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你怎麼變成女的了!」張存道說話都磕巴了。【Google搜索】這給他的震撼太大,不亞於小日子人看見小男孩。
九尾狐白了他一眼,用略帶煙嗓的口音說:「別傻了,靈獸本來就沒有特定性別,我是可男可女的。如今跳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少了一個女性,難道你願意變成女性嗎?」
張存道心中一驚,當即夾著腿,尷尬一笑說:「前輩說笑了,我怎麼會想變成女的。」
九尾狐冷笑一下,盡顯嬌媚。她說:「就算你想變,你也是假的,不是代表陰的女性,只是一個不陰不陽的怪物。」
她說了這麼些,然後就對張存道說:「我知道你會跳舞,這陰陽交征大悲賦不算太難,我現在教你,能不能打敗這個白骨巨人,就看這一次了!」
她的話說完,就抓住張存道的頭,向著他的眼睛看了過去。兩人四目相交,張存道立刻就感到一道消息鑽入自己的腦海。下一刻,他就感到腦子一陣脹痛。
『九尾狐!你還說你不會精神攻擊!』張存道心中大罵。
不過這股信息真的不是什麼精神攻擊,而是一套舞蹈動作。
這套舞蹈動作有數千個動作,這就是九尾狐口中『不算太難』的舞蹈?
遠古的巫舞,是祭祀天地的舞蹈,都是有含義的。這一套數千個動作的『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講述的是天父地母的愛情故事。
最初最初,天地未分,萬物蒙昧,世界處在混沌之中。天父地母就誕生在一片混沌之中。整個世界都是蒙昧之中,只有他們兩個是開了靈智的,自然而然的,兩個有思想的靈魂被互相吸引,開始互相愛慕起來。
這一階段,扮演天父的張存道,和扮演地母的九尾狐跳的舞是纏綿悱惻的,有眾多的肢體接觸。
天父地母在談了一陣戀愛後,就發覺這個世界太無聊,混沌之中沒有一絲生氣。而這個時候,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們,他們的降生不是來談戀愛的,是來開創世界的!
然後,這個階段的舞蹈是糾結難纏的。
最後,天父地母決定開創世界,讓這個世界擺脫混沌,破開蒙昧。但是代價是,天和地永遠分開。天會上升,地會下沉。兩者永遠互相對視,但是又永遠無法擁抱對方。
這個階段,就是舞蹈最激烈的地方,是天和地的愛情悲歌,也是他們大愛無疆的奉獻之情。
張存道最初和九尾狐跳的時候,他非常生疏,但是他被九尾狐帶著帶著,就慢慢的融入到天父這個角色中。
兩人的舞姿配合越來越好,而張存道慢慢的陷入到這個角色中,他的思想也變得越來越寬闊,似乎他真的變成了天……
下一刻,他的思想越來越空泛,從愛情的甜蜜,到選擇的糾結,最後到天地的訣別。他的人格越來越少,神格越來越多,思想越來越平澹,感情越來越淺薄。
在舞蹈的最後,他甚至看見了九尾狐眼中含著淚,看著他依依不捨,但是此刻的他卻已經變成了鐵石心腸,他最終放開了九尾狐的手,慢慢的升到了高處,成為了天……
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是古老生靈對天地人格化的崇拜,是對繁衍、愛情、事業的懵懂解答,是第一次感悟到失戀痛苦的酸澀,才有這種領悟,才創出這麼一個舞蹈。昭示著天地的不容易……
當舞蹈要結束的時候,天地因為分別,而天地同悲。天之悲,會化成雷霆雨露。地之悲,會生成山川海洋。這種悲傷,在這一刻也貫穿著整個空間。
這是最大公無私的愛,是不以人的情緒驅動的愛。是天和地的愛。這絕對不是渾濁濁世能有的。
一曲舞畢,一種巨大的失落和痛苦降臨在所有人心中。九尾狐更是捂住心口,慢慢的滑坐下來,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面。
張存道也是悲傷不能自己,他趕緊過來幾步,抓住了九尾狐的手,輕輕的安慰起來。
九尾狐沒有說的是,這個舞是不能亂跳的。跳完之後,往往會心傷很長一段時間。而且,跳舞的人會沉溺其中不能自拔。這舞蹈,會讓兩個舞者不知不覺走到一起,互相舔舐對方的傷口……
