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著臉皮跟組織請假,為了讓司循有機會混到司錦年身邊,進肅親王府參加無聊的生辰宴,白敬臣趕在8月22日之前回歸老本行,換上戲服又練起了回馬槍。
司循是比他親哥哥還要重要的人,不順著他又能怎麼辦?
生辰宴當日,護士來家裡給司循打封閉針,自心肌炎轉急性心梗後,他的心臟就沒一日舒服過。平日臥床休息事事有賀伯代勞還好,連手杖也不能撐走好大一段路的話,擔心身體受不了被王妃發現轟出來,就只能提前打針止痛。
紅樓綠瓦,這是白敬臣第一次來肅親王府,馬車不讓進,作為戲主「穆桂英」也不好明晃晃的攙扶一個「倒水的下人」,他讓隨行幾個不起眼的兄弟稍微照顧著點,怎料接下來事情的發展遠不在他的控制之下。
王妃為兒子誕辰大擺宴席,請了不少曾經沃朝的王公貴族。其中不乏有幾個槍殺過民意黨的老將軍,白敬臣嫉惡如仇,上台前一眼就都認出來了。
如果現在有槍,那麼必然是除掉他們的好時機。
白敬臣倒了杯溫水給司循,一眼掃到他小心擺弄的甜品,冰冷的神情瞬間柔軟下來:「司循哥,雲小姐說讓你等她支開王妃後再去找錦年,就在對面那個位置,有半層樓梯你上的時候踩穩了再走,時間很充裕的,不要著急。」
「我知道。」
司循可比他熟悉位置的多,他等白敬臣上台、王妃被支開,就迫不及待的挎著木筐去見司錦年了。彼時司錦年作為王妃唯一的兒子,一身挺拔軍裝坐在主位之側,正眾星捧月般享受臣子的朝賀。他哪裡會知道曾經的愛人近在咫尺,正被短短几步樓梯為難著。
別致的木筐里放著司循親手做的甜品和陳皮清柚茶。
他的右手即便帶了矯正器,也沒辦法像下人那般端茶盤,本以為挎個木筐可以解決,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等到顫顫巍巍一步一步走上觀景台,司循心跳急促呼吸沉重,臉色早白了好幾個度。
好在眾人忙著聽戲、閒聊,根本也沒在意一個「下人」。
他在那兩排座位間很快鎖定了司錦年到位置,同時也正好看到沃卓爾·毓嬈就坐在他身側另外一個位置。
同樣矜貴,儼然一對佳偶。
司循為司錦年感到欣慰,右手腕挎木筐,左手扶柱子借力,緩了好一陣才又有力氣走過去。他將巧克力做的甜品擺在司錦年跟沃卓爾·毓嬈中間的小桌子上,倒茶的時候稍微有些手抖,但並沒有灑到外面。
「還是我來吧。」
沃卓爾·毓嬈是提前知道司循要來的,纖纖玉指剛要接過茶壺,被司錦年一手按住:「他不是願意做伺候人的活嗎?別管他。」
一直不敢抬頭的眼眸驀然一驚。
司錦年早就注意到妹妹的男朋友了,他剛剛還在想他穿成這樣來幹什麼,看未婚妻這個反應,就更加覺得這人可疑了。
「鳳皇哥哥,司先生是特意來給你過生日的。」
「你跟雲曉的事絕無可能,我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司錦年絲毫不聽沃卓爾·毓嬈說了什麼,他想讓司循知難而退,冷冷將不值錢的甜品推到了地上:「我就說嘛,只是哮喘腿又沒瘸怎麼總坐輪椅,原來是裝可憐騙我妹妹。」
靜靜聽著他又這樣說自己,司循心裡是難受的,但他這回來並不打算說什麼,所以在感受到司錦年將自己當作仇人後,第一反應是趕緊行禮離開。
「惹大皇子不快,是我……罪該萬死。」
他按著胸口跪下,左膝蓋尚且靈活,右膝蓋不聽使喚「咚」的一聲砸向地面,疼的忍不住悶哼出聲。
司錦年並不知他是自己曾經的愛人,只覺這人腦子仿佛有什麼大病,上下掃視看他很有幾分姿色,心下來了興趣點名要他留下來捏肩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