從來沒有幹過這樣不靠譜的事兒。
可是現在看起來……
好吧,他發現這根本就是被虎妞把他家大銀銀給帶壞了。
但是,他能訓虎妞嗎?
不是不能,是根本不可以好不。
且不說虎妞這貓本身就是屬於那種脾氣相當操蛋的類型,單就是凌青竹那護短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讓人教訓她的貓。
這必須不行啊。
不過大銀銀可不知道自家主人此時此刻的心思,居然直接將嘴裡的人放到了岳華衣的面前,然後這貨居然還一臉邀功地甩著尾巴向岳華衣討賞。
岳華衣更希望這貨只是為了討打。
而虎妞那邊已經三口兩口地將自己叼著的那顆人心給吃了,然後便直接當著這兩個大活人,還有一頭狼的面兒,跳到了這個男人的心口處,然後爪子一抬,便撕開了男人的心口,然後又勾出了一顆新鮮的人心,直接就趴在男人的身上吃了起來。
這一幕,看得沈義目瞪口呆。
他現在完全想像不出來,那個俊美脫欲的凌公子,到底是怎麼培養出來的這麼一隻,喜歡吃人心的貓的。
不過……
突然間沈義的眉頭一皺,然後走過去,抬手伸向了那人的懷裡。
虎妞危險地一眯貓眼,不過當看清楚沈義不是要搶他的人心,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繼續低頭大吃特吃自己的。
而沈義則是自男人的懷裡抽出一封已經用火漆密封的信。
剛才在虎妞劃開男人的心口時,這封信,剛好露出了一角。
岳華衣自然也看到了,當下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沈義拿著的那封信上。
岳華衣想,他現在已經明白了,為什麼這兩小隻,不傷四義宗的其他人,而只是宰了這個男人。
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沈義卻已經飛快地打開了那封信,然後一目十行地迅速地讀完,當下沈義的那張臉,可是被生生地氣得幾乎都扭曲了。
「沈宗主怎麼了?」
岳華衣一看,便也明白了,只怕那封信里的內容,並不會多讓人感覺到美好吧。
沈義冷笑,倒是直接一伸手便將手裡的信,遞給了岳華衣:「岳三公子請看,不得不說,我四義宗倒是要好好地謝謝岳三公子與凌公子兩個人的契約獸呢,這兩隻可是真的幫了我們的大忙呢。」
岳華衣接過了那封信看了一眼,然後也笑了。
原來這兩貨抓到的人,居然是一個被崔家花大價錢收買下來的內奸。
而這個人這應該是正準備給崔家傳書呢,但是只怕這位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倒霉吧,竟然入了大銀銀和虎妞兩個的法眼吧。
岳華衣看了一眼兩獸。
這兩隻這是擺明要成精了呢。
大銀銀晃著大腦袋過來求寵愛。
於是岳華衣抬手在這貨的大腦袋上拍了拍:「幹得漂亮。」
虎妞卻是白了岳華衣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在說,那還用得著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