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司錦年濫殺無辜,同沃賊為黨,讓他也來打死我好了!」
「敬臣,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咳咳……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光是站著都覺得天旋地轉,司循好不容易攢了些力氣,催促白敬臣趕緊轉移,怎料他卻抓住司錦年為沃卓爾皇族效力一事不放,倔強甩開了司循冰涼的手:「司循哥,回頭是岸,趁還沒有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你該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司錦年衝進天睿閣的時候,就聽見所謂小白兔正在跟司循說他的壞話。
他回頭個鬼!
平日躺著都腰疼受不住力的人,竟然被騙到這種骯髒的地方!
司錦年「咣當」一聲,踹開生鏽的鐵門,厲眸森森:「我說這段時間怎麼不見你,原來是在這兒挑撥呢?」
「誰是誰非,你自己心裡清楚!」
小白兔一副捨身忘我的模樣,讓司錦年不禁覺得幼稚可笑:「真是個笨蛋,你們大總統稍有點風聲就趕緊抱頭鼠竄,他倒是想出賣國家,黽東軍會理他嗎?」
自從沃洲國封建復辟,民國大總統確實不敵沃黽圍剿,接連敗退轉入地下組織。但這並不能動搖白敬臣的信仰,反而將一切不順怪在了司錦年身上:「我真不知道王妃到底給你什麼好處了,能讓你這麼擁護封建復辟,心甘情願當個賣國賊?!」
「我警告你白敬臣,給我亂扣帽子就算了,別想著花言巧語拉司循下水!」
司錦年被罵狗血淋頭,剛掏出手槍頂在白敬臣額頭,司循就著急擋在了白敬臣的身前:「不要錦年!你放他這一次吧!」
見他護犢子似的對白敬臣,司錦年氣的持槍的手都崩出了青筋:「我就嚇唬嚇唬他,這你也要心疼嗎?!」
速度飛快的單手上膛,直指司循心口要害。
「司錦年你有病吧!」
這一舉動著實把白敬臣嚇得不輕,他以為司錦年瘋了,莽撞的上前爭搶,也不管是否會走火。
一聲槍擊聲划過天際。
如果不是司錦年果斷向天上開,走火險些傷到白敬臣。
司錦年的槍沒有上阻音器,來時雲曉再三囑咐不要打草驚蛇,驀一聽到槍聲,雲曉快步沖了進來。
一眼見司循臉色煞白如帛,雲曉拉了拉僵持的司錦年:「他們附近有增援,拖延下去沒有好處,我們得撤了。」
「鬆手。」
「大哥,你冷靜點。」
「別管我!」
雲曉話剛落,司錦年目光狠戾,一腳踹在了白敬臣的肚子上。白敬臣沒想到他來真的,不等狼狽的從地上爬上,被司錦年一巴掌扇吐了血。
「住手!」
「司伯伯!」
速度之快,司循想制止,根本來不及就頭暈噁心的摔在了司錦年的腳邊。
手槍再次「咔咔」一聲上膛。
司錦年渾身戾氣幾度迸發:「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要在白敬臣快完蛋的時候,司循你裝什麼裝!」
他當然不知道司循在商行被王妃用了毒。
司循強忍著胃裡的翻滾,不住的吞咽口水壓下陣陣血腥,眼底滿是痛意:「你覺得……呃……我是在騙你?」
「不是嗎?!說什麼好久沒去商行上班了,是嫌我擋著你跟小白兔的路,沒辦法跪舔你們大總統了吧?你這麼做,考慮過我的處境嗎!」
「司錦年你憑什麼這麼說司循哥!」
白敬臣不甘示弱,疼,也撲上來拼命。
毫不在意兔子急了咬人這種事,司錦年側身閃躲,又將白敬臣踩在地上:「還想被打,沒學乖是嗎?」
「大哥……」
雲曉擔心發生難以挽回的事,拉著司錦年要走,怎料他被憤怒沖昏頭腦,今天一定要從白敬臣的身上得到地下黨的名單!
「是!我就是騙了你……你就沒有騙我嗎!」
這個時間原本該在學校教書當老師的人,身上不是刀就是槍。
司錦年被噎,一拳狠狠落在白敬臣臉上,清楚白敬臣在司錦年面前只有挨打的份,司循腳步踉蹌撲上去,將他們二人攔開,再次膝蓋一彎倒在了地上。
針鋒相對,雲曉有意攙扶司循先起來,伸出手才猛然發現他的襯衣被汗打濕,渾身滾燙。
司循發抖的縮了一下胳膊,神色哀求雲曉不要碰他。
就在雲曉猶豫要不要告訴大哥,司循中毒了的時候,突然一枚手榴彈在門前的土缸邊上炸開。
不好!
下意識回身想要保護司循,司錦年肩頭中槍向後栽了一下,牙齒狠狠咬住。
「呃……」
「大哥,走!」
此地不宜久留,雲曉知道是民意黨的人來了,趕忙架起司錦年沒受傷的胳膊,匆匆離去。
「錦年!」
司循著急去追,可無論如何借力都難以從地上站起,白敬臣這才反應過來司錦年受傷了,他慌忙扶司循起身,怎料司循腿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勉強被從地上拖起,也根本邁不動步子。
「司循哥!」
司循離開支撐一點也用不上力,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痛恨這副沒用的身體,他煩躁又心疼的狠狠推開白敬臣,第一次對他發了脾氣:「別碰我!呃……咳咳……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別再招惹……錦年!別再刺激他了!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