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會兒，她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不在意地說：「他去世了這麼多年了，很多事情我也忘了……」
忘了嗎？
當然沒有忘。
為了報復他對自己的背叛，她把他囚禁起來，鎖著他的手和腳，讓他只能在那個玻璃容器里活動。
她割掉他的舌頭，不想聽他說那一聲已經遲到的「對不起」。
每當想起他背叛自己，她就去那裡折磨他，仿佛這樣才能給自己帶來快感。
她對外宣稱他已經去世，好像這樣，他就真的消失在所有人視線中，只活在她的眼裡一樣。
「外婆，你就跟我講一講嘛。」遲遲抱著阮老夫人的胳膊，軟聲細語的撒嬌。
阮老夫人的神情突然變的有些恍惚，她看著遲遲，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也仿佛看到自己的女兒阮一。
遲遲想，自己能不能說服外婆，把那個所謂的秘密說出來呢？
她垂了垂眸，一副很好奇的樣子，說：「或者，講一講，我外公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們的愛情故事，一定很有趣吧？」
「……」
阮老夫人像是陷入了什麼久遠的回憶一樣，神情頓住，一時沒有說話。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眸中划過一抹凌厲，不過也是轉瞬即逝，就被滿滿的柔軟取代。
「你外公啊……」阮老夫人的語調悠長，緩緩地道：「他追我的那會兒，是個窮小子……自卑的很。」
遲遲趕緊點了點頭，很配合，「原來這樣啊，然後呢然後呢？」
「你外公長得帥氣，人品也不錯，雖然窮，但是那時候喜歡他的小姑娘很多。」阮老夫人像是回憶了一下，說。
遲遲看她一眼，笑嘻嘻地道：「但是外公只喜歡外婆，對不對？」
「……」
這次，阮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
「嗯。」她低低地應了一句，語氣有幾分縹緲的說：「至少那個時候，他只喜歡我，不過，那時候我是阮家的千金，家境要比你外公好的多，家裡不同意。」
遲遲一直以為，阮家的天下是外公打下的……如此說來，外公應該是入贅的？
她抿了抿唇，接著問，「後來呢？外公怎麼把你追到手了？你們怎麼走到一起了？」
遲遲總覺得，想完全知道真相，就要從閣樓的舊照片為突破口。
「你外公很浪漫，給我寫了很多情書……他也很細心，硬是堅持追求我，還向外婆的父親和母親保證，會一直對我好，一輩子不離不棄。」
這樣看的話，那些情書應該是很珍貴的。卻被隨便扔在舊閣樓里，所以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外婆的父親母親還是不同意，外婆相信你外公，覺得他許下了承諾，就一定會做到，就跟他私奔了。」
遲遲一怔，「外婆竟然……跟外公私奔過啊？」
「嗯，不過後來又被父親母親抓回去了，他們沒辦法了，就答應這婚事了，讓你外公入贅到了家裡。你外公為了表示他不會變心，還改了姓。」
遲遲點了點頭，「外公也改成姓阮了嗎？」
「嗯。」阮老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