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皮鞋踩下台階,司錦年一腳油門直達上海公寓的時候,沃卓爾親兵已按他的命令,將所有鬧事的合伙人抓進了籠子裡。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深知司循熬不過他們,這群昔日稱兄道弟的朋友,本想借題發揮扳倒司循,沒想到一番操作下來,沒得一點好處不說,不知怎的竟還得罪了沃卓爾政府。
正滿腦子懵逼被鎖在籠子裡的時候,司錦年一臉陰鬱的從黑暗中走出:「我來晚了,不知各位叔伯在此,有何貴幹?」
「司錦年!原來是你!」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如何憤憤不平,幾個中年人也不敢造次。
他們四肢被鎖,僅留個腦袋在籠子外,精神被折磨久了,難免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封建老骨頭自以為是,衝著司錦年罵道:「原以為你們!你們!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跟司循還是沃洲國的走狗,無恥的賣國賊!」
「宋文友是吧?」
司錦年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隔著鐵籠,嘴角扯出深深的冷意:「來人,給我把這個老不死拉出來,我要親手割掉他的舌頭。」
「你、你!」
得此惡毒之語,宋文友難以置信的瘋狂掙扎。
被強壯的士兵壓到隔壁房間,一聲慘叫聲後,再出來不僅滿口是血,連手足都被活生生砍斷了。
如此一來,看著擺上檯面血淋淋的教訓,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司錦年並非要趕盡殺絕,他囑咐上海區長官一張船票將他們送往國外,而後到天喜齋打包了司循最愛吃的奶糕,飛車往津城開去。
晚上九點左右,司循還沒有醒來。
他安靜的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巴微微張開,胸膛很久才微微起伏一下。
醫生來檢查過,只說是太虛弱了,除了輸營養液保著,暫時沒有其他方案。
賀伯勞心勞力的守在一旁,幫司循翻身更換睡姿後,拿乾淨的手帕擦掉他嘴角不斷堆積,勾勒成絲流下的口涎。
他是從司循還是小少爺的時候,就被指派跟著伺候的。
小少爺心腸好,總說長大了為他養老送終,一晃幾十年過去,生意是越做越大,可身體卻愈發差了。
思及此,賀伯愁眉不展,正當他起身想打些熱水,擦擦司循因輸液冰冷的手時,司錦年終於火急火燎的趕回來了。
瞳孔、心脈、血壓檢查後,確實肉眼察覺不出什麼不妥。
但人既然深度昏睡,肯定是身體哪個器官出現了病灶,司錦年不敢耽誤,立刻抽血拿去化驗。
忙活一個小時後,終於在體內檢測出過量巴氯酚的成分。
賀伯如實交代:「自從少爺住院,先生這兩周都有翻倍服用,他說多吃兩片不要緊,等少爺出院了,他再停藥好好養養。」
「他怕痙攣發作沒辦法照顧我?」
聽了賀伯的話,司錦年簡直要被氣死。
將人叫到走廊說明肌肉鬆弛劑的利害,「這巴氯酚是神經系統藥,現在國內的存量已經快見底了。」他倒不是心疼藥,而是太過著急一旦沒有藥,司循如何忍過痛苦的痙攣。
「算了算了,他這樣的脾氣,誰說也不會聽的。」
司錦年自己安慰自己,巴氯酚過量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等他自己代謝完。心中憋著一股火氣回到病房,抱司循起來喝水的時候,牽扯到腹部的傷口,司錦年疼的瞬間臉色一白,大滴汗珠從額頭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