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那麼急著找我來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新谷拓馬很難得讓人到自己在馬尼拉的住處,哪怕是孟紹原也一樣不例外。【Google搜索】
而今天,他卻破天荒的召喚孟紹原到了這裡。
「坐吧。」
新谷拓馬招呼對方坐下,煮著茶:
「茶道,本來是中國人發明的,日本人學到後,將它發揚光大。我本來對茶道毫無興趣,可是,慢慢的也學會並且接受了它。
日本這個國家,過去只是中國的一個藩屬國,但它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占領中國的妄想,即便這次他們戰敗,只要這個國家還存在,那就是我中華必須要警惕的一個危險鄰居!」
是啊!
這就是孟紹原佩服新谷拓馬的地方。
他能夠清晰的洞穿每一件事,清楚的預算到未來。
這份本事,一般人可真的學不到。
「嘗嘗。」
孟紹原喝了一口,也分不出個好壞來。
他在茶方面的知識,幾乎等同於弱智。
「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聊聊。」新谷拓馬澹澹說道:「就這麼隨意聊聊。我在日本發展,也秘密的發展出了幾個學生。
其中最優秀的,一共有兩個,一個是景山之介,還有一個叫沖本真。沖本真是混血兒,他的母親是日本人,父親則是中國人。
他的父親因病去世後,母親便帶著他回到了日本,一直遇到了我。我對他考察了很久,發現他身上雖然有一半的日本血統,但骨子裡流淌的,卻是我中華的血液。」
他忽然提到了自己的學生,也讓孟紹原留神起來,知道這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你的煙呢?給我一根。」
新谷拓馬忽然說道。
他並不怎麼抽菸。
孟紹原掏出了煙。
新谷拓馬點上一根,抽了幾口,這才繼續說道:
「我秘密將他發展成了我的人,他的意志非常堅定,從那一刻開始就成了和我一樣的人。而且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始終都是對我保密的。
他和景山之介不一樣,誰都知道景山之介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但是沖本真呢?他不同,他憑自己的本事,進入到了日特機關。我沒有在其中起到任何作用,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孟紹原當然知道:「有明子,有暗子,甚至,還有棄子。一旦發生問題,比如你遭到了懷疑,你和景山之介會被盯死,而這個時候,沖本真就可以發揮出作用了。
前輩,你不是一個簡單的潛伏間諜,你已經將其發展成了一個組織。在這個組織里,有人失敗、犧牲,那麼,還有人可以繼續維持這個組織的運轉!」
「沒錯,和你說的一樣。」新谷拓馬微微點頭:「沖本真雖然接受我的領導,但他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個體,一直都是單獨運轉。
後來,沖本真被調到了中國東北。在奉天情報機構工作。在奉天的幾年時間裡,他秘密的幫助了很多中國情報人員,並且通過獨特的手段,傳遞出了大量的情報。
但是,沒人知道沖本真的真實身份,包括那些曾經被他營救過的中國情報人員。」
「是『風』?」孟紹原脫口而出。
風!
這是在當時的復興社內部對這個人的代號。
風!
曾有軍統的情報人員,在奉天行將暴露之機,忽然得到了神秘情報,在生死關頭緊急撤離。
而且,經常會有情報,莫名其妙的通過各式各樣的途徑送到他們的手裡。
但這個人的身份,卻始終都沒有暴露過。
因此,軍統方面,給他取了一個代號:
風!
來無影,去無蹤。
看不見,抓不到!
「風?」新谷拓馬澹澹說道:「這是你們給他取的代號嗎?」
「是的。」孟紹原接口說道:「但是,大約在民國二十五年左右,『風』忽然就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不是失蹤了,而是,犧牲了。」
當新谷拓馬一說出來,孟紹原的心「咯噔」往下一沉。
犧牲了嗎?
儘管也曾經預想到這樣的結果,可是現在一旦得到證實,那份心情還是極其沉重的。
「那時候,你們對外稱呼還是復興社吧。」新國拓馬按滅了煙:「你們復興社的高級幹事高佳幀,在奉天執行秘密任務。
但是,叛徒出賣了他的行蹤,就在千鈞一髮之機,沖本真往高佳幀住的旅館打了一個電話,這才讓高佳幀能在最後關頭脫身。」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孟紹原喃喃說道:「高佳幀在民國二十七年在前線重傷,在臨終前,他還一直在喃喃念叨著這個曾經救了他性命的恩人。」
現在,他很想告訴高佳幀,那個救了他命的人,也和他一樣,為了他們深愛的國家,犧牲了。
孟紹原振作了一下精神:「當時,高佳幀是復興社的高級幹事,一旦他被捕的話,引發的連鎖反應將會是非常可怕的,甚至有可能讓我們在整個東北的情報系統都陷於癱瘓。
因此,戴笠也非常感激這個神秘的『風』。戴笠還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能夠見到他,一定會給他頒一枚大大的勳章!」
「他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當時,他同樣知道高佳幀的重要性,因此不得不冒險通知。可也就是這個電話,最終讓沖本真暴露了。」新谷拓馬嘆息了一聲:
「奉天情報機關機關長大內雄史,正是通過這個電話為線索,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沖本真的身上。隨即,沖本真被秘密逮捕。
但在嚴刑拷打之下,沖本真始終沒有吐露任何情報,他沒有出賣過任何人。你知道他最後是怎麼犧牲的嗎?」
孟紹原搖了搖頭。
像沖本真這麼重要的人物,大內雄史一定是不會輕易殺害他的。
新谷拓馬又拿起了一支煙,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在轉移他的時候,他趁著押送他的人一疏忽,從三樓跳了下去。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擔心自己承受不住未來越來越頻繁酷刑,他知道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讓這一切結束!」
說完,他慢慢的點著了煙。
可他的手,還在那裡哆嗦著。
孟紹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他完全能夠想像,在新谷拓馬得知了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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