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妖怪

  道 可 道 ， 非 常 道 。 名 可 名 ， 非 常 名 。無 名 天 地 之 始 ﹔ 有 名 萬 物 之 母 。故 常 無 ， 欲 以 觀 其 妙 ﹔ 常 有 ， 欲 以 觀 其 徼 。此 兩 者 ， 同 出 而 異 名 ， 同 謂 之 玄 。玄 之 又 玄 ， 眾 妙 之 門 。

  天 下 皆 知 美 之 為 美 ， 斯 惡 已 。皆 知 善 之 為 善 ， 斯 不 善 已 。有 無 相 生 ， 難 易 相 成 ， 長 短 相 形 ，高 下 相 盈 ， 音 聲 相 和 ， 前 後 相 隨 。恆 也 。是 以 聖 人 處 無 為 之 事 ，行 不 言 之 教 ﹔萬 物 作 而 弗 始 ，生 而 弗 有 ， 為 而 弗 恃 ， 功 成 而 不 居 。夫 唯 弗 居 ， 是 以 不 去 。

  天剛微微亮，在屋門口孤零零一個人面朝著東方誦讀著經文，是誰？是韓風，只見韓風眉頭微皺，若有所思，點頭又搖頭，停頓片刻，又接著誦讀:

  不 尚 賢 ， 使 民 不 爭不 貴 難 得 之 貨 ， 使 民 不 為 盜 ﹔不 見 可 欲 ， 使 民 心 不 亂 。是 以 聖 人 之 治 ，虛 其 心 ，實 其 腹 ，弱 其 志 ，強 其 骨 。常 使 民 無 知 無 欲 。使 夫 智 者 不 敢 為 也 。為 無 為 ， 則 無 不 治 。

  道 沖 ， 而 用 之 或 不 盈 。淵 兮 ， 似 萬 物 之 宗 ﹔ 湛 兮 ， 似 或 存 。吾 不 知 誰 之 子 ， 象 帝 之 先 。

  天 地 不 仁 ， 以 萬 物 為 芻 狗 ﹔聖 人 不 仁 ， 以 百 姓 為 芻 狗……

  (文.摘錄自老子《道德經》)

  短短五千言，韓風在停停頓頓若有所思中逐漸誦完。

  靜神片刻，活動了一下手腳，扭動扭動脖子，又在原地打了套太極拳方必，長舒一口氣，洗把臉，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朝著學堂走去，剛走到一半，想起已給孩子們休沐的事情，今天不用上課，停下腳步，拍了下腦袋自嘲的笑了笑，想了想，又朝著被野豬撞斷腿的老張家走去。

  「老張，老張，起床了沒，我來借你的刮臉工具用一下，刮下鬍子。」

  「在呢。」老張瘸著一條腿，拄著拐棍走了出來。

  「原來是韓先生啊，吃飯了沒，我給您做點？」

  「吃過了，我是來借刮刀的。」

  「韓先生稍等，我去拿。」說著又回到了屋裡。

  「韓先生，要不還是我給你刮吧。」老張拿著刮刀說。

  「方便嗎？」

  「方便，咋不方便，家裡就我一個人，連個說話的都沒有，韓先生能來，是看得起咱老張，不過得麻煩韓先生搬兩張椅子來，你看我這不方便啊。」

  韓風搬了兩張椅子和老張面對面的坐了下來，老張一手拿著刮刀，一手扶著臉頰剛開始下刀，韓風看著眼前一個糙漢子拿著把刀要往自己臉上劃，打了個機靈「停一下，老張你能溫柔點不。」

  「我又不是娘們，溫柔能當飯吃？放心吧，我的手藝可好了，當年咱也是十里八村的名人，刮過的臉得有上千人呢。絕對讓您滿意。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一睜眼就刮好了。」

  「不，我還是睜著眼吧！我怕老張你手一哆嗦給咱毀容。」韓風一臉正色。

  「隨您，隨您，來，先生把您的臉給咱伸過來點，咱好動手。」老張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刮鬍刀，一手扶著韓風的臉，比劃著名。

