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帆詢問蟲後道:「用神血修復也不行嗎?」
「神血會加速滿月海膽的生長。」蟲後知道葉千帆指的神血是自己的血,它思考了一下還是否定了這個主意道:「寒船長體內的滿月海膽幼生海膽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只要其中一個吸收足夠的神血的話,都有可能讓寒船長爆體而亡,所以……」
「這樣啊!」葉千帆聽到蟲後的描述,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道:「那我再想想,想想別的法子。」
「不用麻煩了。」
寒不涵聞言笑著說道:「葉先生能幫我奪回船長之位,我已經很感激的。」
「我已經服用了阻生劑,我這段時間儘量少食用水和食物。」
「這樣滿月海膽從我身上得不到營養也就長得慢!」
「送你們到燈塔站之前,我不會死的。」
「葉先生放心!」
「那樣你會很痛苦的。」蟲後看著寒不涵說道:「隨著滿月海膽一日日生長,它們會漸漸擠滿你體內的各種管道,不管是血管還是呼吸道或者是食道,甚至是肺氣孔和腸道!」
「到時候你日日都要承受萬針扎心之痛,你真的會生不如死的。」
「我知道。」
寒不涵靠著椅背,眉頭的川字紋緊皺。
他現在其實就已經很痛苦了,因為那些滿月海膽已經開始破殼而出,那些刺已經開始對他柔軟的身體內壁下手了。
或許此時自殺會比較痛快。
但寒不涵卻絲毫沒有去死的想法,反倒是堅定了要咬牙堅持下去道:「但為了我女兒,還有為了我女兒能有個依靠,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已經跟紫蘇商量過了,她答應在我死後幫我照顧女兒。」
「而我則會將關於船長的所有知識全部教給她!」
「紫蘇是個好姑娘,我相信她應該會照顧好我女兒了,再加上你也答應過會幫我治好我女兒,只要她不再生病,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還是不難的。」
「所以你別再勸我了,在沒有完成這些事之前,我是絕對不會選擇死的。」
「我不是讓你選擇去死。」葉千帆反駁道:「而是我覺得應該有更好的辦法,其實這種感染也不是沒得治,對嗎?」
「是。」
寒不涵道:「這世界上有一種生物能克滿月海膽。」
「那就是水母海域的星水螅。」
「它很小。」
「而且它是以吸食滿月海膽幼生體為生的,最神奇的是,殼硬如石的滿月海膽根本無法阻止這種星水螅的入侵,它會從滿月海膽的排泄口進入然後向滿月海膽注射毒素。」
「滿月海膽體內的內臟一遇到星水螅的毒就會自動融化,然後枯竭,死亡!」
「而死亡的滿月海膽會自動縮起全身的刺,到時候就可以自動排出體外了,或者是動手術將其取出,雖然死亡率也不低。」
「但這是唯一治療被滿月海膽寄生的辦法了。」
「那咱們就去!」葉千帆毫不猶豫道:「既然能活,為什麼要選死路?你死了,你以為有誰能比你這個爸爸照顧女兒更上心的?」
「水母海域雖然是在滿月之鄉附近,但水母海域非常地危險!」寒不涵有些猶豫道:「我們這艘船已經被滿月海膽擊穿了,就算經過修補,那抗壓能力肯定也大不如前。」
「如果只是去滿月之鄉的話,那還勉強可行。」
「如果是要去水母海域那恐怕……」
「船不行,咱們就想辦法換一艘。」葉千帆說道:「但這水母海域咱們非去不可!」
之所以……
葉千帆堅持一定要寒不涵去水母海域。
是因為他們剛剛在討論這幾個地方的時候,噩夢之眼這不靠譜的突然預言到了一些東西。
『葉千帆,葉千帆,呼叫葉千帆!』
『啥事?』葉千帆原本還在跟寒不涵商量,結果這傢伙非得不停地說話搞得葉千帆都無法專注了,只能分出一份精神來詢問它道:『你有話就說!』
『就在寒老頭剛說什麼滿月之鄉、水母海域的時候,我預言到了那裡有神心在!』噩夢之眼瘋狂強調道:『你一定要去一趟!你一定要去!一定要!』
『知道了。』
葉千帆應了一聲,就沒再搭理它了。
「換船?」
寒不涵不料葉千帆為了救自己,居然如此拼命,他有些感動道:「雖然我很感激葉先生您的厚愛,也知道葉先生您說得都沒錯,只有我自己照顧女兒才是對她最好的。」
「可我現在手頭上的積蓄根本不足以讓我們換一艘船,我已經太久沒有工作了。」
「現在認識的月獸真的不多,它們不會輕易聘用不認識的船長。」
「即便是拿蜂蜜賄賂也沒用。」
「之所以我能登上這艘船,成為船長還得感謝德魯爾的引薦,那些月獸才肯見我的,到了主城那邊我幾乎沒認識的人了,可能……」
「那月亮石呢?」葉千帆見之前那些船員的態度,就可以看出這月亮石應該非常的珍貴,所以他嘗試性詢問道:「用這個賄賂一些認識月獸的船長,可以嗎?」
「也不行的,那個月亮石是假的。」
寒不涵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醜陋的石頭,那是一顆灰撲撲,上面還充滿了撞擊坑洞的類隕石一樣的石頭道:「那月亮石都是用這個幻象石變出來的,只能看不能接觸,不然就露餡了。」
「既然無法收買,也無法賄賂的話……」葉千帆冷笑道:「那咱們就乾脆搶一艘好了!」
「搶?」
寒不涵被葉千帆的想法給震驚到了道:「可我們並不是無頭海盜,怎麼能搶別人的商船呢?」
「若是被無光城的人發現的話,以後我們恐怕會被所有的島嶼限制上島。」
「這絕對是不被允許的!」
「如果我們是正經的水手,那自然不可以。」葉千帆忽然站起了身道:「那如果別人以為我們也是無頭海盜呢?」
「啊?」
寒不涵被葉千帆的問題給問愣住了道:「不可能吧?」
「無頭海盜跟我們長得差很多,我們怎麼可能……啊!無頭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