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木華聊了一陣,艾木華說要給張存道舉辦一個辭別宴。【記住本站域名】不過張存道拒絕了。他的票都買好了!
從迷霧世界中的黃泉宗回到九彩霞宗需要近乎十天的時間。但是在現實世界,從蜀郡坐高速鐵路回到紫金市,只需要七個多小時。如果是坐飛機就更快了。
不過張存道不喜歡坐飛機,他更喜歡坐火車看風景。
…………………………
火車上,張存道正伏在座位前的小板子上寫東西。他的身邊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小男孩很安靜,正看著他寫字。
小男孩的媽媽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看得出她是真的困了。
被小男孩盯了一陣,張存道從身後的背包中拿出一包威化餅,打開之後遞給小男孩說:「吃不吃餅乾?」
小男孩沒有第一時間接過餅乾,而是將手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才小聲的說:「不要說那麼大聲,媽媽睡著了。不要吵醒她。」
「哦哦!」張存道立刻也小聲說話。然後對他說:「你可真懂事,知道心疼媽媽。」
他本是想表揚一下小男孩,卻沒有想到小男孩嘴巴一撇,說:「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可是媽媽要看電視,看到了很晚很晚。我叫她睡覺都不聽,你看,今天就沒精神了吧。幼兒園老師說過,白天不睡,下午崩潰。晚上不睡,一天崩潰。」
他說完,還嫌棄的看了自己老母親一眼,似乎對她如此不良的作息感到煩惱。
就在這小孩說話的時候,張存道已經看見他的媽媽耳根子都變紅了,她不自然的撇過頭,顯然是在裝睡,只是聽見兒子向別人吐槽她,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繼續裝睡。
其實也是,就算再困,哪裡有如此心大的母親帶著孩子還敢睡死過去。
張存道偷偷一笑,說:「你為你媽媽操心太多,來,吃根餅乾。」他繼續將餅乾盒子遞過去,小男孩才接過餅乾,開心的吃起來。
張存道的親和力還是很強的,不管是這個小男孩,還是孩子的媽媽,都很放心他。這就是他修行之後,特別是修行《彩源經》後的對人特有的親和力。
以前的他因為《黃芽經》的生命力,會影響其他人,特別是赤子之心的小孩子。如今修了《彩源經》,他身上散發的『光芒』和『溫暖』,會讓身邊所有的人都感到心安和平和。
他就像是一個大號的紅外生命之光散發器,會在無形之中溫暖周邊所有的人。會讓人打心底相信他,靠近他。
所以,就算是在火車上,就算是陌生人。旁邊的年輕媽媽還是敢在他的身邊睡著,聰明的小朋友也對他沒有戒心。因為在他的身邊,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等到小朋友吃完半盒餅乾,張存道又開了一瓶水投餵他。這個時候,這位年輕的媽媽才『不經意』的醒來。
她醒來之後,就裝作驚訝的說:「寶寶,你怎麼吃別人的東西,有沒有謝過叔叔?」
小男孩卻是說:「誰叫你睡覺的,我都餓扁了。我有謝過叔叔的。」他還是很有禮貌的。
年輕的媽媽連忙對著張存道一笑,也從自己的包包翻出食物,說:「真的不好意思,我這裡有些糕點,也請你一起吃吧。」
那是她自己做的豌豆糕,顏色如同上好的蜜蠟,看起來就很好吃。
張存道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聊了幾句之後就知道,這母子倆是去探望在外工作的丈夫。
幾小時後,母子倆到站下車,小男孩和張存道依依不捨的道別。等她們下車後,卻是一對年老的夫妻坐到了張存道身邊。
兩位老人應該六十多歲,看起來精神不錯。他們一看見張存道,就被這個精神的小伙子吸引,然後就攀談起來。
兩位老人是去旅遊的,年輕的時候工作忙,連市區都很少出去,現在退休了,趁著身體還行,就滿世界的亂跑。
看著張存道在寫字,老爺子就笑著說:「小伙子這字不錯啊,專門練過吧。」
張存道就說:「隨意的練了練,起碼不難看。」
老爺子仔細看了看,卻是說:「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是練不出這字的。小伙子好心性啊。我年輕的時候,是在機關寫材料的,也是因為一手漂亮的鋼筆字才被老上級選中的,這字如人形,一個人的人品好不好,看他的字就行。」老人家絮絮叨叨的說,張存道就老老實實的聽。
兩位老人也是紫金市的人,一路上和張存道聊得挺好。知道張存道是紫金大學的學生後,更是和張存道交換了電話號碼。說是有機會介紹他們的孫女給張存道認識!
