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親往范園

  雖然還沒結束,孟紹原卻知道大局已定。

  日本人沒有任何逆轉的可能了!

  他現在只對一樣事情感興趣:

  聽說唐自環和格雷西走的很近。

  你說,這也是真的奇了啊。

  唐自環雖然稱不上英俊瀟灑,但也風度翩翩,一表人才。

  怎麼就看上格雷西了?

  果然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啊。

  「有結果了。」

  張遼走了進來,壓低聲音說道:「他們剛去看了一場電影,一起吃了飯,然後唐自環親自把格雷西送了回去。」

  「什麼情況?」

  正在和孟紹原商量工作的吳靜怡一怔。

  「大案子。」

  孟紹原神秘兮兮地說道:「基本可以確定,唐自環在那追求格雷西。」

  吳靜怡哭笑不得:「孟紹原,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人家談戀愛關你什麼事,你還專門調動特工跟蹤?」

  「怎麼不關我事?」孟紹原一本正經說道:「你說,格雷西長成那樣,唐自環怎麼就看中了?」

  「你當每個人都是你?」吳靜怡連連搖頭:「唐自環和格雷西都不是軍統的人,不受家法約束,你就少操這份心吧。」

  孟紹原卻怔怔說道:「你說,他們的孩子將來會是什麼樣的?」

  吳靜怡和張遼面面相覷。

  這主真的是太閒了,沒事做了吧?

  讓誰閒著,都不能讓孟少爺閒著,不然他一準給你鬧騰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日本人正在撤退,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用,許諸他們在前面等著呢。你說,他們結婚會不會擺酒宴?」

  「福津米行那裡怎麼辦?」

  「愛怎麼辦怎麼辦,他們沒價值了。你說,擺酒宴會不會請我啊?」

  「你神經病啊!」吳靜怡真的快要崩潰了:「人家結不結婚,擺不擺酒宴,生不生孩子,關你屁事!」

  「你也會罵髒話了?」孟紹原看了吳靜怡一眼:「萬一他們結婚不請我,那我多沒面子啊!」

  「滾!」

  「滾,滾。怎麼就看中格雷西了呢?哎,不對啊,這是我的辦公室吧,憑什麼讓我滾啊?」

  ……

  「小太爺,都準備好了。」

  孟紹原也不是真閒,事情多著呢。

  他就是想不明白,唐自環怎麼就看中格雷西了。

  據說,這個問題他反覆問了將近一年。

  軍統局上海區總部的人,都快被逼瘋了。

  吃飽了撐的孟少爺,真的很煩人。

  「各路人馬都到了?」孟紹原有些心不在焉。

  「大部分都到了,老太爺這次幫了大忙,是他親自下的帖子,而且還把他住的范園讓了出來。」

  「老太爺啊,我欠他的太多了。」孟紹原一聲嘆息:「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大不如從前了。」常池州神色有些黯淡:「擂台一戰,老太爺一把大鐮刀克敵制勝,可是究竟上了年紀,回來後就病倒了,請了大夫,身體總是時好時壞。前段時候,老太爺已經在安排後事了。」

  「你說我是不是個混帳。」孟紹原輕輕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老太爺幫了我這麼多次忙,他現在病倒了,我卻一次都沒去看過他。」

  在那想了一下:「走,帶我看看老太爺去。」

  「多安排點人手吧。」

  「不必。」孟紹原笑了笑:「我去老太爺那裡,要那麼大的陣仗做什麼?再說了,我這是臨時起意,日本人難不成還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越是精密策劃的計劃,越是容易暴露。

  越是臨時制定的行動,反而越有成功的可能性。

  自己沒有準備好,敵人一樣沒有準備好。

  先發制人,很多時候並不是指的兩軍對壘,先動手的一方就會獲勝!

  真要那樣,人人都會在凌晨發動進攻了。

  ……

  老太爺的身體,的確不如從前了。

  上次看到他的時候,老太爺精神矍鑠,身子骨硬朗的很。

  可這次再見到他,老太爺張仁奎剛剛吃完藥睡著了。

  孟紹原搬了一張凳子,就坐在了院子裡。

  「誰敢打擾到老太爺,幫規從事。」

  孟紹原在范園下達了這麼一道命令。

  而常池州下達的命令是:

  「誰也不許離開范園一步!」

  為此,他親自守在了大門口。

  等了有兩個多小時,張仁奎的兒子張啟志急匆匆的走出來說道:「叔父,家父醒了,請您進去。」

  張啟志五十多歲的人了,可孟紹原和張仁奎是結拜兄弟,這一聲「叔父」,叫的孟紹原都渾身不自在。

  他趕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紹原啊。」

  張仁奎已經坐了起來:「你說你來了,也不讓人叫醒我,就在外面干坐著,這算怎麼回事?」

  「大哥身體欠佳,用藥後休息是醫囑,紹原怎麼敢打擾大哥。」

  孟紹原搬了一張凳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這身子骨啊,還真不如從前了。」張仁奎笑道:「不過有過去的底子撐著,又有大夫每天上門,我尋思著,還能再多活幾年吧?我也不是怕死,就是看不到小日本被趕出中國,我是真的死不瞑目啊。」

  「大哥,我看沒有問題。」孟紹原也笑著說道:「等到咱們抗戰勝利了,我還得和大哥好好的喝一氣呢。」

  「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張仁奎接著說道:「來,幫我起來,咱們到院子裡曬曬太陽,陪我說會話。」

  「是!」

  孟紹原幫張仁奎穿上了衣服,扶他起來,慢慢的到了院子裡。

  「老太爺,小太爺!」

  剛到院子裡,張仁奎的門生弟子便上前齊聲喊道。

  「成了,成了,都忙你們的去。」

  張仁奎擺了擺手。

  張啟志一直都在邊上侍候著。

  打從父親得病後,一直都在靜養,不太愛動。

  可這位「孟叔父」一來,居然興致就變得那麼高了。

  「紹原啊,你做的那些事,我就算躲在范園裡也都知道了。」張仁奎興致勃勃說道:「大長我中國人的志氣啊,我時常和兒子門生們說,我張仁奎這輩子做的最值得的事,就是有了你這麼一個兄弟!」

  「那都是大哥看得起。」孟紹原接口說道:「大哥幫我我多少忙,我都記在心裡。可我實在不懂事,大哥病了,我到現在才來看望大哥。」

  張仁奎擺了擺手說道:「你是做大事的人,這個道理我這個當大哥的豈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