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派,皓月峰。
月明星稀,涼風習習。
皓月峰的峰頂之上,正有幾個玄機派的弟子站在傳送陣的附近值守。
突然,「嗡——」的一聲,那傳送陣內驟然有一陣刺目的白光亮起。
隨即,不過三息之後,那白光便又立即消失了。
有一人,已在傳送陣的中央處現身了。
皎皎的月光將他身上的銀衣照得愈發亮眼,讓他整個人都如沐浴在聖光之中。
但他此時卻面色蒼白,唇色烏青,似是受了什麼重傷一般。
而他的手上拿著的那一枚大挪移令,在那陣白光消失之後,便立即「咔嚓」一聲,碎了,飛速的化成了齏粉。
正守在皓月峰傳送陣附近的玄機派弟子們看到了他,頓時驚詫了一陣。
玄明洞天這四個字,似乎刺痛了她的雙目,令她不禁閉了閉眼,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唉!有些人,真是命好。如今,再想想玉秀師姐,可真是……」
昂——
她,也曾經千辛萬苦的,奪得了進入這玄明洞天的修煉名額。
林玉秀又難受的咳了一聲,才將自己握成拳的手從嘴邊拿開。
見著了來人,林玉秀當即就死死的忍住了自己想要咳嗽的衝動,手指在微微的顫慄。
原來,這山谷之內竟是有回音,將那咳嗽的聲音來來去去的迴蕩著。
他如今,可已成為了化神真尊。
「就是嘛!那可是大挪移令啊,傳言,紀先真尊總共也只得了一枚,如今看來,竟是給了他。嘖嘖……」
付明州漠然的轉回頭去。
黑色玉簡被他的力量催動,立即碎裂了開來。
兩日後。
「咳咳!」
「喂!你們可別再多說了,小心被人聽了去。」
見狀,有幾個玄機派的弟子頓時開始用神識傳音私語:
聞言,付明州對他們略一頷首,身形一閃,離開了皓月峰。
……
林玉秀終是抵抗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唉唉——,你們說,這明州真尊到底是不是紀先真尊的私生子啊?」
隨即,「嗡」的一聲,整個山谷開始震動起來。
而且,她的頭髮竟然已經變得花白,就如一個凡間年邁的老人家似的。
玄明洞天那「外界一日,裡面十天」的好處,也恰巧的成為了她的催命符,從而變成了如今這個半死不活的模樣!
想到了這裡,林玉秀便不由自主的掀開了眼皮,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付明州。
其實,林玉秀早就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一陣地動山搖之後,有一道玄色的大門緩緩的從空中浮現。
他的聲音很輕,無喜無悲。
他用神識飛速的在那黑色玉簡里留下了一句話後,便面無表情的握緊了玉簡。
同時,他已將一股力量灌入了那玉簡之內,催動了其內的禁制。
聞言,紀先沒有說話,閉上了雙目。
而玉簡之內的消息,也已經被某種更奇妙的力量飛速的傳送了出去。
一聲又一聲,都快要將她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了。
他的眼裡,無悲無喜,無情無緒,漠然至極。
當他的目光掃過來之時,他們才驟然醒悟過來一般,立即恭敬的對他拱手一禮,齊聲道:
「晚輩拜見明州真尊!」
他身形一閃,便飛進了那大門之內。
一滴一滴的冷汗從她的每一個毛孔里滲出,浸濕了她全身的衣物。
可誰想,就在玄明洞天之內,她遭遇了「意外」。
紀先皺了眉,沉道:「她死了?」
只要他想,便能隨時都可進入其內修煉……
於是,眾人忙頓住了神識傳音,不敢再多言。
「咳咳咳——」
如今,林玉秀滿臉皺紋,面色有些青灰。
一聲又一聲的咳嗽之音,在幽寂的山谷之內頻頻響起。
響亮的咳嗽再次從她的喉嚨里響起。
付明州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拿出了一枚黃色的令牌。
當他將那令牌拋到了高空處之後,空中立即有一道明亮的黃光閃現,將那同樣泛起了黃光的令牌給收走。
這聲音,一時是響亮無比的,一時卻又變得沉悶。
而且,門派里無數的好資源,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雙眸之內的神色一片冷然,無人能從他的眸光里看清他的心思。
她面色慘然,艱難的,一步一步的離開了山谷。
「什麼私生子啊?這不擺明了就是親生子嗎?難道,你方才,沒看見他手上的那枚大挪移令?」
「沒有人,能干涉我的道。」
等那扇大門重新合上,並且緩緩消失之後,林玉秀才顫抖著身子站起身來。
一旁的林玉秀不禁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上空中的大門。
「咳咳!」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啊!都是因為她曾用一條火紅長鞭挑釁了他啊!
咔嚓!
郝仁不知道紀先真尊為何會吩咐他要多多留意林玉秀的情況。
如今,她因那個「意外」,成為了一個苟延殘喘的廢人,成為了一個只配值守在這幽寂的山谷內的門派棄徒。
撲通——
付明州飛出了皓月峰之後,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枚黑色的玉簡。
那大門的上邊有四個大字:玄明洞天。
「是!」郝仁抿了抿唇,道:「玉秀師妹身子本就不好,能撐到了現在,已是萬分不易了。」
就如,這玄明洞天——
這時,當林玉秀又想要再咳嗽出聲之時,卻見眼前忽然來了一人。
化神真尊的手段可多著呢,小修士的神識傳音也有被其聽到的可能。
這時,空中的那扇大門已經重重的開啟了。
咳咳——咳咳——
她,也曾以為,進了那玄明洞天,等再出來之時,便是她一飛沖天之日。
她立即垂下頭去,拱手一拜:「晚輩拜見明州真尊。」
林玉秀在他的目光下,只覺得有一股寒意從雙目中刺入,直痛到了心扉。
這時,付明州忽然轉過頭來,看了林玉秀一眼。
但過不了多久,她還是忍不住又輕輕的咳了一聲。
但真尊的吩咐,他只能執行,可不敢多問。
因而,當他得知林玉秀身死之後,立即趕來回稟。
良久,紀先才睜開了雙目,神色難辨,道:「此事,我知曉了,你且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