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兩個人聊了幾句,遲遲知道,這男人姓李,所以遲遲就叫他李教官了。
一直到了祁暮深他們的宿舍樓底下,遲遲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那個,李教官,我這樣去你們的宿舍,會不會不太好啊?」
雖然在軍區,這些軍人的宿舍都是統一的陳設,統一的床鋪,而且為了整齊,私人物品不會亂放。
但是遲遲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哦,小姑娘,你不用擔心。」李教官笑了笑,解釋道:「我和祁暮深以前就認識,而且因為他身份特殊,所以他跟我住的是雙人小宿舍,不會不方便的。」
其他的教官像往常一樣,住的都是大宿舍,一個宿舍住好幾個人。
遲遲這才點了點頭,「那好吧,對了,他是怎麼撞到腰的?」
「這個啊……」李教官笑了笑,拖著長長的語調道:「他今天也不知道跟誰置氣,回宿舍就開始練伏地挺身,起來的時候沒顧著桌子,這不就撞到了嗎?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沒有太嚴重……」
遲遲:「……」
還能跟誰置氣,當然是跟她置氣了。
不過……
生氣就做伏地挺身……這,遲遲強忍住,才沒有笑出來。
他們的宿舍就在一樓,到了以後,李教官引著遲遲進去,就笑著道:「祁暮深,你家小媳婦兒來了。」
「……」
遲遲一眼就看到,祁暮深趴在床上,下面是筆直的軍裝褲子,而上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一雙手交叉著搭在頭上,剛好可以看到那兩條肌肉結實的手臂。
雖然是很隨意慵懶的姿勢,但是被他這樣做出來,也仿佛魅力四射。
祁暮深像是沒有聽到李教官的話一樣,沒有轉頭,也沒有吭聲。
「你不是不讓我碰你嗎?」李教官覺得有點兒尷尬,趕緊道:「我把你小媳婦兒叫來給你抹藥你不願意?」
遲遲挑了一下眉,緩步走過去,目光落在祁暮深的腰上。
她伸出一隻小手,撩開他的背心,一邊輕聲問:「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其實沒有很嚴重,只不過祁暮深那小麥色的腰上,撞上了一片淤青。
「你怎麼來了?」祁暮深這才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遲遲,只是那深邃的眸中,有暗波涌動。
遲遲唇角上揚,笑的眼睛彎起來,「不是你讓我來的嗎?雖然不是你打的電話,但是也是你讓李教官給我打的電話。」
「……」
小姑娘長大了,不好騙了啊。
「你想多了。」祁暮深別開臉,輕咳兩聲,「我有那麼幼稚嗎?一點兒小傷就把你叫過來?嗯?」
遲遲:「……」
看來你真的很不了解自己!
李教官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燈,覺得自己現在估計比這燈還要亮,趕緊道:「這個是軍醫開的藥,你等會兒給他抹一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夜跑了。」
說完,就趕緊出去了,還體貼的帶上了門。
「自己生氣吃醋就做伏地挺身,你這新癖好不錯啊。」遲遲聲音里都是笑意,「來吧,我給你抹藥。」