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四十四章 如此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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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給孟紹原送飯的那個少校一進來,把飯菜從飯盒裡拿了出來。

  雖然是個囚犯,不過,在伙食方面可從來沒有虧待過孟紹原。

  早餐是兩個雞蛋,一個花卷,一碗粥配上兩個小菜。

  這也算是豐富的。

  是薛岳親自下令開的小灶。

  孟紹原的屁股還是生疼生疼的:「哎,我說,你回去和薛岳說聲,要麼殺,要麼放,這麼關著我算幾個意思啊?」

  「這可不是我們該管的事。」

  少校才說了一句,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不好了,四號監舍死人了。」

  少校一聽,立刻慌裡慌張的沖了出去。

  嗯?

  他沒關門!

  孟紹原眼前一亮。

  外面傳來了紛沓的腳步聲,過了會,便一點動靜也都沒有了。

  孟紹原小心翼翼的起身。

  打開牢門,朝兩邊看了看,一個獄卒都沒有。

  他捂著屁股,一瘸一拐。

  一路暢通無阻。

  門口站崗的士兵呢?

  怎麼連個站崗的都沒有了?

  「嘎」。

  一輛轎車停下,一個來這裡辦事的中尉軍官從轎車裡跳下。

  孟紹原身上可穿著囚服呢。

  完了。

  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功虧一簣。

  「混蛋!」

  那軍官勃然變色,大呼起來:「有人越獄,有人越獄!」

  兩個士兵聞訊沖了出來。

  「別開槍,別開槍!」

  孟紹原嚇得趕緊舉起了手。

  這麼死了太冤了。

  萬萬沒有想到旳事發生了。

  這兩個士兵居然一槍托敲暈了中尉。

  怎麼回事?

  兩個士兵拉起中尉就朝牢房裡走,還沒忘記對呆若木雞的孟紹原說一聲:

  「軍統的,自己人!快走。」

  軍統的?

  這裡也有軍統的?

  還沒等孟紹原反應過來,又是一輛轎車疾馳而來,一停下,李之峰探出腦袋:

  「長官,快,快上車!」

  ……

  中尉捂著腦袋醒了過來,暈乎乎的。

  就看到一個少校板著臉對他說道:

  「混蛋,你差點壞了薛長官的大事,這燙手山芋跑不出去我們都得有麻煩!」

  ……

  「長官,你可急死我們了。」李之峰看到長官安全出來鬆了口氣:「我們知道你被抓了,一直想著營救你,可你又叮囑我們不許輕舉妄動。沒辦法,我們只能一直在這裡守著。」

  「他媽的,趕緊走。」孟紹原把囚服換了下來:「快,趁著薛岳還沒反應過來……不對啊。」

  冷靜下來的孟紹原忽然察覺出了問題,自己倒先笑了:「不急,慢慢開吧,我料定,咱們這一路出長沙,一定暢通無阻!」

  ……

  孟紹原判斷的一點錯都沒有。

  出長沙的時候,居然沒人檢查這輛轎車的。

  「嘿,長官,您神了啊。」

  蘇俊文都有一些佩服起來。

  「神個屁!」

  孟紹原罵了聲:「這他媽的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哎,你看!」

  蘇俊文忽然停下了車。

  在道路前方,站著一個女人,風情萬種,朝著轎車招了招手。

  「那不是……」

  李之峰一眼認出了那個女人。

  「是啊,就是他來了。」

  孟紹原嘆了口氣:「我才被薛岳打了屁股,現在估計又要被他,老人家大屁股了。」

  然後,他打開車門下了朝著,朝著那女人的位置走了過去。

  ……

  「爸,您到底還是來了。」孟紹原陪著笑臉說道。

  「你把GG都登到『中央日報』上了,我能看不到嗎?」孟柏峰沉著張臉:「我正好在湖南殺個漢奸,看到了。

  你說說你做的什麼事?你在長沙闖下了那麼大的簍子,薛岳能不殺你?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有幾條小命都沒了。」

  「對,對。」孟紹原連連點頭:「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想到能救我的只有您。我也是試試看,登了咱們約定的那個GG,沒想到您還真來了。」

  「我不來,你還有命?」

  孟柏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我這次救你,也不能白救。」

  「啊,老子救兒子,還講報酬的啊?」

  孟紹原嘟囔了一聲:「您說吧,您要多少錢?」

  「不要錢,幫我去殺一個人。」

  「誰?」

  「胡鴻業。」

  「這又是個什麼鳥?」

  「漢奸,鐵桿漢奸。」孟柏峰冷冷說道:「第三次長沙保衛戰臨近結束,日軍彈盡糧絕,有些陣地,國軍將士衝上去的時候,發現日軍槍里一顆子彈都沒有了。」

  這件事孟紹原知道的很清楚。

  第三次長沙會戰,日軍早已不復當初風光,打得非常狼狽。

  尤其是在後勤補給上,出現了嚴重問題。

  日軍居然要用「忍飢挨餓」來形容了。

  甚至在國軍140師,中國將士們親眼目睹了日軍被餓了整整一個星期,殘兵餓得都走不動路,最後哭著向中國軍隊下跪投降的奇觀。

  「日軍敗退的時候,淒淒涼涼,很多日軍,必須要互相攙扶著,才能撤下來。可是,他們一撤下來,立刻吃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孟柏峰的聲音愈發陰冷:「還專門有人夾道歡迎,歡呼『皇軍大捷』,弄得看起來日軍好像真的打了一場大勝仗一般。」

  孟紹原隨即問道:「這都是胡鴻業做的?」

  「沒錯,就是此人。」孟柏峰面色鐵青:「營田慘案、雲溪慘案、羅城慘案……這些慘案中都有此人身影。」

  「這人在岳陽?」孟紹原立刻反應過來。

  這些慘案,可都是發生在岳陽的。

  「沒錯,就在岳陽。」

  岳陽,在整個抗戰期間的湖南,歷經了太多的苦難。

  別看正面戰場湖南打得那麼慘烈,整個湖南真正能算是淪陷區的只有岳陽。

  而衡陽、常德等地日軍雖然都占領過,但淪陷時間都不長,日軍並未建立起長期穩定的統治。

  特別是淪陷僅六天的常德日軍連「短期占領」都談不上,只能說是「一度占領」。

  所以湖南真正能算得上是淪陷區的只有岳陽。

  日軍常年盤踞當地,並成立了偽縣府劃歸偽HUB省管轄。

  在日軍氣焰正盛的大背景下,岳陽民眾真正感受了作為淪陷區所要體會的國破家亡的滋味。

  「就在此前,日軍再度製造了一起慘案。短短的8天時間裡,殺害中國百姓1800餘人,其中有72戶被殺光殺絕,強尖婦女600餘人,燒毀房屋2180餘間。而這也有胡鴻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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