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說這段話的時候，神情異常平靜，甚至她的唇角，都撩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讓人覺得她不是在質問，只是在心平氣和地跟人聊天。
落了話音，她淡淡的看了趙樂樂一眼，彎著眉眼，又把視線挪到趙樂樂爸爸的身上。
「不就是想要錢嗎？」趙樂樂惡劣的翻了個白眼，看著遲遲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覺得生氣，說：「說吧，你想要多少。」
聞言，祁暮深的眉頭皺了皺，看樣子是真的忍不住了。如果不是遲遲按著他的手背，估計他立馬就要發火。
而趙樂樂的爸爸，又向趙樂樂遞了個眼色，才勉強擠出笑容，「只要你能不計前嫌，主動找校長為樂樂說情，你想要什麼，我都儘量滿足你。」
畢竟遲遲是受害者，如果她能親口說不計較這些事情，或者編了另一番說辭說與校長聽，趙樂樂就不會被勸退。
「不管你是想要支票，現金，出國留學……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提出來。」
趙樂樂的爸爸又補充了這一句。
也許在別人面前習慣了上位者的姿態，所以就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像他俯首稱臣。
遲遲笑了一下，嗓音不急不緩：「就這樣？」
支票，現金，出國留學……
遲遲都想笑了，他們是覺得她很缺這些東西嗎？
看來趙樂樂以前沒少惹事，不然趙樂樂的爸爸用這種方式想要息事寧人，怎麼操作的這麼熟練？
「那你還想怎麼樣？」趙樂樂的爸爸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皺了皺眉，低低地道：「做人不能太貪心。」
「……」
趙樂樂也跟著說，「就是，做人不要太貪心，就讓你動口跟校長說一下而已，你還想要什麼？」
「……」
這對父女，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遲遲對「厚臉皮」這三個字的認知。
「你們好像還沒有正式給我道歉。」遲遲笑的從容，像是沒有聽見他們的話一樣，甚至還漫不經心地把玩起了自己的發梢。
聞言，趙樂樂的爸爸的神色有所緩和，頓了一下，「我代表樂樂，給你道個歉。」
說完，他又碰了碰趙樂樂的胳膊，意思是讓她也道個歉。
趙樂樂明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但是抿了抿唇，還是開了口。
「對不起。」她說話的時候，揚著下巴，沒有一點道歉的意味兒，不情不願地道：「我給你道歉。」
遲遲這才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的手指摩挲著剛才服務員給她送過來的檸檬水的杯子，漫不經心地道：「對不起，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誰說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
遲遲不是那種委曲求全，被欺負了還巴巴的選擇原諒的人。
趙樂樂這樣的人，也不值得她去原諒。
「阮遲遲，你什麼意思！」趙樂樂氣的嘴唇發抖。
遲遲笑了笑，站起來，一巴掌直接落在趙樂樂的臉上，冷冷的道：「這一巴掌，是還你昨晚打我的。」
「你……！」趙樂樂沒有想到遲遲竟然會打她，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