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走出柴房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你等等我呀。」二狗和大個追上大當家。

  「大當家，這就是個野人，雖然，他是個書生，會寫字，但咱為啥要給他吃飯呀，咱們山寨都快沒吃的了。」

  「還不是你們幾個惹的禍，不給他吃飯，難道要餓死他不成？山寨沒吃的，你們就餓著，省下來給他吃。」大當家沒好氣的指著二狗說。

  「可別呀，大當家，大個，大個吃的多，讓他餓著。」

  「二狗憑啥俺餓著，不要，俺才不要餓肚子呢。」

  「你倆別鬧了，山寨缺糧食，但也不差他一口吃的，先關個幾天，讓我想想再說吧。」

  「你倆還跟著我幹什麼，趕緊給老子滾蛋。」而後向著大堂的方向走去。

  二狗和大個相互看著對方，同時「哼」了一聲，向著不同的方向跑了。

  再說韓風在柴房裡，無聊的看著房頂發呆。

  門吱呀一下又被打開了，就看見瘦猴端著一碗稀粥，走了進來，把粥放在韓風的面前，退後幾步，在門口的門檻上坐下，看著韓風。

  韓風也不客氣，端起粥就喝，兩三口碗便見了底，吧唧了一下嘴「還有沒，再來一碗。」

  「沒了，現在山寨里缺糧食，得省著點吃。」瘦猴看著像餓死鬼投胎的韓風解釋了一句。

  「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是殺，還是埋，給句痛快話。」

  「俺不知道，這得大當家說了算，你真是先生嗎？俺聽說讀書人都很聰明，你能幫俺們寨找到糧食嗎？銀子也行，要是你能找到，俺就給你求情，讓大當家放了你。俺說到做到，山寨的人都知道俺不會騙人說話算話。」

  「你們是什麼人，土匪嗎？，土匪也會缺糧食？」韓風一臉的不相信。

  「俺們是土匪不假，可俺們和別的土匪不一樣，俺們是活不下去了，才上的山，這幾年年年乾旱，雨水很少，糧食欠收，還要交稅，交不上稅那些官老爺就抓人搶糧食，俺們活不下去了，大柱哥就帶著俺們找他們理論，希望少交些，他們不同意，起了衝突，打了一個收稅的人，然後大柱哥就帶俺們上山做了土匪。」瘦猴回憶的說著。

  「哦，對了，大柱哥就是俺們大當家，他可是去過縣城，見過大世面的人。」

  「那你們山寨有多少人啊？」韓風在打探，希望知道多一點的消息。

  「俺們山寨有…俺不跟你說了，你們讀書人心眼子忒多，俺走了。」說著拿起碗走了，還不忘記鎖上門。

  「不就是打探點消息嗎？至於防賊一樣防著我嗎。」韓風看著鎖上的門說。

  韓風在柴房裡待的無聊，透過門縫看著外面的世界不說話，看了一會，無所事事便在屋裡頭打了一套太極拳後，又靠著牆躺了下來。

  除了瘦猴每天送些稀粥之外，在沒有看到其他人。給他說話，他也不回答，自討沒趣，喝完粥把碗遞給瘦猴，就在屋裡打起太極拳來，開始，瘦猴還有些好奇和警惕，可看過之後就撇撇嘴「軟綿綿的，沒什麼用，連只雞都殺不了。」

  之後每次都坐在門檻上看著韓風打完，然後拿起碗，鎖上門走人。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

  這天，門突然打開，韓風看著打開的門，有點詫異，還沒到飯點呢，怎麼這麼早。看著進來的猴子問「飯呢？」

  「飯，什麼飯，今天沒飯。」韓風尋著說話聲看去，原來猴子身後還有兩個人，說話的是二狗韓風還記得，另一個人叫大個也記得。

  「就知道吃，你是飯桶嗎？俺們大當家要見你，跟俺們走吧，別耍什麼花樣，敢耍花樣挖掉你的眼珠子。」二狗惡狠狠的盯著韓風說。

  隨後，二狗在前面帶路，大個和瘦猴在後面，三人把韓風夾在中間，再穿過廣場之後走到了一座房子的大廳里，韓風想著，剛剛經過的廣場應該是演武場吧！土匪山寨都這樣，這個大廳應該是聚義廳或者是忠義堂，沒有看到個牌匾，所以不知道這大廳叫什麼名字，直接給了一個大大的差評，和電視裡的水泊梁山差遠了。

