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全面清算

  7月7日發生在重慶電台總台的槍擊案,對外進行了最嚴格的保密。

  可是,委員長勃然大怒。

  在陪都,在重慶,一場針對自己的刺殺陰謀,竟然就這麼展開了!

  這是對自己威嚴的挑釁。

  也是對整個政府的挑釁。

  在下令展開調查,緝拿相關人員的同時,一場內部的風暴也開始了!

  戴笠口述了孟紹原中彈前全部的發現和情報。

  首次展開清算的就是跟隨了委員長二十多年,常年擔任委員長衛隊副侍衛長的蒲應之。

  按照戴笠的話說,孟紹原認為,此次刺殺案,即便蒲應之沒有變節,也負有重大責任。整個刺殺,如果沒有此人,日特機構絕不可能展開。

  委員長侍一室主任錢大鈞提議,蒲應之常年跟隨委員長,勞苦功高,是否應該展開詳細調查?

  然而,委員長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已經調查好了,還需要什麼調查啊?」

  錢大鈞無奈,只是他覺得有些納悶,特意找到了委員長的「文膽」,侍二室主任陳布雷討論此時,他問道:

  「我就不明白了,沒有確鑿證據,委座怎麼就那麼相信一個小特務?」

  「大鈞兄,委座信任的,不是孟紹原,而是蒲應之非倒不可了。」陳布雷笑了笑說道:「委座是想重用蒲應之的,但衛隊一樣離不開他。

  把他外調,高升,是器重他,栽培他。留在身邊,是信任他,磨練他。如果蒲應之能夠沉下心來,無怨無悔,早晚必將一飛沖天。

  可是,他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高升,卻始終輪不到自己,他未免心有怨氣。他多次向委座說,自己想去前線,已經犯忌了啊。」

  錢大鈞恍然大悟:「調不調他,是委座決定的,他提一次也就算了,接二連三的提,又散播不滿情緒,怎麼可能瞞得過委座?這已經讓委座……」

  「好了,好了。」陳布雷打斷了他的話:「所以,蒲應之,不是毀在孟紹原的手裡,而是毀在了自己的手裡!」

  隨即,陳布雷代表委員長,對蒲應之進行了談話。

  僅僅只是談話,而不是「調查」。

  當夜,回到家中的蒲應之,忽然急病身亡。

  蒲應之一向身體健康,怎麼就得急病死了?

  他是怎麼死的?沒人知道。

  也沒人會去就他的死追究下去。

  他只是被簡單的安葬了。

  他跟隨了委員長二十多年,落葬那天,委員長衛隊除了一個姓宋的中尉,竟沒一個人來的。

  十多天後,該宋姓中尉,被調出委員長衛隊,送往前線,擔任前線軍官,至此再無音訊。

  大家的面子都保全了。

  委員長衛隊的副侍衛長如果變節,那就是驚天醜聞了。

  沒有人敢深入調查下去。

  委員長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蒲應之死了。

  得急病而死,死的還算是體面吧?

  接著,就輪到徐恩曾了。

  中統安排在重慶電台總台的負責人趙建桂,居然是潛伏間諜,甚至預謀刺殺委員長,這件事讓徐恩曾如五雷轟頂。

  他急忙一邊在內部展開全面調查,一邊迅速求見委員長,企圖為自己辯解。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連三次求見,委員長都沒有見他。

  徐恩曾失魂落魄的找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朱家驊。

  朱家驊只對他說了一句話:

  「徐副局長,好自為之吧。」

  好自為之。

  徐恩曾知道自己完了。

  自從上次失去了委座的信任,他一直都在積極彌補。

  誰想到,這次,居然又出現了這麼天大的事情。

  而於此同時,戴笠的調查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在周飛虎的問題被查清後,越來越多的人浮現出了水面。

  總統府修理工王倫。

  王倫武藝高超,精於搏擊,人也人長的很帥,內山美智子一見之下,難以自持。

  王倫也是浪蕩公子,見內山美智子送上門來,順勢成就了好事。

  內山美智子要求王倫尋找時機,以修理物品為名,潛入委員長房間行刺,限時20天完成任務。

  此外,還有總統府軍需處上尉呂良。

  呂良雖然沒有機會接近委員長,但負責總統府食品的採購,通過採購的食品,呂良可以推斷出委員長是否在總統府,還是外出。

  內山美智子命令呂良隨時查清並報告委員長的行蹤,由自己另外製定詳細可行的暗殺計劃。

  「相關人等,已經全部密捕,並在展開審訊。」戴笠匯報導:「內山美智子的抓捕工作,也在進行,學生絕不讓其逃離重慶。」

  「觸目驚心,觸目驚心。」委員長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這些報告上:「我的衛隊,竟然有那麼多人被收買了,可怕,可怕。」

  戴笠站在那裡,也不敢說什麼。

  委員長忽然說道:「戴雨農,你現在的魔術變得越來越好了啊。」

  戴笠一怔。

  委員長冷冷說道:「趙建桂身上,之前綁的是什麼啊?怎麼一眨眼就變成C1炸藥了啊?」

  「校長,學生錯了。」

  戴笠一頭冷汗:「學生是考慮到……」

  「你是考慮不要讓孟紹原牽扯進去,因為趙建桂之前綁的,是從他家裡偷出來的高威力炸藥!是不是?」

  委員長心情本就不好,怒罵道:「娘希匹的孟紹原,家裡養了一大堆的女人,哪裡還有一點革命精神?女人玩多了是要出事的,他家裡的一個女人,居然搞出了那麼多的事情。

  他簡直就是混帳。槍斃,這樣的敗類就該槍斃!不要以為幫我擋了子彈,我就會感激他,他做的那些醜事,夠上軍事法庭十次了。」

  戴笠一顆心反而放了下來。

  不怕委座罵,就怕委座對你客客氣氣的。

  罵的越凶,越是把你當成自己人。

  「當然,他還是有一點微功的。」果然,委員長罵了一會,口氣緩和下來:「我給了他七天時間,沒想到,他居然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破獲了那麼大的案子,有點本事,他現在人怎麼樣了?」

  「那個,他說。」戴笠遲疑了一下:

  「他說,自己死了。」

  「什麼?他說自己死了?」

  委員長一怔,隨即會意,竟然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潑皮無賴,你讓他死透死絕了,不把日特連根端了,我看他也別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