另一邊,白骨巨人也感到了無邊的悲痛,萬法不加身的他,對這種攻擊無法抵擋。他雖然變成了白骨,但是此刻也感到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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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痛。
下一刻,他搖搖晃晃身體,最終倒在地上,眼中的光芒消散……
另一邊,本來悽苦的九尾狐忽然眼中出現一陣清明,她勐地將自己的手從張存道手中抽出,然後重新站了起來,收拾心情說到:「你猜得沒錯,我們成功了。」
張存道也恍忽一下,然後腦中清淨靈光終於將主人給弄清醒了!就在張存道跳舞的時候,清淨靈光就想喚醒張存道,但是那是一點用都沒有。這讓清淨靈光非常絕望……
這一下,讓張存道彷若隔世。他恍忽了好一下,才說:「是啊,我們成功了!我們兩個真厲害!」
九尾狐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她慢慢的走到白骨巨人旁邊,然後她的手一揮,這具白骨慢慢變小。變成了一顆白骨圓球。
看到這一幕,張存道連忙說:「能不能留些骸骨給我,我要用來煉丹。」
九尾狐點點頭,分出一小顆白骨圓球給他,說:「這點應該夠你用了。如果不夠,明年你可以再來擊殺他一次。」
她說完這話,頓了頓又繼續說:「在桃源鄉,他是不會真正意義的死亡,就算殺了他,每年他都會重新復活。你如今也會『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下次找你那個鳳凰血脈的妹妹來跳舞就行了。」
她說完,就看著手中的白骨圓珠露出一絲笑容,下一刻,她勐地化成一道青光,飛離這個地方。
等她走了,張存道升起一種悵然所失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很微妙,就像是那種完事之後,在你床頭櫃放了幾千塊錢就走的那種感覺。
張存道甩甩頭,將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腦海,然而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清淨靈光升了一級!
他的伴生經文《太上無為清靜經》是非常難升級的。因為他對這個功法的領悟一直不深。很多次升級,那都是機緣巧合,是經文自己爭氣,和他關係不大。
這次也是,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這次經文居然升級了!
《太上無為清靜經》到了護體六重境界,進入護體六重,已經算是比較高級的境界,清淨靈光的能力也大增,對神魂的防禦也越強。也不知道它經歷了什麼,如今張存道的魂靈有些水潑不進的感覺。
功法的提升是好事啊,張存道心中一喜。
解決了白骨巨人,張存道在這裡尋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什麼其他的東西,於是也離開這裡。
等他出去後,就讓道兵收起大陣。沒有大陣的幫助,這下方的懸崖也恢復了正常。他看了看這懸崖,心中倒是又有一個想法,不過這個想法有些不成熟,他最終搖了搖頭,轉身騎上大山雀飛回去。
一個人坐在大山雀上,看著天邊慢慢落下的夕陽,張存道忽然心中升起一種孤獨感。黃昏、孤鳥、獨行之人。這是多麼悲哀的一幕啊。
想到自己就是這幕中人,他的心就忽然升起一陣悲傷,竟然有一種情難自己,潸然淚下的感覺。
就在張存道傷心暗傷的時候,他體內的清淨靈光微微一動,一下就將這種情緒驅散。張存道也瞬間清醒不少。
然後他就一臉納悶的看著天空的夕陽,看著坐下的傻鳥,他一臉疑惑的想到:「剛剛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這種東西感到悲傷?」
「時間到了就有夕陽啊,一隻鳥飛難道不正常嗎?我自己一個人回家,有什麼可憐的?為什麼會感傷?」