  進入大廳，韓風四下打量，廳堂不大，大約百十來平米的樣子，兩側各放著一排椅子，不過做工很粗糙，勉強能看。

  在看大廳正前方，幾處台階的高處一人穿著粗布衣裳，衣裳上還有幾塊補丁，腳上穿著一雙漏出腳趾頭的布鞋，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墊了不知什麼皮子的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堂下的韓風。

  「大當家的，人帶來了。」二狗說著，把身後的韓風往前拉了一把，把韓風拉了一踉蹌，差點摔倒。

  韓風急忙穩住身型，對大當家抱拳行了一禮「 不知大當家叫在下前來有什麼吩咐，力所能及之事，定在所不辭。」

  「先生，這幾日在寨子裡可還習慣，前幾日，寨子裡公務繁忙，沒來的及款待先生，還望恕罪。」大當家坐在椅子上抱拳說。

  「不敢，不敢，大當家客氣了。」

  「先生那裡人氏，為何會一人出現在這蟹頭山？」

  「唉！一言難盡，我本姓韓，名風，是一介書生，也算是頗有家資，奈何家裡出現了變故，我便隨家人押送一批貨物到這邊販賣，路過此地，遇到山匪劫道，家人被殺，活物被搶，慌不擇路之下跑進了深山，在這山里轉了好多天才出來，剛出來就遇到了諸位兄弟，如果不是諸位兄弟，我可能就沒了吧，還要多謝諸位兄弟的救命之恩才是。」韓風隨口扯謊，眼睛裡還硬是擠出幾滴淚水。

  「韓兄弟，也不要太過難過，逝者已逝，咱們還要好好活著，韓兄弟就先在山寨住下，有了打算跟哥哥說，哥哥在派人送兄弟下山。」

  「多謝大當家了，現在我孤身一人，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如此，如不嫌棄就先在山寨安家吧，猴子，你帶韓兄弟找個住處，順便在寨子裡轉轉，熟悉一下。」

  「感謝大當家。」韓風抱了一下拳，跟著瘦猴走了出去。

  「大當家，咱們真要把他留下？這會不會有詐，萬一他是別的寨子裡派來的探子咋辦，咱這糧食可不多了，要是在被搶……。」

  「不留他能怎麼樣，難道還要殺了他，且不說能不能殺了他，就算是殺了他，別的寨子就不打咱們的主意了？」

  「連續好幾年大旱，家家缺糧，咱們靠著人拉肩扛從那湖裡取水才勉強收穫這麼點糧食，那年取水不還折好幾條命，現在有我鎮著周邊幾個寨子還不敢打咱們的主意，可到了冬天，那就不好說了。」

  「那怎麼辦，難道留下他就有辦法了？」

  「不管他是什麼人，重要的是他是從蟹王山脈出來的，這就夠了，沒點本事能從蟹王山脈出來？前些日子，你們難道忘了那些野獸瘋了一樣的從山裡出來，肯定是蟹王山脈出事了，他又是從那裡出來的，你們懂了？」

  「是啊，野獸暴動，肯定是蟹王山脈出事了，咱們還算好的，只死了二十幾人，聽說周邊幾個寨子都死了近一半的人，更遠一些的寨子有的全死光了，連上千人的寨子都殘了。」

  「能從山裡出來，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他說的那些話聽聽就好，二狗你多派些兄弟打探打探，城裡也派些人，說不定他就是城裡派出來的，我可聽說城防軍都上城頭了。」

  「大當家，這蟹頭山是進入蟹王山脈的最佳路線，咱這蟹頭領雖然有點偏，但也在其中，這幾日我在山下看到好幾波武者經過，可能是要進山，我還看到城防軍的身影是一個校尉帶的隊。

  「呵呵，看來御蟹城也坐不住了，居然派人進山了，咱們這些山寨就是他們的橋頭堡，一點預兆都沒有，蟹王山脈野獸突然暴動，還是在夜裡，各個山寨都損失慘重，他們必須看看什麼情況，不過，蟹王山脈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大個你親自帶兄弟走一趟，看看更遠一點的蟹鉗山怎麼樣了。」

  「大當家，我走了山寨怎麼辦，尤其是那湖裡的怪物，咱可是離那湖太近了。」

  「其他寨子都元氣大傷，不用擔心，至於湖裡的怪物，實在擋不住就拿命填吧，不過，這些年來它一直沒有出來過，只有在咱們取水的時候才發脾氣，這次野獸暴動，它居然沒有任何動靜，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吧。咱們寨子這些年全靠著那湖水才活下來的，去蟹鉗山打探也是想多知道一點消息才好做決定。」

  「好吧，大當家，我快去快回，爭取在一個月內趕回來。」三人在大廳里說了大半天，決定好了，才匆匆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