  「不是老張，你說話能不能正經點，咱只是刮臉，又不是砍人。」一臉緊張的看著老張。

  「嘿嘿」隨著老張的兩聲輕笑，開始了刮臉，可韓風感覺不笑還好，這一笑有點瘮人，不過，在老張開始後，老張手上的動作很輕柔，韓風倒是有點享受刮刀刮在臉上的感覺。

  刮臉期間，老張一直在叨叨的說個不停，韓風也一直在嗯嗯的應著。

  估摸著有一刻鐘的時間，就聽見「好了，韓先生，您去井邊打點水，洗洗就好了，真沒有想到，韓先生刮過臉之後，這麼俊俏，有俺老張當年的范兒。」呵呵的又是一陣輕笑。

  韓風走到井邊打了盆水，洗完臉，在水盆里看著自己的倒影自戀道「老張，咱這張臉肯定比你當年俊俏，你看看就憑咱這張俊俏的小臉往御蟹城裡一站，那大姑娘，小媳婦，俏寡婦還不得瘋了的往咱身上爬。」

  「哈哈…」老張又是一陣笑。

  「我看行，先生您確實比咱當年俊俏，往那城門口一站就能吃飽肚子。」

  「去，去，別拿咱開涮，咱是靠本事吃飯的，不是靠臉。」老張謝謝你了，這刮過臉後就是舒坦，你的手藝不錯，下次還來找你，走了。

  當走到門口又回過頭，「老張，告訴你一個秘密，小時候大夫給咱說過，咱胃不好，比較適合吃軟飯。」

  一聽是秘密，老張立馬支棱幾耳朵，可聽完話，老張一臉震驚的愣在了原地。韓風看著一臉懵逼的老張，慢悠悠的回過頭哈哈大笑的走了。

  韓風從老張家裡出來，無所事事，像街溜子一樣瞎溜達，決定去西邊的湖那裡看看寨子裡的人說的妖怪是什麼樣子。

  說走就走，半個小時左右，韓風來到了湖邊，看著湖面心情大好，湖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潑光粼粼猶如撒下了金光。清風拂過，湖面盪起層層微波。

  舉目遠眺，一望無際的湖水明亮如鏡，春風吹拂蔚藍色的湖面，盪起微微的漣漪，輕風攜著朵朵細浪躍到湖面上。無際的天空中漂浮著幾朵白雲，在蔚藍的天空掩映下湖水是那樣湛藍，那樣晶瑩透澈。端的是一處好地方。

  韓風圍著湖岸四處查看，一無所獲，便走到一處可以一眼攬進湖面的高處小憩。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的雲朵一臉痴迷的沉醉其中。

  「韓先生，韓先生，你在這裡幹什麼，這裡危險，那妖怪就在湖裡，說不定就在不遠處看著咱們呢！趕緊離遠點，咱們遠遠的看看就行了。」一陣急切的說話聲。

  韓風轉過身看著來人。

  「原來是你呀，猴子，不去幹活，來這裡幹什麼？」

  「俺是來找您的，找不到，打聽了一下聽人說，有人看到您來湖這邊了，我就趕緊過來看看，沒想到您還真在這裡。」

  「找我什麼事兒？」坐起身子，看著湖面問。

  「哦！大當家找你，聽說二狗昨天在你這待了一會，今天，天還沒亮就急急匆匆的又去了御蟹城，就讓我找您問問看有什麼事情。」

  「你說這事兒啊，我正想找大當家說呢！這不是沒看到大當家嗎，就來這裡轉轉。」

  「韓先生咱還是走吧，這裡有妖怪太危險了…」

  「噓…別說話，你看那。」猴子順著韓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湖面上出現一道長長的水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的遊動，朝岸邊來。

  「妖，妖怪，韓先生咱還是快點走吧。」猴子緊張的拉著韓風的胳膊催促道。

  「別急啊，我還沒見過妖怪什麼樣呢！看看，在看看。」韓風緊盯著水面上的生物。

  「快，咱們找棵大樹上去，在樹上咱們只要不出聲，這妖怪就發現不了咱們。」左右張望一下，拉著猴子跑到一棵十幾米高葉子比較茂盛的樹下，蹭蹭蹭幾下爬到樹上，猴子緊隨其後也爬到樹上「韓先生，這能行嗎？咱還是走吧。」一臉緊張的看著韓風。

  「沒問題，別說話，它來了。」

  只見湖裡的生物越來越近，盞茶功夫就來到離韓風他們不遠處的岸邊。

  那怪物似乎挺警覺，四處張望半天才一點點的爬上岸，在離水面一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韓風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到這怪物得有兩米多接近三米長的樣子，四隻腳，半米寬的身子，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這麼大，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傢伙呢！」小聲的給猴子說著話。

  「俺也是頭一次見啊，以前都是聽寨子裡的人說，這見到了也太嚇人了。」

  正小聲的說著話，就聽見幾聲猶如小孩子的哭聲，兩人閉上了嘴，不再說話，看著這個大傢伙，韓風確認就是娃娃魚，可也沒有見過這麼大個的，心裡發起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