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無聊的,而朱非凡的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向著百里落嫣所在的馬車瞟過去,雖然剛才那個少女的做法無異於是抽了他們朱氏皇族的耳光,可是朱非凡卻恨不起那個少女來,可是少女卻是早就已經坐到了馬車裡,那垂下來的紗幔卻是擋住了朱非凡的一切目光。
百里落嫣舒服地躺在馬車裡,閉著眼睛繼續補眠,小黑子趴在一邊眨巴著一雙小黑豆眼盯著蘇墨看,這個女人可是真的很難睡啊,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莫非是屬豬的不成,哦不,豬都沒有她能睡。
不過小黑子這邊正在腦子裡歪歪呢,卻冷不防少女的長臂一伸,直接將他攬進了懷裡,然後一張精緻的小臉兒便在他頭上的毛絨絨里拱了拱,然後繼續睡。
小黑子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女人這是又把自己當成抱枕了,哼哼哼,等到自己恢復成人形後,看看這個女人沒有了抱枕她還睡不睡得著。
而一想到如果自己恢復成人形之後,自己便要與這個女人分開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小黑子的心底里居然湧起了一抹不舍,是啊,他是真的有點捨不得。
一時之間小黑子掰著自己的爪子算了算時間,似乎,好像他還能繼續陪在這個女人身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唉,想到這裡小黑子不由得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啊,還真是……
不知不覺間小黑子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在看向少女那熟睡的俏臉時,目光里居然有著說不盡的糾結與捨不得。
而馬車也終於動了起來,再次坐在馬車上的朱芳菲可是差點兒磨碎了自己的一口銀牙,雖然坐在馬車裡,可是她還是扭頭看向百里落嫣馬車的方向,如果目光也具有殺傷力的話,那麼只怕現在朱芳菲的馬車便會直接被她的目光洞穿兩個洞來。
「芳菲,剛才的事兒你做得很不對,人家根本沒有招惹你,你怎麼主動去招惹人,你知道不知道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多一個敵人的話,那麼你到了聖火教便難走很多。」馬車外朱非凡語重心常地勸著自己的妹妹,其實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會與那個紅衣少女有矛盾,可是現在朱芳菲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
「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那個女人不對,明明是那個女人在欺負你的妹妹,結果你居然不但不向著我說話,反倒是口口聲聲地說我錯了,哥哥你不要告訴我,只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個賤人便已經勾搭了你,哼,我可是聖火教內定的聖女,等進了聖火教,我會讓那個賤貨好好地明白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朱芳菲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拳頭,今天那個女人給她帶來的屈辱她不會忘記的,所以等著吧,等進了聖火教,她倒是要好好地看看還有誰能再護著那個女人。
朱非凡聽到了朱芳菲的話,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勸還好,怎麼越勸自己妹妹的火氣居然還更大了起來,當下他嘆了一口氣:「妹妹,我看那位姑娘根本就沒有想要針對你的意思,你這又是何必呢?」
雖然他與百里落嫣只是初識,接觸得還不深,可是他卻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少女絕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兒,一旦到了聖火教,自己的妹妹真的招惹了她,他相信那個少女絕對不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而對朱芳菲手下留情……而且他與那個少女之間根本連熟人都說不上又憑什麼要求那個少女要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啊……
朱非凡想到這裡,心中又不由得有些自嘲,而這個時候馬車裡卻是又響起了朱芳菲冷冷的聲音:「哥哥,你不用再替那個女人的說話了,我的主意已定,如果你再幫那個女人說話,那麼你可不要怪我這個當妹妹的會連你這個哥哥都不認了。」
這話說得可是很決絕呢,朱非凡恆了怔,然後終於還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以朱芳菲的這性子,就算是她與百里落嫣兩個人並沒有矛盾,那麼進了聖火教,自家妹妹也是會不斷地得罪人的,到時候她的日子能好過才怪呢,她還真的以為頂著一個公主的身份,到了聖火教里,那些人也會捧著她,供著她不成?
不過現在很明顯,朱芳菲對於他的話已經非常抗拒了,於是朱非凡只是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妹的馬車,卻終於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就這樣的馬車一連行進了三天時間,而在這三天中,雖然都會給這些少女們時間下車休息,可是百里落嫣卻一直在馬車裡完全沒有想要下車的意思,而就算是吃飯的時候,也是由方夫人親自將她的飯菜送到她的馬車裡。
不得不說這又令得其他一眾少女各種的羨慕嫉妒恨。
小黑子看著吃完了飯,直接又抱著自己準備入睡的少女,終於是覺得自己也好無奈啊,這個女人就算是不屬豬,她上輩子也一定是頭豬。
「喂,小黑子你這個壞傢伙又在想什麼呢?」一看到某獸的那雙眼睛正嘰里骨嚕地一頓亂轉,她便知道只怕這貨在心裡沒有想自己的好話,於是少女便直接翻了個身,仰躺在馬車裡,用雙手高高地把小黑子舉了起來,然後笑眯眯地盯著他。
小黑子翻著白眼,有本事兒女人你倒是猜啊。
少女看著小黑子那各種人性化的表情,卻是嗤的一聲笑出了聲音:「小黑子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都會覺得你其實不是一隻獸,你根本就是一個人,你的表情好豐富啊,絕對比人更豐富,哈哈,來說說看,告訴你家主人我,你這身獸皮下是不是藏著一個人的靈魂啊。」
小黑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起來,這個女人真相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卻是從車外傳了進來:「這位姑娘,我是朱非凡,我想要和姑娘談幾句,不知道可不可以?」
少女的手一軟,小黑子一下子便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