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八十五章 父子之間

  「報告,王南星的嘴非常硬,怎麼也都不肯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豈有此理。」

  丁文瑞神色一變:「用刑了?」

  「用了,該用的都用了。」

  「我就不信了。」

  丁文瑞站了起來:「看看去。」

  牢房裡,丁文瑞親眼看到,王南星遍體鱗傷,躺在地上,似乎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丁文瑞面色一變,壓低聲音說道:「翁玉書,誰讓你用刑那麼狠的?萬一出了人命麻煩就大了。」

  審歸審,用刑歸用刑,

  但王南星是軍統的老人了,而且還曾是行動科科長。雖然犯了錯誤被降職,但真要死在自己人手裡,當時就是軒然大波!

  丁文瑞也只怕要大禍臨頭。

  翁玉書也是一臉委屈:「丁科,不是您說的,無論如何都要撬開他的嘴嗎?」

  「那也不是要讓你把他打死。」丁文瑞腦子裡一片空白:「快,找個大夫給他看看,這今天別審了,先讓他養養傷再說。」

  「知道了,丁科,這裡潮氣重,您身子又受過傷,您先回去,別得病了。」

  丁文瑞又看了一眼王南星,這才一臉無奈的離開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怎麼為了孟紹原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丁文瑞前腳才走,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王南星,立刻坐了起來,拍著肚子就叫:

  「餓了,餓了啊。」

  「來了,來了。」

  獄頭三梆子拿著一個餐盒,打開牢門走進:「王科,來了來了。」

  一隻燒雞,配三個小菜,外加一壺酒。

  「就一個葷的啊?」王南星大不滿意:「我說三梆子,你借我的錢什麼時候還啊?」

  「王科,王爺,您是我大爺。」三梆子陪笑說道:「我哪知道您會屈尊到我這小地方來,時間倉促,實在來不及準備。

  再說了,您也知道,我這才多少薪水啊,又好賭,口袋裡也沒幾個錢,您海涵。」

  「你就這點出息。」王南星啃了一口燒雞:「幫我做件事。」

  「您吩咐。」

  「去總務處,找副處長孟紹原,從他那裡支筆錢,當我在這裡的開銷,多下來的,歸你了。順帶著,把我的情況告訴他一下。」

  「哎,您吃完了,我就去辦。」

  看著監獄門口,王南星冷笑一聲。

  丁文瑞?給我用刑?我呸!

  軍統里的人,用刑狠是真狠。

  可也有例外。

  比如哪個犯人進來,家屬想方設法送進來好處,那些行刑手,自然有辦法讓你看起來渾身是傷,實際上一點事都沒有。

  就算丁文瑞親自在邊上監督用刑,行刑手一樣有辦法,蘸水的鞭子高高揚起,看著狠狠落下,但打到身上你都沒什麼感覺。

  更有甚者,在水裡加上一種特殊的顏料和化學藥劑,保管弄到渾身是血,衣衫破碎。

  丁文瑞雖然很有特工天分,但他是軍人出身,哪裡知道軍統中那麼多的竅門?

  王南星在軍統多少年了?

  一來是面子廣,二來很多人的小辮子都在他的手裡。

  比如翁玉書在被發配到前線去的時候,為了賺錢,居然悄悄和四路軍做起了生意,賣了一批藥品和物資給他們。

  王南星早就知道了,但他一直沒說,為的就是不時之需。

  丁文瑞和王南星這種老油條一比,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

  「嗯,知道了。」

  孟紹原叫過了李之峰:「拿筆錢給他。」

  三梆子千恩萬謝,點頭哈腰:「您放心,王科只要在我那裡,我保證他受不了一點委屈。」

  「曉得了,去吧。」

  「哎,哎。」

  看著三梆子離開,孟紹原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王南星在裡面過得有滋有味的,可以暫時不用擔心他了。」

  「可丁文瑞不能不管。」李之峰提醒道:「這人整天搗亂,實在麻煩。」

  「是啊,這個人留不得了。」孟紹原冷笑一聲:「萬喜林那邊也應該開始了。」

  「乾爹,乾爹。」

  正在那裡說著,外面傳來了范振邦的聲音。

  「振邦來了啊。」孟紹原立刻滿臉笑容。

  范振邦手裡拎著兩個油紙包包的菜,一瓶酒,一進來便說道:「乾爹,我來看你了。咱們喝一個?」

  「喝一個,喝一個。」孟紹原笑嘻嘻地說道「李之峰,拿杯子筷子來。」

  兩個人喝了幾杯,范振邦把酒杯重重一砸:「乾爹,你為組織忠心耿耿,屢立奇功,可組織居然這麼對你。我們都不服。」

  「那是戴先生安排的,不服也得忍著。」孟紹原一聲嘆息。

  「乾爹,咱們走吧。」范振邦低聲說道:「您不是早就準備走了,乾脆,就趁現在。振邦就算豁出命來,也要保護您!」

  「我是想走,但還沒有想好萬全之策。」孟紹原出神地說道:「況且,我還是捨不得戴先生啊。」

  「什麼,您捨不得戴先生?」范振邦一怔。

  孟紹原又嘆了口氣:

  「是,我捨不得戴先生。我是戴先生一手培養起來的,沒有戴先生,就沒有我孟紹原,我要是就這麼走了,戴先生心裡會有多傷心?

  如果我真的一狠心想走,早就能夠走了,何必等到現在?再等等,再等等。」

  「乾爹,我聽你的。」范振邦接口說道:「乾爹什麼時候想走,和振邦說一聲就行,振邦什麼都能幫乾爹做!」

  「振邦啊。」孟紹原微笑著說道:「當初我在南京收你當乾兒子,也是一時興起,其實,我大不了你幾歲。

  這些年,你總是乾爹乾爹的叫我,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樣吧,以後你別叫我乾爹了,你叫我一聲大哥吧。」

  范振邦什麼也沒說,站起身,然後跪下,恭恭敬敬的給孟紹原磕了三個頭,這才抬起頭來說道:

  「乾爹,振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事,惹得乾爹不開心了,但只要振邦還活著一天,您就永遠是我乾爹。

  我的父母,在南京城破的時候,都沒了。振邦在這世上,只有您一個親人了,您千萬不能不要振邦了。」

  「起來吧,起來吧。」孟紹原起身把他攙扶起來:「好,既然這樣,我就還是你的乾爹。我雖然有親生兒子,但你便如我的親兒子一般。

  你只要忠心耿耿待我,我也保證,此生永遠都不會讓你吃到一點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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