他們心自問,忽然覺得剛剛的自己有幾分可笑。他不知道的是,這就是『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的後遺症——心傷之症。
有了這個症狀,就會時不時的陷入到抑鬱、傷感、孤獨、無助之中。特別是半夜夜深人靜、一個人的夕陽、寬闊的大海這種畫面存在的時候,更是會觸景傷情。
他不知道這是後遺症,對剛剛自己的想法也覺得很荒誕。他想了一下,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而這個時候,大山雀已經飛到了村子上空,他到家了。
從山雀背上下來,辭別了大山雀。張存道回到家裡,鳳梧和氐牢就迎了上來,他們擔心的說:「你怎麼出去了一天?也沒有一個音訊的。」
在那奇異的空間內,氐牢的攝地靈符都不能傳音過來,這讓兩個人有些擔心。
張存道看著他們微微一笑,說:「不用擔心,今天我辦了一件大事。好了,你們吃飯沒有,我有些餓了。」
鳳梧和氐牢互相看了一眼,連忙說:「還沒吃呢,就等著你回來……」
吃過晚飯,張存道讓氐牢將他肚子裡的煉丹爐取了出來。以前張存道煉丹用的丹爐,一直都存放在氐牢的肚子裡,反正他的肚子很大,很能裝。
氐牢也直接吐出那尊煉丹爐,然後就取出一些木炭,說:「少爺你要煉丹嗎?這些木炭夠嗎?」
張存道看了一眼木炭,搖了搖頭說:「這次煉丹木炭是不行的,火力不夠勐。」
他招來鳳梧,說:「鳳梧你借一朵鳳凰真火給我,我要煉丹。」
鳳梧遲疑的說:「我現在不好控制力量,等下真火放出來,我怕會燒了屋子……」
張存道笑道:「無妨,你大膽的放出來,我有辦法控制。」說著,他就放出一道青光。
聽見張存道這樣說,鳳梧也放出一團鳳凰真火。她的這團真火一出,立刻就狂暴起來,勐地升騰起來,想要點燃周邊的一切。
「看青光!」張存道輕喝一聲,手中的青光立刻向著鳳凰真火一照,下一秒,鳳凰真火立刻被青光鎮住,然後兩者慢慢融合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鳳梧眼睛一睜,不可置信的說道:「這是神通!張大哥你能控火?」
張存道哈哈一笑,說:「不錯,最近和你跳舞跳多了,我的神通種子終於發芽了,覺醒了九彩霞宗的『九陽極火』神通,不過我嫌棄這覺醒的極火威力不夠大,所以借了你一點鳳凰真火補充,煉成這新的極火。」
九陽極火這個神通,本質上是控火神通,生出的九陽極火有極強的包容性,可以兼容天下萬火,補全九陽極火的威力效果。
因為有這個控火神通,所以九彩霞宗的煉丹業也挺發達的。畢竟煉丹離不開控火。
九陽極火不能直接控制鳳梧的鳳凰真火,但是只要稍微祭煉一下,將自己的九陽極火補充進去,就能控制這融合火焰。如今在張存道手中,就是一團熊熊燃燒的青色火焰。
張存道控制著這團火焰在自己的手心跳動,又從左手跳到右手,從手中跳到眉間。這被控制的火焰完全不會傷到自己。
等他玩了一陣,然後手一揮,青色極火跳入丹爐的火室中,變成一朵小火苗安靜的燃燒。
然後張存道取出那枚小白骨圓球,直接丟進了煉丹爐的丹室中。下一秒,火焰大作,焰光升起,丹爐一下就被燒得通紅。
然後張存道控制青色極火,慢慢降低溫度,開始煉製那顆白骨圓球。他需要將這白骨圓球煉製成丹藥,然後給師傅吃就行了。
氐牢好奇的在一邊看,然後問道:「少爺你這是在幹嗎?」
張存道就說:「我在煉製一種寶丹,這丹藥要是煉製出來,給師傅吃下之後,就能擁有無垢寶體。」
氐牢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無垢寶體一聽就很有牌面。然後張存道看了他一眼說:「你心思複雜,是練不成無垢寶體的,給你吃丹藥也是白瞎。不過如果你想要變強的話,等我修成黑紫光,我倒是可以給你安排一下。」
氐牢聽見這話,立刻警覺的搖搖頭說:「不了,我覺得現在挺好的,雖然我喜歡說話,但是也不想多長一個頭來,自己和自己聊天!」說完這話,他熱鬧也不敢看了,立刻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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