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電話那頭的任意沉默了幾秒鐘。在這短暫的幾秒鐘中,遲遲卻覺得十分的漫長。
她其實並不是很清楚任意會說什麼,只是覺得很煎熬。
如果這件事情不放在明面上去說,兩個人一直假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對她們都不好。
對遲遲,她會更加糾結。而對於任意來說,只會受傷害吧?
但是放在明面上,遲遲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那天晚上我雖然喝醉了,但是說的話都是真的……」任意默了一下,繼續低低地道:「我也很討厭自己,為什麼會對你產生那樣的感情……」
本來她一直以為,心裡那種對遲遲的感覺,只是友誼而已。
直到後來,她發現,不管遲遲跟女孩接近,還是男生接近,她都會很嫉妒。
特別是看到遲遲和祁暮深在一起那麼幸福的時候,她甚至想,如果自己是一個男人,那樣就可以……
換一種身份陪在她的身邊了吧?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我們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所以我想把我心裡想對你說的話都說出來……」
任意接下來說了什麼,遲遲其實並沒有聽進去。
腦海里一直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的確,以自己的性格,發生這樣的事情,遲遲只想和任意離的遠遠的。但是想起他們之間的友情,還是會有一些難受。
遲遲只記得她後來聽不下去了,用很平靜的語氣說了一句,「任意,好好過個年吧。」
「……」
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的語氣。
「下學期開學……」遲遲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就不住校了。」
說完,遲遲就掛了電話。話已經說的夠清楚,沒有再多說的必要。
祁暮深看了她一眼,「任意?」
遲遲之前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了。
「嗯。」她應了一句。
祁暮深摸了摸她的頭髮,把她按在懷裡,聲音很溫柔:「乖,有些事情不必過分在意,有些人來到你的生命里,也只是為了充當一個過客。」
「嗯。」
雖然遲遲沒有想到祁暮深還會這麼文藝的安慰人,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候,老爺子說:「暮深,你跟我上樓來書房一趟。」
「……」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事情,遲遲一直覺得,祁老爺子一讓祁暮深跟他去書房,就准沒有好事。
遲遲幾乎是下意識地拽住了祁暮深的胳膊,一臉警惕地看著老爺子。
喬皖和祁以南也看著老爺子。
「看來我老頭子以前做的糊塗事讓你們都很怕我。」祁老爺子拿著拐杖,笑了笑,說:「小丫頭,放心,我不是跟你搶人。」
聞言,遲遲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也不是那個意思啦。
老爺子頓了頓,又說:「我時間不多了,所以有幾件事情想要交代一下暮深,這人越到要走的時候,才越是清醒。」
「……」大家沉默,也心酸。
「乖,在這裡等我。」祁暮深摸了摸遲遲的頭髮,跟著祁老爺子一起往樓上的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