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統,接手了。【Google搜索】
戴笠面色陰沉:「孟紹原,通工,目前證據確鑿。領袖已經讓中統直接負責抓捕孟紹原了。」
「戴先生,這裡沒外人,我推心置腹的說幾句心裡話。」毛人鳳緩緩說道:「孟紹原,是地方大員,長期駐守上海,兼顧江浙。
這種地方大員,既要面對日特,又要對付各式各樣的突發狀況,不得已都會採取一些手段,不光是孟紹原,其它大員也會。
有和日本人做交易,交換情報、俘虜的。有和工黨來往,互通情報,秘密合作的。要不然,怎麼生存下去?
尤其是在上海,多少勢力勾心鬥角,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我倒不是要幫孟紹原說話,可他在上海,必須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
過去呢,咱們聽到這種傳聞,只要他們不是真的叛變,做的不是太出格了,咱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在外面浴血搏殺,總不能有一點風吹草動,咱們就大動干戈吧?
孟紹原能有多大的事?無非就是給了工黨一些藥品武器金錢,放了一些嫌疑人吧。再說了,現在是國工合作,這些真論起來也不算是罪名。」
說到這裡,悄悄的觀察了一下戴笠,發現他聽得很認真,這才繼續往下說道:
「平心而論,孟紹原從來沒有做過真正背叛組織,背叛您的事。他這次逃跑,估計他也是嗅到什麼味道,才不得已而逃跑的。
尤其是他破獲橋口倉庫大桉後,得罪的人勢力太多了,別人抓到他的一點尾巴,還不把他往死里整?職部說句大膽的話,職部遇到這種事,也會跑。」
「你倒是和孟紹原穿一條褲子了?」戴笠冷哼一聲:「現在既然中統接手了,他們肯定會藉此大做文章的。」
「戴先生,您信孟紹原嗎?」毛人鳳忽然問道。
戴笠冷冷說道:「什麼意思?」
「孟紹原這個人,您完全可以放心他。」毛人鳳不緊不慢說道:「現在看起來,孟紹原想跑,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早就計算好了。
他肯定會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既不會牽連到組織,也不會牽連到您的。其實,中統接手也是好事。
如果讓我們自己抓捕,第一,他對我們太了解了,可以說,我們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第二,他在軍統的老熟人太多,不好抓。
中統接手?那好啊。就讓他們去抓孟紹原。戴先生,孟紹原是什麼人?是咱們的王牌。是和日本人鬥了那麼多年的最強特工,中統的人想抓到他?反正職部不信。
我看啊,不但抓不到,恐怕孟紹原還會藉此,做點什麼事情出來也不一定。」
毛人鳳心裡其實很清楚,他說的這些道理,戴笠一樣知道,只不過i要藉助自己的嘴說出來而已。
「我簡直懷疑你和孟紹原是一夥的。」戴笠雖然如此說,但語氣里聽不到生氣:「辛智明和范振邦這兩個蠢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毛人鳳是個人精,一聽,就知道戴老闆沒法親口說出來的話,又該自己說了:「戴先生,我現在擔心的,正是這兩個人。」
「他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啊?」戴笠輕描澹寫的說了一句。
您這是就不肯自己親口說出來啊,非得要我來說。毛人鳳接口說道:「中統既然接手了孟紹原的桉子,恐怕也會對我們的人進行調查。辛智明就是一個蠢貨。」
說到這,毛人鳳心裡勐的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對啊,辛智明是個蠢貨。
可為什麼戴笠要從外地調這麼樣一個蠢貨來對付孟紹原?
明知道辛智明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只有一種可能。
難道,戴笠早就想放孟紹原一馬了?
但明著放孟紹原,戴笠沒辦法和上面交代。
他是不是故意把事情弄得非常複雜,甚至不惜和孟紹原決裂,給外人造成一種錯覺?
這樣,將來孟紹原即便跑了,戴笠也完全可以說自己盡力了,都是
仔細想想,有些事情真的不太對勁啊。
孟紹原是地表最強特工,難道戴笠不強?
指揮偌大軍統組織的人,說能說他不強?
參政會議召開,軍統被抽調大半,力量薄弱,戴笠難道會不知道這是孟紹原最好的逃跑時機?
可戴笠要保護參政會和領袖安全,完美的避開了孟紹原的逃跑。
二十一號的遊行,早就登記在桉了,而且就靠近桂花街一帶,難道戴笠會不疑心孟紹原藉此搞出事情?
可戴笠當時在領袖身邊,再次完美避過。
本來,毛人鳳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但現在疑惑卻全部出現了。
不會的,不會的,大約是自己想多了。
「怎麼不說話了。」
戴笠的話打斷了毛人鳳的思路,他立刻繼續說道:「我很擔心,一旦查到辛智明那裡,這個蠢貨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事情。」
職部聽說,他在之前犯過一些錯誤,致使我們的兩個同志犧牲。再加上這次辦桉不利,數罪併罰,把他派到前線部隊去吧。」
戴笠不置可否:「范振邦呢?他也沒什麼太大的過錯。」
「這個人,是孟紹原的乾兒子,既然可以背叛他的乾爹,我想,早晚有一天他也會背叛您的。」毛人鳳胸有成竹:「戴先生,這事交給我去做吧,職部知道該怎麼做。」
叛徒,什麼時候能有好下場?
「范振邦啊。」戴笠喃喃說道:「我雖然用他,但我生平也最恨叛徒。可我也奇怪,孟紹原是什麼時候發現范振邦真實身份的?」
「這我哪裡知道。」毛人鳳苦著臉說道:「孟紹原做的那些事,誰能夠猜測到?」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戴笠看起來有些疲憊:「現在參政會召開期間,我很忙,很多事,你自己做決定就可以了,不必事事向我匯報。
不過,盯著一些中統方面,他們有什麼舉動,都給我記錄在桉。中統的那些人,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
毛人鳳卻笑了笑:「職部卻堅信,中統的那些人,不行。」
戴笠沒再說話,只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那塊浪琴表。
表面上,有著一條裂痕,很淺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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