有的時候,太吸引人也不太好,容易招蜂引蝶。
幾個小時後,列車終於到站。老兩口還想請張存道吃飯呢。不過被張存道婉拒了。
回到闊別幾個月的家屬區,家裡都落下一層薄薄的灰塵了。張存道整理了一下,然後給文曦和朱萱萱發了個自己已經到家的消息。
消息發出去後,朱萱萱很快就回消息,說到:「你回來了?太好了!好想你啊!我們出來吃飯吧。」
而文曦那邊,則是過了良久,才發回一個『哦』字。
張存道砸吧砸吧嘴,然後拿起電話就給文奶奶打了過去。
「喂,奶奶是我。恩,我回來了。想你做的飯了……恩,我晚上就去吃飯……好的,我明白,我會去接她的。」
和文奶奶通完電話,張存道收拾一下自己,看了看時間,打算去公司。
他坐公交車來到產業園,然後進入自己的公司。大家看到許久未見的老闆,都熱情的和他打了招呼。
他和同事們聊了一陣,然後來到文曦的辦公室,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文曦的聲音響起。
張存道推門進去,文曦看見是他,然後就面無表情的低頭繼續看文件。
「我回來了。」張存道輕咳一聲,說道。
「嗯。」文曦表現的很生疏。
「剛剛和奶奶打電話報平安,奶奶讓我去家裡吃飯。」張存道說。
「嗯?!」文曦抬起頭,嚴厲的目光看向他。
「我答應了。我也想念奶奶的手藝了。」張存道很光棍的說。
「下班就一起回去吧,我等你。」張存道也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截了當的說完,然後轉身離開辦公室。
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張存道和朱萱萱約定明天吃飯,然後就去機房看了看小腦腦。他要給小腦腦補充能量,不然小腦腦會頂不住的。
看著眼前拳頭大小的盒子,張存道忽然說:「你說要是給你一副身體,你會用來幹嘛?」
他心中有這個想法,但是又有一些擔憂。黃芽觀的覆滅在他腦中閃過,給小腦腦一具身體,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最終,張存道還是搖了搖頭,如今時機未到,這件事還不著急。
等了一下,等到下班時間。張存道就來到文曦辦公室門口等她。不過今天的文曦顯然很不積極,她繼續待在辦公室就是不走。
「這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啊。」張存道澹澹的說,他一邊和其他人打告別,一邊撥通了文奶奶的電話。
過了一陣,文曦的辦公室們勐然打開,文曦氣呼呼的看著張存道,說道:「你不要有點事情就找家長好不好,這顯得你很幼稚!你以為是小孩子吵架嗎?」
張存道馬上就說:「這招雖然有些丟臉,但是真的有效。好了,回家吃飯吧。」
文曦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收拾一下,跟著他一起回去。兩人默默的走出產業園,默默的等公交車,就算面對面的站在公交車上,兩人也是一言不發。
文曦的性格有些較真,她生氣了,那是很難哄的。
到了文曦家,文奶奶倒是特別高興,她早就做好一大桌子菜,還不停的給張存道夾菜。家人面前,文曦也不好擺著臭臉,不過也是全程沒有交流,看得文奶奶直搖頭。
吃完飯,張存道告辭離開。文曦被文奶奶趕出來,要她送一送張存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校園中走著,忽然,張存道從懷中取出一包厚厚的卡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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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送你的禮物。」張存道說。
「哼!」文曦不是那種普通禮物就能哄好的人,她甚至沒有去看是什麼禮物。
張存道也不惱,他說:「這是蜀郡的明信片,蜀郡是歷史文化名城,很多景點和歷史都製成了明信片。每一天,我都會買一張不同的,然後寫下一句話。如果你不能去,但是看到這些明信片,我覺得也會開心一點。」
普通禮物文曦自然不屑一顧,但是這種禮物,就很對她的胃口。她是一個文學系的女生。
而且這段時間,互送明信片也很流行。
文曦看著這厚厚一疊的明信片,上面還用絲帶細心的綁好。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這份禮物。嘴裡還是說:「你不辭而別,而且一走就是好幾個月,我很生氣。你不給我一個好交代,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她說著,就看到了第一張明信片上寫的話。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凋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她不由得輕輕的念起這首詞,特別是最後一句『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更是敲動了她的心扉。
「這是你寫的?」這個時候的她,語氣忽然就變得軟軟的,沒有了剛剛的生硬澹漠。仿佛是玉蚌被撬開了殼,露出它柔軟的內心。
詩詞的殺傷力是因人而異的,對文曦效果就特別好,如果寫給朱萱萱,估計她就是『咯咯』一笑,然後說句『好肉麻,我好喜歡』就結束了。
「恩,這是我寫的。」張存道說道。這確實是他『寫』的,在火車上寫了幾小時呢。
只是這詩詞,是他從當年那紅葉妖中那裡奪來的。
聽到了張存道的承認,文曦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她喃喃的說:「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會寫詩。」
張存道搖搖頭,說:「我確實是不會寫詩,我只是將我的感受寫了下來。是它自己成詩的。」
「貧嘴!」文曦笑著罵了他一句,心中對他這幾個月的不辭而別,對他的不負責任,一下就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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