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財了!」
寒不涵表情從沉重和絕望,瞬間變成了欣喜道:「葉先生是怎麼在火海找到這個的?」
「這可是真正值錢的東西,若是能找到一個拍賣會將其寄賣出去的話……」
「那這個雕像的價格將超過兩艘蘑菇酒船的價格了!」
「看來……」
「我們得再回去一趟無光主城才行了。」
眾人決定返航。
雖然這一趟看上去好像浪費了時間。
但不管是十天之約的還款契約,還是找個地方出售海神雕像,亦或者是為了補充這場內亂導致的船員折損,都是必須的。
「殺……殺了我。」
魯克曼斷斷續續發出了絕望的聲音。
他已經變得極其虛弱了。
就連憤怒和絕望的呼喊,也是需要大家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才能聽得見的氣音。
船已經開始返航,寒不涵這會有空了。
他終於有時間坐到了魯克曼的面前,用手輕拍著這傢伙的臉詢問了一句:「為什麼要背叛?」
「德……德魯爾,是我兄弟!」魯克曼冷聲道:「我只是為他報仇而已。」
「報仇?」
寒不涵頓時笑了起來道:「別把覬覦別人的寶藏,說得那麼的好聽。」
「另外,告訴你吧……」
「寶藏的事其實都是我騙你們的,我去水母海域只是因為我需要去那裡治療滿月海膽的寄生之毒而已,並不是因為那裡有什麼寶藏。」
「包括搶船,也是為了這個目標而實現的。」
魯克曼聽到寒不涵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比起報仇失敗,比起好兄弟身死,這件事明顯更令他絕望!
難道……
他一直在為一個謊言努力,一直在為一個謊言付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騙……騙子!」
魯克曼怒吼了一聲,可惜他的聲音甚至還不如一隻老鼠發出的。
他很想把寒不涵的話公布於眾,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騙子是怎麼騙人的,可是他做不到,他用盡全力喊出來的聲音也僅僅只是比喘息大上一點而已。
除了他身邊的寒不涵之外,根本沒有人能聽得見他的話。
這才是真正的絕望!
「是啊,我是騙子,然後呢?」
寒不涵聲音冷淡道:「比起讓一個叛徒滿懷希望和熱血而死,我更喜歡看著叛徒絕望而死。」
「比起身上的傷痛,心痛更加讓人難以長眠。」
「詛咒你!」魯克曼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聲,就像一頭瀕臨死亡的困獸一樣,明明聲音都已經沙啞了,明明身體都無法動彈了,但全身不停地顫抖還是可以看出魯克曼的絕望道:「我一定要詛咒你,下地獄,永世不得……」
「再見了,魯克曼,你的詛咒可以等到地獄的時候再去跟撒旦說。」
寒不涵已經把秘密告訴魯克曼了,他必然是要死的。
所以……
寒不涵毫不猶豫擰斷了魯克曼的脖子。
「咔嚓!」
一聲脆響。
魯克曼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寒不涵面對這些人類的船員,卻並沒有像對待冷原人或者其他生物一樣,將他們剁碎了餵月獸。
而是將他們一一用白布包好,推進了無光之海中。
進行了一場……
海葬。
這是在海上謀生之人,最常見也是最好的告別儀式。
生於大海,葬於大海。
……
無光主城。
雖然碼頭登記的人有些奇怪葉千帆等人,怎麼一天就返航了。
但在無光主城碼頭什麼事沒發生過,有些人出航之後發現淡水或者食物不夠了,或者發現船員生病了,亦或者是貨物出問題了,都會返航。
所以他也只是收了兩個回音幣的小費之後,就只是進行了一個例行登記而已,不再多說什麼了。
反倒是有光酒館中的多比看到兩人,表現得很是驚訝道:
「這麼快回來……你們成功了?」
「失敗了。」
寒不涵卻是直言不諱。
雖然他們是弄到了比船隻更值錢的東西,但打劫船隻這個計劃,他們也確實是失敗了。
因此這麼講好像也沒錯。
「失敗了?!」
多比聞言,原本綠色的臉變成了青綠色。
顯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噸噸噸!」
隨即……
它猛地灌了大半杯的啤酒,這才將杯子嘭一聲敲在桌面上道:「失敗了,你們還敢回來見我?」
「怎麼?」
「你們難道是指望我善心大發,再給你們指一條生路嗎?」
「我多比從不跟沒用的東西合作!」
「所以……」
「我勸你們不要再打什麼賒帳的主意,還有把二十三萬回音幣還來,不然你們別指望能離開無光主城!」
「我們雖然失敗……」寒不涵原本是想跟多比解釋,自己雖然失敗卻弄到了別的好東西,但多比最後一句話卻是讓寒不涵停下了解釋,反問道:「你賣的線索不是十萬兩條船的航線,我們翻倍購買,那也只要支付二十就夠了吧?為什麼是二十三萬。」
「利息,不懂嗎?」多比一臉看弱者一樣看著寒不涵道:「我借你二十萬,你給我一天一萬的利息有什麼問題?這絕對是公道價了。」
「公道價?」
寒不涵無語道:「好!就算你利息一天一萬。」
「可我們好像是昨天跟你借的錢吧?」
「你怎麼算的二十三萬?」
「昨天、今天和明天。」多比伸出三根手指道:「這不就是三萬了嗎?」
「明天的利息幹嘛要算進去?」
寒不涵不解。
而多比卻是笑道:「多出來的一天是行規。」
「反正就是這樣了。」
「我勸你們最好快點還,不然再過幾天就不是這個價了,利滾利利滾利,懂不懂!」
「干你娘!」
寒不涵想要揍這個專殺熟的傻逼,不過卻被葉千帆拉住了道:「二十三萬就二十三萬,我們現在還有別的要緊事要做。」
「寒船長,別跟它計較,等事情都處理完了,咱們再來跟它算帳。」
「哼!」
寒不涵知道葉千帆言下之意。
自然也就不再跟這個狗東西計較了,反正正如葉千帆所說……
他要多少其實沒關係,回頭拿回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