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把最為重要最擔心的事說完,才拿起帶來的袋子,一一打開,「醫生說要住院一周,我帶了一些生活用品過來,沒想到你們已經買了不少。」陳律指了指病房旁的桌子,上面已經堆放了不少用品。
「那就把這些牛奶、水果留下來,這裡還有保溫桶溫著黑魚湯,一會你也喝了,是你師母燒的,說是加快傷口恢復的。她也想來看看。我怕你早上還在休息,讓她明後天再來。」陳律邊說,邊把相應的東西拿出來。
「好的,我一會就喝,幫我謝謝師母,也謝謝師傅關心。」蔓汐甜甜對陳律說道,不過又轉了臉色,「師傅,說起章澤明的事情,我正要和您商量一下。」
陳律也轉了臉色,重新坐下來,「你是怎麼想的?」
「我也有些矛盾,一方面就像您說的,我們本身就是學法的人,當然犯錯了就要受到處罰。但另一方面,王總對我的確是有恩的,在我最迷茫無措時收留,還把我放在您團隊裡,有幸還成為了您徒弟,我是承他情的。而且他還是我小叔的髮小,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不顧念我小叔情誼,我卻不能不考慮這些。」
自從今天王為民陪著王家嬸嬸來了醫院,又讓王家嬸嬸說話沒有阻攔後,蔓汐就沒有再叫過王叔了,一直是王總、王老闆的稱呼。
蔓汐內心很糾結,她明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同時她也感激王為民的知遇之恩,畢竟是他給了自己機會進入這個團隊,才有後來成為師父的徒弟。此外,王為民是小叔的好朋友,這層關係也讓她無法完全置身事外。儘管她不再稱呼王為民為王叔叔,但內心深處仍然希望能找到一個平衡,既維護法律的公正,又能報答王為民的恩情。自從醒來後,她就一直陷在這種兩難的境地里。
陳律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透著深思熟慮。「蔓汐,我理解你的糾結。但作為法律人,我們必須明確法律的底線不可觸碰。王為民於你有恩,這是人情,但在法律面前,人情不能成為左右判斷的因素。法律的公正猶如一座燈塔,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黯淡。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絕不能有絲毫的動搖和退讓。」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王為民作為律所的老闆,更應該明白法律的嚴肅性。但我們不能因為他對你的恩情,就對這件事情有所偏袒,想用法律來抵消恩情,這是會出大錯的!如果我們因為人情而忽視了法律的公正,那麼我們就違背了自己的職業操守!」
「從法律的角度來看,章澤明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強制猥褻、侮辱罪是對他人人身權利的嚴重侵犯,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躲避處罰,只會助長罪犯,有可能引發更大的惡,而不會激發他們心中的善意!」
陳律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至於王為民那兒,我建議你晚些還是要告訴你小叔,畢竟如果你小叔不知道,經常還要和他來往,早晚也是要面對這個問題,不如有些決擇,還是讓你小叔來一起決擇。」
「王為民那兒,他是律所老闆,他更應該知道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蔓汐,你和你小叔溝通完後,你們再決定著做決定。無論你做哪種深思後的決定,放心,師傅都會理解和支持你的。」陳律拍了拍蔓汐的手臂,以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